第18節(jié)
剛剛傅西沉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鹿梔周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是梁進跟了傅西沉畢竟也有這么多年了,老板是不是開心,他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出來。 鹿小姐走了,老板現(xiàn)在非但是不開心,他的魂也跟著走了。 站在門口望著鹿梔周剛剛走的方向一動不動。 梁進在原地不停的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把鹿梔周給攔下來,如果不攔下來的話,老板很有可能以后會后悔的。 可是他去做這件事情的話,有點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意思。 梁進也氣得直跺腳,老板這是不通人情世故呢,還是真的就是渣男一個,鹿小姐離開了反而是好的選擇呢。 “老板,你站在這里有什么用,鹿小姐走了,她要和你分手?!绷哼M決定說完這段話就不管他們了,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看的出來鹿小姐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她以后不會再來我們這里了。” “老板,你究竟在想什么啊,你想她留下來就趕緊去追,這會人還在……”梁進還在拼命的勸說。 突然自己的手里就多了一件濕漉漉的西服。 梁進說了那么多,傅西沉就只聽到一句話,“她不會回來了?!?/br> 他立馬把自己手里的西服一扔,然后捏起自己褲袋里的車鑰匙,拼命的往外沖。 傅西沉發(fā)了瘋的踩著油門在雨夜里追,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超速了,只想把鹿梔周給攔下來再說。 司機師傅是第一次來這邊別墅區(qū),導航上給的路線有些不準,雨天路又滑,他小心翼翼的開著車。 速度并不快,好在鹿梔周也不趕時間。 車上放了一首很老的歌,是張學友和林憶蓮合唱的歌,名字叫《日與夜》。 這首歌是上大學的時候,一個暗戀她的學長推薦給她的。 歌詞寫的很美,以前鹿梔周還有點不懂這首歌里的感情。 可是此時此刻,她坐在離開傅家別墅的車上,幾年的感情就這么拋在身后。 張學友沙啞的聲線在這雨夜里突然就唱到了鹿梔周的心里。 “與你約錯終點命運都改變?!?/br> “如果盛事之戀到日落就結(jié)束?!?/br> “開遍了全城燈火照亮了天際?!?/br> “最好全部記憶收起終會淡忘你的臉?!?/br>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jīng)糊了滿臉。 — 車輛平穩(wěn)的行駛在雨夜里,路上幾乎沒有其他的車輛。 突然一聲刺耳的聲響,鹿梔周隨著車的晃動左右顛簸了一下。 她和司機第一時間意識到,這輛車被別人追尾了。 司機師傅解開安全帶,罵罵咧咧的下了車,卻在看到后面那輛追尾車的車牌之后閉住了嘴巴。 一輛黑色的賓利,前臉的保險杠已經(jīng)被撞掉了。 可是車上的駕駛員卻沒有一絲心疼的意思。 還好,他們這輛車只是后面被撞了一下,力度并不大,不影響繼續(xù)駕駛。 鹿梔周這個時候也打了把傘下了車,察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機師傅雖然大聲是不敢再大聲,可是該要的損失必須要要回來,畢竟這輛車是他要用來養(yǎng)家糊口的。 誰知對方態(tài)度非常的好,說了兩句直接給他的支付寶打了十萬快錢。 “讓我跟她說幾句話。”傅西沉揚了揚手,示意司機一邊去。 這下司機師傅就不說話了,他認出來面前這個帥氣的小伙就是剛剛別墅里的那位男主人。 鹿梔周見到追來的傅西沉,眉頭一皺,難道他舍不得自己想要挽回? 傅西沉一頭黑發(fā)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身上的襯衫還有些皺,他拼命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 半響之后才開口,他盡力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也是平穩(wěn)的,“我再問一遍?!彼椭^,將難受咽了下去,再抬起頭時又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你真要走?” 鹿梔周心里一緊。 要是以前的她,見到他這么拼命來追自己,就算是說話不好聽一點,都已經(jīng)感動的稀里嘩啦的了吧。 可是現(xiàn)在……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那斷不平等的感情里去了。 鹿梔周也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冷靜些,“是的,我也最后……說一遍?!?/br> 傅西沉喉結(jié)輕微的滾動了一下,頭發(fā)再一次的被雨水打濕。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里難受。 梁進再說那些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珍貴的事情要失去了。 現(xiàn)在抓也抓不住,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直到怎么抓住幾百億的生意,卻唯獨不知道怎么去抓住一個人。 “走了就別回來了。”他其實想說,別走。 可是驕傲讓他說不出口。 鹿梔周原本還有些期待,傅西沉會求她不要走,她以為他驅(qū)車過來是為了留住她的。 可是傅西沉的這句話又將她最后的一點期待都熄滅了。 “好?!彼罩鴤悖p輕的點了點頭。 傅西沉沒想到鹿梔周居然會說一個好字,他的眼神里有些驚愕。 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是已經(jīng)聊崩了。 鹿梔周重新回了車上,招呼師傅開車送她回家。 師傅為難的看了一下,這個時候了他也應該回家了,既然傅西沉給的賠償夠,他就先回去之后再聯(lián)系退多的錢就好。 “小伙子,女人是要靠哄的?!彼緳C師傅糾結(jié)了半天丟下了這么句話。 然后坐上自己的汽車,發(fā)動車子開走了。 傅西沉回去就生病了。 高燒不退。 可是他知道。 自己真正生的,是心病。 — 鹿梔周回去之后,東西簡單收拾收拾,就恢復了狀態(tài)去工作了。 愛情丟了,可是自己的生活還不能丟,不如暫時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事業(yè)上。 新游戲那邊的開發(fā)又是一輪的探討和爭論,鹿梔周覺得自己每天都干勁滿滿,只想著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做到完美做到最好。 為了得出更好的數(shù)據(jù)內(nèi)容,她把以前用來化妝的時間都犧牲了出來。 每天最早到公司,然后就是研究各種各樣不同類型的游戲,再把他們都整理成為一個個的表格,提交給自己的上級。新游戲這個項目上,鹿梔周的師傅也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夸鹿梔周能干又聰明。 有很不錯的頭腦,就好像天生要吃這碗飯似得。 邱瞳看最近鹿梔周跟打了雞血似得,有些好奇她是受什么刺激了,便跑去問了問她。 “失戀了,能不拼一點嘛?!甭箺d周也不跟邱瞳說假話,笑的有兩分沒心沒肺。 李竹之無意之間聽到了鹿梔周的這句話,說心里不開心也是假的。 像鹿梔周這么漂亮又有能力的姑娘,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正好國外這段時間有一個國際的游戲展,他還有一個名額,于公于私李竹之都想問問鹿梔周要不要去。 李竹之叫秘書把鹿梔周叫進了辦公室。 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了國際游戲展的邀請公函,大紅色的邀請函上面是燙金的字。 鹿梔周拿著手里仔細的摩挲了一下。 “洛杉磯國際游戲展?”她雀躍的聲音響起來。 李竹之忽然就覺得心情很好。 他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正好有老師在那邊工作,發(fā)了兩張邀請函過來問我們要不要去?!?/br> 洛杉磯國際游戲展,在鹿梔周還是學生的時候,這就是她心儀的展會了。 世界頂級的游戲公司都會在這里參展,每年也會有非常多的新秀帶著他們的作品過來參展,其中有不少的游戲從這個展走出去之后,就變成了世界級的現(xiàn)象游戲。 “去啊,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去。”鹿梔周脫口而出。 這個回答也在李竹之的意料之中,不過他找她來是想問問她想不想去。 “那你想去嗎?”李竹之看起來問的很平淡,其實內(nèi)心還是很期待她的回答。 “我……我嗎?”鹿梔周突然有些磕巴了。 世界級的游戲展會哎。 可是眼下自己的項目都還沒有跟完,就跑過去參展會不會不好。 “你的項目不用擔心,我會分擔給其他的人幫助你先盯著。你只需要考慮你自己要不要去就好?!崩钪裰缇鸵呀?jīng)打點好了一切,“你還年輕,這個時候有機會可以多去見識一下市面,對你做游戲也會激發(fā)出更多的靈感。” 鹿梔周承認自己有一點心動,可是如果要去美國的話,最少要去半個月。 “我回去考慮一下,過兩天再給你答復可以嗎?”鹿梔周還有點拿不定主意,這邊的項目她確實也放心不下。 “可以的。”李竹之點了點頭。 回到家鹿梔周就給唐寧打了一通電話專門講這件事。 “去美國,就你和你的上司嗎”唐寧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然后說了出來。 “是呀?!甭箺d周一邊搞著衛(wèi)生一邊跟唐寧打著電話。 “說他對你沒意思我都不信……這孤男寡女的又想著一起出差,是想干嘛呀?!碧茖幨悄欠N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就不放過的人,“不過現(xiàn)在,你們兩都是單身,你都已經(jīng)分手了,這個時候開啟新一春不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