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周婆子嘴巴微微張著,似乎想說什么,但嘴巴一動就疼得不行,臉都扭曲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跟您道歉,我會看好我娘的。”男子說著,大手抓著周婆子的手就要把人拖走。 然而周婆子不愿意,依然啊啊啊地叫著,看著古如月的眼神滿是怨毒。 “我說周婆子,你做什么針對人家姑娘。你小兒子被抓進去關了那是他活該,關人家什么事?” 平時跟周婆子有過節(jié)的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你小兒子正事兒不干,會進去不是很正常嗎?都是你這個當娘的沒教好,害了你小兒子是你自己才對?!?/br> 古如月聞言看了周婆子一眼:“你小兒子的事我沒跟你家算賬,你反倒跑來要害我,我覺得還是找公安評一評吧,看誰對誰錯。” 她覺得周婆子這種人也就是欺軟怕硬,真對上公安了,還能有那膽氣? “公安來了,公安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然后就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穿著白色制服的中年男人進了巷子。 古如月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的情況,邊上圍觀的人就已經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這個公安看了一眼,低下頭去看地上的那個陶罐,此時沾到那液體的草看著更蔫了。 “都跟去公安局走一趟。”公安站起來說道。 那中年男子就急得白了臉,想求情,卻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賣慘似乎已經沒用了。 羅盛延騎著自行車回來,他在路上等了一會沒看到古如月,就只好先回來了,結果還沒到家呢,就見到巷子口那邊熙熙攘攘地出來一群人,而古如月赫然在其中。 他心里不由一緊,這是怎么了? “如月,這是怎忙回事?” “沒事,等會再說?!惫湃缭鲁麚u搖頭。 不一會就到了公安局,值班的人看到來了一群人也嚇了一跳,連忙出來幫忙,分開問話。 問古如月的是一個老公安,眼睛精光閃爍,任何事兒在他的眼里無所遁形。 古如月說自己很久沒回小院,這次是回來拿東西的,要走的時候,周婆子堵住一邊巷口,她就往另一邊走,但沒想到周婆子會追上來并且朝她扔東西。 而另一邊,中年男子扶著周婆子,面對著公安大氣都不敢喘。 他老老實實地說了情況,周婆子對古如月怨恨的緣由,然后最近周婆子及其附近的人不是嘴巴化膿就是長了大量潰瘍,他們都一致認為是古如月做的。 然后他就把古如月的院墻的可怕之處形容了一遍,靠著墻壁一會就會睡著做噩夢,他們都認為古如月是個巫女,就該抓去教育整改。 周婆子抓著大兒子的手,“啊啊”地叫了兩聲,男子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周婆子氣得就要抬手打人,公安哼了一聲,周婆子就縮回了手。 “我了解了下當初的事情,你兒子周同樹伙同一群人打算實施入室搶劫,被抓并不冤枉。你沒理由去怪罪并報復人家姑娘?!?/br> “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做的那個毒藥吧,你這樣的行為屬于蓄意傷人,是要被拘留的?!?/br> 周婆子一下子就慌了神,抓著大兒子的手都在抖,她艱難地吐出一個字:“不……” 男子也嚇了一大跳,慌亂地說:“我娘知道錯了,我讓她去給那位同志道歉,磕頭道歉,求她原諒?!?/br>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舒服,哪里受得了,我們道歉,我們賠錢?!?/br> “那陶缸里的東西是什么做的?”那味道實在是太臭了。 “死魚和老鼠藥弄成的?!蹦凶拥皖^說道。 “……”公安臉色扭了下,想想真是惡心。 他看著周婆子臉色蒼白的樣子,就帶著他們去隔壁,至于要不要和解,那得看古如月的想法了。 古如月倒是不緊張,她是受害者不是嗎?不過她沒受傷,周婆子的處罰估計也不會重。 正想著,周婆子母子倆就被一個公安帶過來,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突然,本來站在周婆子身邊男子一個箭步上前,“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古如月面前。 古如月嚇了一跳,迅速地跳開,冷著臉說:“這是什么意思?” “這位同志,求求你原諒我娘吧,我們給你道歉,也可以賠錢,求不要讓我娘坐牢,她年紀那么大了,怎么受得了?” 古如月皺著眉,看向帶他們過來的公安。 只見這位公安咳了兩聲,冷聲說道:“周同林,起來,有話好好說?!?/br> 然后古如月才知道是周婆子朝自己扔的那罐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她頓時覺得惡心極了,幸好沒沾到自己身上。 這樣已經屬于比較惡性的蓄意傷人事件了,即使沒有造成什么嚴重后果。 古如月掃了外頭一眼,再看到這個一心為母的中年男人,覺得有些無趣。 “和解也行,錢我也不用,你們寫幾張道歉的大字報,在附近貼一個星期,我就不計較這一件事情?!?/br> 周婆子嘴巴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啥,但是她的兒子已經搶先答應下來。 “那行,現在就把道歉信寫了,我過目了,你們再抄了貼墻上,我明天會過來看,如果沒有貼,我想公安同志應該很樂意為我主持公道?!?/br> 男人忙不迭地應下了。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至于以后周家母子還會做什么,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雙十一誤人啊…… 第148章 好友重聚 古如月走出來, 羅盛延馬上就迎了上去,焦急地問:“怎么樣?” 他剛才跟過來,可惜找不到機會和古如月說話, 公安也不找他談話,這讓他焦躁不已, 懊惱自己那么弱, 什么都幫不上忙。 古如月的嘴角輕輕揚起,掃了這些跟過來的街坊鄰居一眼,搖搖頭:“沒什么, 我們走吧?!?/br> 等走得遠了, 古如月才把事情說了一遍。 羅盛延咬牙切齒地說:“我就知道這周家婆子不死心。” 古如月側頭看了羅盛延一眼:“你別插手, 這周婆子的心眼偏得不行, 偏偏還養(yǎng)出來個聽話的大兒子。這事今天就到這兒了, 以后我不住這里,不會再有起沖突的機會?!?/br> 羅盛延垂下眼,沒說話, 他的拳頭垂在身側,天知道他多想沖進去把那對母子暴揍一頓。 不當瘋子了, 身上的枷鎖反而更多了。 經過今天這事,古如月這個院子是不可能再繼續(xù)租下去了。 “過兩天, 我把院子里的東西整理一下搬走,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去京市進修要待多久?!?/br> 羅盛延沉默了下,“我?guī)湍??!?/br> “行?!惫湃缭聸]有拒絕。 “我送你回去,明天我會幫你看看他們那道歉的字報有沒有貼的?!绷_盛延發(fā)現自己能做的事情似乎只有這么一點,這讓他焦慮。 他覺得自己和古如月雖然確定了關系,但是相處的狀態(tài)并未改變,這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他分析了又分析, 覺得問題應該是出在自己身上,可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 羅盛延把古如月送到劉家門口,看著她進去了,這才推著自行車慢慢往回走,反思自己在兩人關系中的定位。 兩天后,古如月去小院收拾東西,果然看到墻上貼著道歉的字報,跟周家在公安局寫給她看的一樣。 巷子里的小孩看到古如月過來,都一窩蜂地散開了,有大人看到她,訕訕地笑了兩聲,連忙躲進屋里。 古如月不由挑眉,她現在是洪水猛獸? 她在這邊住的時間并不短了,除了必要的東西,其余的并不打算要了。 羅盛延來的時候帶來了兩個大的樟木箱子,“我能做什么?” 古如月指著廚房里的鍋碗瓢盆:“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 古如月用的東西質量都不錯,看著的很新,這些就算再拿去賣也有人要。 不過她嫌麻煩,如果有人要就送人了,沒人要就丟了。 羅盛延自然不會嫌棄,家里的東西確實需要添置了,關鍵這還是古如月用過的東西。 古如月收拾好后,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再沒有什么遺漏后,這才和羅盛延把東西都搬上三輪車。 古如月要搬走的消息很快散開,若是以往,肯定會有人厚著臉皮上前看能不能蹭點東西,現在卻是沒人敢上前。 他們看到古如月要搬走,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氣。 古如月把東西存放在劉家。 她把小院退了,最高興的當屬劉緒了,跟著古如月樓上樓下地轉。 古如月要去京市進修的時候并沒有瞞著他,而他又要讀書,能跟師傅學習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古如月也不嫌棄這個小尾巴,聽話又懂事的孩子,沒幾個人會討厭的吧。 劉緒上學還算適應,成績好,老師就會護著,但他似乎沒有交朋友的意思,劉家人都有些擔心。 但古如月覺得,劉緒對于朋友應該有自己的標準,只是沒碰到他想要的朋友罷了。 周末劉緒不用上課,古如月會帶著他去博物館,在這里,同樣有一些跟著父母來的小孩。 古如月上班其實很輕松,她主要就是制符刻符。 在幾種符中,老林最看重清理符和護膜符。 護膜符可以制成古如月當初用的噴霧,噴一下就能夠在物體表現形成透明保護膜,長久不變。 老林就不曾一次感慨,說當初要是有這一個東西,他們在進入那個漢代大墓的時候,那一些壁畫、某些易風化的物品是不是就能夠保存下來了? 然而科技有限,以及許多有意無意的傷害,許多東西都只能消失在時間長河里了。 古如月最經常待的還是瓷器組,孫希望早就把測試卡還給了古如月,說他弟弟根本就天賦。 而實際上,他弟弟根本就沒使用測試卡,反而威脅孫希望而說要舉報他封建迷信。 這些孫希望都沒跟古如月說,只是他開始申請單位的宿舍。 他雖然沒有制符上的天賦,不過他休息的時候經常會往古如月面前湊,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時間一晃而過,眼看著就要去京市了,然而林、嚴同志那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測試是怎樣的情況,難道收到了阻撓? 古如月沒有帶太多的行李,除了必要的換洗衣物,主要就是她的工具。 羅盛延也來送古如月了,他有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有一句:“一路平安,到了后寫信聯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