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最后一天,她去了羅爺爺所在的城市,找到了羅爺爺。 羅爺爺有保姆幫忙照顧,常常出來散步,不過今天并沒有兒子或孫子陪著,他猛然間看到古如月出現(xiàn)在眼前,不由揉了好幾下眼睛,朝四周看了又看,然而沒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如月,你怎么在這?” “羅爺爺,您身體還好嗎?”古如月把提來的東西放到地上,“我來這玩,順道來看看您了?!?/br> “那延延呢?”這一年多來,羅爺爺只接到羅盛延的信,沒接到電話,他心里有些擔心。 “他現(xiàn)在位于某處封閉的實驗室做實驗,沒法用電話跟外界聯(lián)系,只能寫信,信您都有收到吧?” 羅爺爺點頭,“收到了?!彼ь^看著古如月,“延延不在,辛苦你一個人了?!?/br> “我有啥辛苦的,倒是您在這過得怎樣?還習慣嗎?”古如月打量著羅爺爺,從上到下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可見羅二叔他們都挺用心的。 “除了天氣熱,其他都挺好的。”羅爺爺說,其實他十分想念家鄉(xiāng),雖然這一邊有親人,享受天倫之樂,但到底是異國他鄉(xiāng)。 古如月陪著羅爺爺聊天,婉拒了老人家留飯,直接先走了。 她是來看羅爺爺?shù)?,還不想跟其他羅家人接觸。 當天晚上,古如月就飛往了m國,這里的機場大且熱鬧,然后再看這里的城市、超市、汽車等設施齊全,難怪有那么多人向往著這一個國度。 古如月通過電話、暗號,聯(lián)系上了在m國的同志,了解了這一位要護送的教授的基本情況。 許教授早年出國,結婚晚,四十多才剩下兒子,只是沒想到兒子被拐賣,兩口子傷心過度,再也沒有別的孩子。 許教授研究的主要是核能的,在m國排名前三的實驗室熬了很多年,照理說沒有意外的話,他很可能會繼續(xù)待下去。 可是就在去年年末,他得知他的兒子被拐賣完全是人為的,整個人差點崩潰。 最后他強忍下恨意,慢慢地收集實驗室的研究資料,同時跟國內的同志接觸,準備回國,徹底離開這一個傷心地。 古如月能到m國,就為這一次護送任務增加了幾分保障。 隱身符并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使用,但是可以用混沌符,當年古如月就是用這個符把于擎從火車上帶下來的。 許教授也算是一位比較重要的研究人員了,想要離開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這樣才更有挑戰(zhàn)性。 而古如月得知許教授還未把實驗室的資料弄到手,就弄了兩張復制符讓人交給他,這符可以直接把資料復制下來。 復制符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可以把文字、圖畫類的資料復制之后,然后再拓印在另外的空白紙上。 這個復制符,簡直就是作弊小能手,因為只要距離不太遠,阻隔物體不太厚,它都能把內容復制下來。 徐教授得了復制符,很快就把實驗室里所有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內容都復制了一遍,然后悄悄地轉移給了接應的同志。 古如月在m國的旅程無可挑剔,吃喝玩樂的,就像是純粹來玩的一樣。 而接許教授的任務,自然就在其他同志身上了,好在使用混沌符之后,他們就被徹底忽略了,沒被發(fā)現(xiàn)一絲蹤跡。 古如月他們并不往機場去,而是去了m國另一個城市的港口,在那里,他們將會登上劉齊能的船。 劉齊能的船??康臅r間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的,離開的時間也跟以往任何一次一樣。 且同一時間點,離開的船只非常多,即便m國警方要查找,也要費不少的工夫。 許教授上船看到許夫人后,嘆了口氣,然后就坐在甲板上發(fā)呆。 許夫人看了看行李箱,屬于他們的東西并不多,主要是兒子的照片和衣裳,這次回國,他們恐怕離兒子越來越遠了。 她倒了一杯熱水給許教授。 “你說,我們的兒子還活著嗎?”許教授喃喃問道。 可誰又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呢,他以為和善的同事實際上非常歧視、厭惡自己,并為此設計讓自己的兒子被拐賣。 許夫人抬頭看向遠處的海面,感覺眼睛里霧蒙蒙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許教授把頭往許夫人的身上靠,“我們回到祖國,總會更好的?!?/br> 古如月手里拿著兩杯茶水,有些尷尬地站在兩人后面,她的本意是過來送茶的,可是誰知道會聽到這么勁爆的消息。 許夫人輕輕擦掉眼淚,轉過身來對古如月說:“辛苦你了,還給我們送茶?!?/br> 古如月把茶水分給他們,猶豫了下問:“你們還想要尋找你們的兒子嗎?” “如果可以,我們自然希望可以找回來?!痹S夫人嘆了口氣,“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古如月不由笑了:“怎么就不可能呢?凡事都要試一試,說不定會有驚喜。” “你有辦法?”許教授猛地轉過身來,緊緊地盯著古如月。 “有一個辦法,但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古如月說。 “什么辦法都行,我們愿意試。”許夫人有些激動地說,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們都不想放棄。 “那您們隨我來吧?!惫湃缭骂I著兩人進入自己的在船艙里的房間,從自己的包里拿出紙筆朱砂。 許教授說:“你給我的那個復制符,就是用這一些畫的?”他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很驚奇,就這樣把實驗室里研究的那些資料帶走,而且什么東西都沒減少。 這也太可怕了,若是這種符還有許多,那這些實驗室就該瘋了。 不過他想到以后這個實驗室發(fā)現(xiàn)自己的研究內容被泄露之后兵荒馬亂的狀況,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報復的快意。 “是的?!惫湃缭骂^也不抬,小心地調著朱砂,然后說,“還麻煩請你們各取兩滴血給我。” 許教授和許夫人二話不說,就從無名指各取了兩滴血滴入朱砂中。 古如月以一定帶頻率攪動著朱砂,確定完全融合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在復制上畫符。 古如月把畫出來的符跌成紙鶴,紙鶴先是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后頭就指向了一個方向。 “這是哪一個方向?”許夫人的聲音有一些沙啞,她看著這一只紙鶴,她只感覺到怪怪的。 古如月并不確定:“我們問問去?!?/br> 劉齊能問明白情況后,笑著說:“這個方向,應該是在東南亞那一帶?!?/br> 許教授和許夫人激動地對視一眼:“我們能去嗎?” “我覺得我?guī)湍鷤內フ野?,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嚴峻,國外畢竟不夠安全。” 許教授和許夫人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同意了,雖然他們特別想親自去找兒子,但是他們很清楚他們能離開m國,國家是花了大力氣的,禁不起一絲意外。 劉齊能的船靠近了東南亞某一國家的港口,然后到了這里,紙鶴的方向又變了,變成朝著m國的方向。 這讓所有人的臉色一變,這是怎么回事? 古如月也很驚訝:“我想,可能是符畫錯了。” 古如月沒有跟著船隊回大陸,而是在東南亞這一邊繼續(xù)逗留。 她覺得自己畫符失敗的可能性不大,尋蹤符她又不是第一次畫,以前畫都成功了。 古如月研究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時候,紙鶴的位置又變了,不再是朝著m國的方向,她琢磨了下,感情這并不是紙鶴的問題,而是要找的人的問題? 他們要找的人并不固定待在一處地方的,他可能一直在變換位置,而且她查看方向的參照物可能也錯了,指著m國方向不一定就是m國,可能就在自己附近。 想到這里,古如月不由有一點懊惱。 留在東南亞這一邊的日子其實還是很舒服的,四季不分明,飲食也很豐盛。 就在古如月有一些樂不思蜀的時候,終于搭上了劉景行的船。 然而剛上船,古如月就感覺到自己用繩子拴著的紙鶴異常的活躍。 古如月想了想,索性就把紙鶴放開,自己跟了上去。 紙鶴并沒有從船上飛走,而是進入了船艙,一直往下面的存儲室而去,然后在門前停了下來。 紙鶴繼續(xù)往前飛,然后在存儲室的一個大桶前停了下來。 人在里頭? 古如月猶豫了下,敲了敲木桶,同時決定了,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話,她就馬上躲開。 木桶一打開,古如月就嚇了一跳,里頭竟然不只一個孩子。 古如月看這一些小孩子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忙出了存儲室,把劉景行喊了過來。 這是他的船,船上的一切他應該更清楚才對。 劉景行帶著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那大桶里的四個孩子,也都嚇了一大跳。 其中以一個黑發(fā)黑眼的男孩子最是兇狠,屢屢不肯讓其他人靠近。 好在七八歲的孩子最終是無法跟大人抗衡的,四個孩子都被帶出了存儲室。 看情況,他們應該餓壞了,在吃下了不少食物后,他們看著終于精神了一些。 然而劉景行問話,四個孩子的嘴巴都閉得緊緊的。 古如月看著眼前的紙鶴,再看了眼眼前的四個孩子,轉過身繼續(xù)往存儲室走,找到剛才那個一木桶后的另一個木桶,那里還躲著一個男孩。 要不是古如月的躲閃的速度快,只怕要被那個男孩給打傷了。 古如月果斷用上了大力符,然后一把把這男孩抓住夾在胳膊下,然后帶離了存儲室。 這個時候,剛才一直緊閉嘴巴不說話的四個人看到最后被帶出來的人,一下子都急了,就想沖上去把古如月手上的人給解救出來。 古如月把男孩放下來,看著眼前的紙鶴,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這個男孩無疑了。 他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無法看出具體的年紀。 “劉叔,我?guī)С鰜淼倪@個注意一下?!惫湃缭伦叩揭慌裕吐晫⒕靶姓f道,“他可能是那位教授的孩子。” 劉景行嚇了一跳:“那么巧?” “有一些事情就是那么巧,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跑上船的?!惫湃缭缕鋵嵱幸恍┮苫蟆?/br> “我會仔細詢問的,不會讓人給跑的?!币驗樗麄冎型究刹辉倏堪叮鹊较乱淮慰堪?,就是到h市了。” “快放我們走,否則小心我們不客氣了?!弊钕瘸鰜淼哪莻€黑發(fā)黑眼的小男孩揮舞著拳頭,用英語大聲地叫囂著。 他有一點緊張,沒想到上的這一艘船竟然不是說英語的,他們說的到底是什么話? 還有兩個小女生已經(jīng)害怕得話得說不出來,抱著縮在一起,嘴里喃喃地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語言。 劉景行無視較小的小男孩,看向被古如月帶出來的男孩子:“我猜得出來你是他們的老大,你肯定想要他們過好日子,對吧。” 劉景行繼續(xù)說:“我從來都是個好人,只要你們說實話,我會為你們安排一個好去處。” 結果男孩只是看了劉景行一眼,依然不說話。 劉景行摸著下巴,依然沒反應,“如果說,我有你父母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