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她這話騙別人還可以,他可不會上當(dāng),而且越是掩飾,就說明她和吳祐越越有什么秘密。 “我專程等在這里不是聽你跟我撒謊的?!?/br> 陳寫心有些不耐煩:“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br> 吳諒表面平靜, 眼神卻有點細微的變化,片刻后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聽說你要和圣承娛樂解約了,缺一筆賠違約金的錢,只要你告訴我,我給你錢?!?/br> 陳寫心有點意外,看來吳祐和吳諒比她想象得更要水火不容,吳祐光是做出點不同尋常的舉動,吳諒就這么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先打錢?!彼贸鍪謾C,準(zhǔn)備接收到賬短信。 吳諒:“……” “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見錢眼開?” “是你愿意用錢買消息的,現(xiàn)在要反悔?” 吳諒有點無語:“把賬號發(fā)我?!?/br> 兩個人面對面加微信,陳寫心把賬號和金額數(shù)目一起發(fā)給他,吳諒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倒沒有說什么,把這個賬號發(fā)給自己助理。 大概幾分鐘后,陳寫心收到轉(zhuǎn)賬,終于露出幾分笑意。 吳諒催促:“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陳寫心:“我跟吳祐做的交易是,幫他找出害他雙腿殘廢的人?!?/br> 吳諒一愣:“就這?” “嗯,就這?!?/br> 所以他剛剛花了好幾百萬就是為了得到這個消息?吳諒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吳祐為什么相信你?” 陳寫心笑笑:“我只說告訴你交易內(nèi)容,可不包括原因,你想知道?五百萬?!?/br> 吳諒哪怕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這會兒也有些陰沉:“陳寫心,見好就收。” 陳寫心笑盈盈點頭:“沒想到你這么關(guān)心你哥,我真感動。”她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調(diào)侃的拍拍他肩膀:“下次見到吳祐,我一定會轉(zhuǎn)告他這件事,也讓他高興高興,再見?!?/br> 吳諒冷冷的看著陳寫心背影,突然追上去,他現(xiàn)在好奇的是吳祐為什么愿意相信她,今天一定得問清楚! 已經(jīng)走出工作室的陳寫心攔了一輛車坐上去,吳諒加快腳步,陳寫心坐上車,車窗落下來,露出她白皙漂亮的臉,笑得十分燦爛的看著他,手還沖他揮了揮。 “喂,陳寫心!” 緊接著,車開走了。 吳諒立即給她發(fā)微信消息,消息發(fā)出去就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他被拉黑了。 吳諒:“……”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但似乎是他主動提起要給錢的,所以是他自己坑自己??? ……媽的,這女的有毒。 他氣得心口隱隱發(fā)疼,決定下次遇到陳寫心一定要親手掐死她! ** 陳寫心讓司機去醫(yī)院,是方曉住院的醫(yī)院,她在附近下車找家商店,進去買身衣服換上,從頭到腳都是黑色,又從醫(yī)院附近的花店買一束白色菊花,光看她的裝束會以為她是去參加追悼會或者去上墳的,實際上,她準(zhǔn)備穿成這樣去看望方曉,爭取將她氣得住院更久。 此時的病房里只有方曉一個人,楊隸之前來看她,剛走不久,林硯一直給她打電話發(fā)消息,不過她都沒有回復(fù),總是回想起他當(dāng)時冷眼旁觀的眼神。 她心里很亂,決定睡一覺,剛閉上眼睛,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 高跟鞋的聲音有頻率靠近,方曉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的睜開眼,就看到穿著黑衣戴著墨鏡抱著一束菊花的陳寫心站在床頭,死氣沉沉像是來上墳的。 方曉被她這打扮嚇得從床上翹起來:“你什么意思!” 陳寫心彎腰把懷里的菊花放在她懷里:“來看你啊?!?/br> 方曉氣得趕緊將花摔開,十分晦氣的看著她:“你穿成這樣,抱著這種花來看我,不就是想咒我死?。俊?/br> 陳寫心露出笑容:“這么明顯嗎?我還怕你太蠢看不出來呢?!?/br> “陳寫心!”方曉氣得形象全無,只要一想到她讓自己出丑,就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偏偏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無力感讓她變得狂躁,只能通過其他方式發(fā)泄,于是朝她吼:“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對我!” 陳寫心在床邊坐下,也不說話,拿起桌上水果盤里的水果刀,指尖順著刀尖撫摸,整個人陰陰森森的。 方曉瞳孔緊縮,剛剛高漲的氣焰瞬間被熄滅,陳寫心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她謹(jǐn)慎的挪動著自己,暗自估計著摁鈴的地方有多遠,她需要用怎樣的速度才能叫來護士。 陳寫心邊撫摸著刀,邊說:“沒什么得罪我的?你和林硯耍我這么多年,把我當(dāng)個玩意兒嘲笑作弄,我的一生都被你們毀了,還說沒有得罪我,可真說得出口?!?/br> 陳寫心取下墨鏡看著她,方曉有些不敢和她對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陳寫心手中的刀上,就怕陳寫心一個不小心給她來一刀,神色已變得高度緊張。 陳寫心很高興看到她害怕的臉色,故意高高舉起刀,方曉立即嚇得尖叫,瞬間抱住自己的頭。 陳寫心笑了幾聲。 而方曉縮在被子里發(fā)抖。 現(xiàn)在的方曉沒什么戰(zhàn)斗力,遠遠比不上后來的她,幾年后的方曉才有些難對付,否則也不會讓她恨一輩子,現(xiàn)在陳寫心還真有點想念從前那個方曉,她更想打敗的是上輩子的那個人,不過現(xiàn)在能看到她這么狼狽的模樣也不錯。 陳寫心拿起桌上的蘋果,慢條斯理的削起來,直到完整的削完才放下刀,扯開方曉的被子時候她又大驚小怪的叫了聲,陳寫心把蘋果遞給她。 “你什么意思?”她非常警惕。 陳寫心笑著說:“能是什么意思,吃啊?!?/br> 方曉挪開眼神:“我現(xiàn)在不想吃,你給我拿開!” 陳寫心挑挑眉:“這樣可不行?!?/br> 她忽然用力捏起她下巴,捏住方曉的兩頰,然后將蘋果塞進她嘴巴里,用力的往里塞,片刻不放松,方曉疼得嗚嗚咽咽的抽泣,用力掙扎也推不開陳寫心,只能被陳寫心摁在床上。 陳寫心手中的蘋果被方曉的牙齒磨出些印記,方曉只覺得嘴巴都快撕裂了,陳寫心瘋狂得好像真的要把整個蘋果塞進她嘴巴里。 陳寫心雖然是那么的平靜,眼神卻涼得堪比冬日里的湖水,方曉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戾氣和對自己恨,說一句刻骨入髓也不為過。 塞了好幾分鐘,方曉哭得滿臉是淚,淚水落在陳寫心手背,蘋果被方曉的牙齒啃得凌亂,方曉頭發(fā)凌亂,狼狽得沒有一絲精致。 陳寫心終于停手,興致缺缺的把蘋果扔進垃圾桶,抽出幾張紙擦著手中的淚水,眼眸掃向方曉的時候,她立即嚇得背脊一僵,陳寫心唇角輕扯:“真可憐,怎么這個時候林硯不來救你?” “他會的。”方曉偷偷地瞪她,咬著唇控制眼淚:“等他知道你對我的所作所為,他一定會一點一點的給我討回來!” 陳寫心把手中的紙球摔在她臉上:“那我等著?!?/br> 陳寫心離開后,方曉才慢慢低下頭去,一兩秒后突然屈辱的低低尖叫,哭著胡亂的摔打枕頭,用力的把頭埋進自己雙膝里。 這時候她才開始意識到,林硯根本靠不住,她要打倒陳寫心,必須找到一個厲害的靠山! 這么屈辱的時刻她絕對只允許自己經(jīng)歷一次。 下次,下下次,她一定百倍千倍的奉還給陳寫心! ** 陳寫心從醫(yī)院出來直接去圣承娛樂,提前給景蕊打電話。 她今天是去付違約金的,原本以為還要幾天才能湊齊,沒想到吳諒自愿找上門幫她解決問題,這樣也好,跟顧為止劃清界限,她就可以專心搞事業(yè)。 景蕊接到陳寫心電話后就聯(lián)系了何助理,何助理過來親自幫陳寫心辦手續(xù)。 違約金付清之后,何助理說:“現(xiàn)在開始,陳小姐和圣承娛樂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但是顧總說話算數(shù),你的電影我們還是會投資的,這個項目一切照舊。” 陳寫心跟他道謝,何助理欲言又止,陳寫心當(dāng)然也看得出來,瞪著他開口,可何助理猶豫不決一陣后,還是選擇什么也不說。 “祝陳小姐前程似錦,我先回去了?!?/br> 陳寫心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 景蕊在旁邊嘀咕:“何助理好奇怪?!?/br> 洛小優(yōu):“似乎是因為顧總病了,好像病得挺嚴(yán)重的?!?/br> 陳寫心一愣,轉(zhuǎn)頭看著說話的她們。 景蕊問:“你聽誰說的?” 洛小優(yōu)說:“剛剛在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聽顧總辦公室的秘書說的。顧總不肯去醫(yī)院,家里誰也進不去,這還是何助理跟顧總打電話的時候被秘書聽到的。” 景蕊奇怪道:“怎么說病就病,昨天還好好的?!?/br> 倆人說話入神,這才發(fā)覺陳寫心還站在一遍,也有些走神。 “寫心,發(fā)什么呆呢?” “沒?!标悓懶拿銖娨恍Γ骸拔蚁茸吡耍奶靵砦壹页燥??!?/br> “行,一定來?!?/br> 陳寫心連是怎么從圣承娛樂出來的都有些搞不清楚,回神的時候就已經(jīng)站在公司樓下,剛剛一直想的都是顧為止,想他為什么突然就病了? 她坐上出租車,方向是回家的路。 心里很混亂,前世的一幕幕以及這一世的每個片段交替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陳寫心戴上墨鏡強迫自己睡覺,生病就吃藥看醫(yī)生,總會好的。 這男人一開始說決不會喜歡她,一會兒讓她滾,一會兒說只把她當(dāng)員工讓她別多想,難道她還要死皮不要臉的湊上去? 可心還是靜不下來,想起洛小優(yōu)的那句話,他家誰也進不去,他又不肯去醫(yī)院,如果真出事的話怎么辦? 陳寫心認(rèn)命地嘆氣:“司機,改道?!?/br> “等等,先在路邊的藥店停一下。” 陳寫心不知道他生的什么病,但突然這么嚴(yán)重的話應(yīng)該是受涼或者發(fā)高燒,她給他買了好幾種退燒藥,以防萬一還買了些治頭疼腦熱的藥。 擔(dān)心他光顧著生病沒有好好吃飯,又去附近餐廳里外帶一份溫補的飯菜,這才急匆匆上車。 看著車上這些東西,她心里是忐忑的,關(guān)于顧為止的家,那個地方她再熟悉不過,即將要重新回去,陳寫心有些緊張。 在她幾次三番的催促下,出租車總算到了顧為止家。 陳寫心急忙的下車,卻看到一個女生從顧為止家出來。 她穿著顧為止的襯衣,素顏,頭發(fā)有些蓬松凌亂,像剛起床,正在簽收快遞。 她是誰,陳寫心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