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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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空間,有限的能見度,外加一個侵略感爆棚的男人。 他就坐在離她區(qū)區(qū)兩步之遙的單人沙發(fā)上,神情懶懶散散,一手支著額頭,一手點著木質(zhì)扶手,明明是意興闌珊的姿態(tài),眼睛卻直勾勾落在她臉上。 像是君王臨幸,又像是在看一場意猶未盡的表演。 荊羨再遲鈍都隱隱意識到不妥了,感覺從重逢開始,那些巧合就多得嚇人,撇去前幾周的破事不提,為什么剛到紐約,他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樣華貴的禮服? 是不是在她第二個電話打過去問他要去哪個國家時,他就暗自把魚餌拋下了。 她不知道這張網(wǎng)是何時布下的,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最要命的問題是,她甚至都不能判斷這些是不是她的臆想。 到底是成了獵物,亦或者是自作多情…… 荊羨穿著露背略顯清涼的禮服,居然緊張到手心冒汗,特別是聽他用那種慢條斯理的調(diào)調(diào)說著這姑娘的腰我兩只手便能掐住,她耳根子都發(fā)燙。 坦白說,他們過去也沒幾次親密的舉動,惟有寥寥幾次接吻,那也是建立在她主動的前提下。 她喜歡惦著腳去少年耳邊作亂,然后被他略帶警告地瞥一眼,安分不到兩秒,嘗試著靠近,再被他輕扭著手腕推開。 不過往往第三回 ,他總會破功。 說不清是破罐破摔亦或是帶著懲罰,他就用力箍著她的腰,一邊咬她的唇一邊低喃: “就愛作死是不是?” 少年清冽的氣息混著叫她臉紅心熱的輕喘,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青澀時代的每一個夢境里。 可這場夢碎得太快。 如今時隔八年,再聽他一語雙關(guān)故事重提,荊羨羞惱之余,忽而生出一股怒氣。 這人就特么離譜。 當年一走了之在國外逍遙自在和妹子同居。 眼下居然能裝沒事發(fā)生。 還敢撩她? 憑什么? 他、憑、什、么! 荊羨臉色冷下來,沒再搭理他,去衛(wèi)生間整理剛換下來的便服,抱著衣服出來后發(fā)現(xiàn)他不在那沙發(fā)上了,轉(zhuǎn)而倚在吧臺邊上,垂眸捏著個玻璃杯子。 燈光只落在半邊側(cè)臉,他的神情晦暗不清。 荊羨走到門邊,回過頭看他。 容淮抬眸,碎發(fā)下又是一雙清清冷冷的眼睛,先前的狂熱和侵略感如泡沫瞬間煙消云散,他的口氣變得淡漠不含情緒:“如果讓你感到不愉快,我道歉?!?/br> 荊羨可不吃這人的兩面派,她想了想,選擇直接了當: “那晚在夜宵攤,我說咱倆只是普通校友關(guān)系,這話發(fā)自肺腑?!?/br> “你能接受我的專訪我很感激,作為等價交換,我會陪你參加宴會,但也僅限于此?!?/br> “之后橋歸橋路歸路,鑒于過去種種不愉快,我認為沒必要聯(lián)系了。” 姑娘言辭灼灼,真挺狠。 他面無表情地聽完,抬手倒一杯威士忌,抿一口,掀了掀眼皮:“你確定就好。” 荊羨:“……” 他只說了五個字,然而話外的潛臺詞顯而易見。 是她追尾了他的車,是她苦苦等在青鷺藥業(yè)的門口,是她死纏爛打求個專訪,是她火急火燎地說請吃飯,最后也是她像個狗仔強行跟機追到人家酒店。 沒錯,這一切其實都是她主動的。 荊羨面子里子一塊丟盡,她很想反駁,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并沒有太好的理由站得住腳。 感覺再待下去會被氣死,她磨了磨后槽牙,一手抱著衣物,一手提著裙擺,半點沒留戀地往外走。 容淮站起:“給你一小時,lobby見。” 這一小時無非就是額外留給她梳妝打扮的。 古往今來,好像所有成功男人出席重要場合都得帶上一尊精美的花瓶,他們壓根不在意這只花瓶有不有趣,里面能裝幾支鮮花,他們只需要你足夠昂貴精致,仿佛這樣就能為談判或者應酬增添籌碼與榮耀。 荊羨煩透了被當成附屬品的場合,她從小到大就沒給人陪襯過。荊家低調(diào),很少大張旗鼓搞宴席,但只要辦了,她和mama站的位置永遠更顯目一些,荊家男人們心甘情愿做綠葉。 眼下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荊羨心不甘情不愿掏出化妝包,底妝直接省略,相當敷衍地描了兩筆眉毛,眼影腮紅都懶得畫,意思意思涂了個唇彩。 三分鐘搞定后,她拿著梳子懨懨地折騰頭發(fā),一邊點開視頻app,妄圖看個綜藝什么的緩解下心情。 廣告剛放完還沒進入正題,荊焱的來電不期而至。 荊羨皺了下眉,猶豫半刻,接起:“干嘛呀?” 荊焱唯一的耐性都給他的孿生meimei了,即便是小姑娘略帶粗魯?shù)拈_場白,他都沒半分不悅,“你還在睡覺?” 荊羨嘟囔:“都快吃晚飯了睡個什么鬼。” 荊焱不說話,良久才道:“你在國外?!?/br> 用的是肯定句。 糟糕,忘了時差。 荊羨生怕被這位手段鐵腕的大佬誤解,連忙解釋:“我先聲明,我可不是故意出國躲你的,工作需要出差兩天,你可以隨便去查,我問心無愧?!?/br> 荊焱沒那么好糊弄。 通話過程中有接近一分鐘的空白,大概是真交代駱亦白去確認了。 荊羨最討厭被當成犯人沒半點自由,脾氣上來了又想掛電話,“喂喂喂?信號不好哈,先這樣吧,有事回去說。” 荊焱沒給她機會:“茹玥下周要去巴黎試訂婚禮服,她沒什么朋友,你幫我陪陪她。” 荊羨梳頭發(fā)的動作一頓,很是茫然:“茹玥是哪位?” 荊焱很冷淡:“你大嫂。” 荊羨尷尬,畢竟是親兄妹,這會兒她總算意識到自己這個當meimei的有多離譜了,竟然連哥哥的未婚妻姓甚名誰都不清楚。 只是她莫名覺得這名字很熟悉。 記得她哥年少時的單戀對象也名茹玥,叫什么茹玥來著…… 荊羨憨憨發(fā)問:“那什么,不會是你們十九中一直被你壓在萬年老二位置對你恨之入骨的那個冰山美人吧?” “謝謝你的提醒?!鼻G焱冷笑,“就是童茹玥。” 他說完,毫不拖地帶水地結(jié)束了通話,獨留荊羨一人,坐在偌大的房間里消化這塊巨型的瓜。 這瓜真的太大了。 而且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荊羨理智上接受了這個設定,但心理上還未平復,她也顧不得了,一沖動就給寧瑤發(fā)語音,六十秒的長記錄連發(fā)三條。 畢竟國內(nèi)還是清晨,她本來沒指望對方回的及時,怎料寧瑤通宵趕夜戲,居然剛收工,還有閑情逸致躺在保姆車上跟她八卦: 【cao,真的假的?】 【他倆不是水火不容互放狠話嗎?】 【哎,我想起來了!當年有帖子說十九中校草私下和妹子表白被拒,估計就是你哥?!?/br> 荊羨完全不知道這碼事,很煎熬地回憶。 寧瑤孜孜不倦:【真是活久見哈,感覺他倆訂婚的概率比你和容淮破鏡重圓的可能性都低?!?/br> 這段發(fā)出來五秒,很快被撤回,轉(zhuǎn)而有一溜表情包,像是掩蓋她的心虛。 荊羨:【我看到了?!?/br> 嚇得寧瑤立馬發(fā)了個520的紅包。 荊羨沒什么負擔地收下,又和好友閑聊幾句,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起身準備赴宴。 旋轉(zhuǎn)樓梯下,容淮正在等她。 他換了略微正式的西服,身姿清瘦挺拔,大堂里人來人往,無論男女,路過時總會多瞧一眼,姑娘們尤甚。 荊羨駐足在階梯平臺上,沒喊他。 不過他似乎還是意識到了,單手插著兜,轉(zhuǎn)過身來,另一手掌心向上,對著她,像是邀請。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嗓音很沉:“來?!?/br> 幾乎是立刻,荊羨能感受到全場妹子的目光齊刷刷凝聚在了自個兒身上,三分探究七分妒忌,她笑笑,暗自腹誹,你們?nèi)羰侵浪@幅天賜的好皮囊下有著一顆陰暗乖戾的心,你們還敢心動不? 她提著裙擺慢吞吞往下走,避開了他的手,糾結(jié)半刻,心不甘情不愿繞過他的臂彎。 這嫌棄明明白白。 容淮垂眸看她一眼。 荊羨眨了下眼睛:“都是逢場作戲的,沒必要吧?!?/br> 她說話的腔調(diào)突出一個灑脫不羈,充斥著紈绔公子哥怕被鶯鶯燕燕纏身的無奈。 容淮勾唇,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氣的,干脆雙手都插回褲兜里,“不用勉強?!?/br> 兩人各走各的,中間隔了半步。 沒有了肢體上的糾纏,荊羨樂得輕松,端著無懈可擊的笑容,步調(diào)優(yōu)雅地跟在他旁邊。 今晚商宴,暗潮涌動,華爾街賺得盆滿缽滿的投資者們和各行業(yè)的首席執(zhí)行官端著香檳,侃侃而談。你很容易分辨出風投公司和那些急于拉攏資金的ceo,前者大多從容不迫,后者多少會帶點諂媚附和。 畢竟有求于人,求的還是錢,可以理解。 正因如此,荊羨才不明白,為什么她旁邊這位市值區(qū)區(qū)幾億的制藥公司小老板,能裝逼成這樣。 他同任何人說話都是不卑不吭,語調(diào)淡漠,笑容客套,拽著三國語言,不緊不慢地介紹手頭研究的項目。 荊羨語言天賦很一般,日常溝通可以,遇到專業(yè)名詞就歇菜了,站得無聊,她往旁邊挪了幾步,小聲問徐瀟:“怎么感覺你老板很吃得開?!?/br> 徐瀟詫異:“當然,他是瑞士psi實驗室名字掛在第二位的華人天才?!?/br> 荊羨:“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