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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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俯下身,貼近她耳邊:“那人是誰?” 姿勢不算太曖昧,他保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然而這依舊算是個背后壁咚,荊羨頭皮發(fā)麻,很想懟一句關你屁事,又怕他在這里發(fā)瘋,只能選擇輕描淡寫:“是一個攝影師,我很喜歡他的作品。” 臉皮厚的那一方總能占到便宜。 “原來是這樣?!比莼达L輕云淡地笑笑,讓開位置。 荊羨心里一萬個后悔來赴宴,真的,明明現(xiàn)在才八點多,說好七點的會,按照工作狂屬性哪可能一個多小時就結(jié)束了? 她有絕對的理由懷疑徐瀟在微信里說謊。 一念及此,她開門后就給酒桌上穿著格紋襯衫的四眼青年飛了個眼刀。 徐瀟喝在興頭上,壓根沒注意到她的來勢洶洶,還以為荊羨是提醒自己boss降臨。他忙不迭站起,強心穩(wěn)住飄飛的思緒,恭恭敬敬拉開主位的椅子:“容先生?!?/br> 運營部的哼哈二將,大黃小黃也跟著打招呼。 muse眾人意識到是青鷺藥業(yè)的ceo,都停了筷子。 漂亮到不像話的年輕男人頂著全場注目禮,很稀松平常地客套:“抱歉,臨時公事纏身來遲了,我自罰三杯?!?/br> 白酒入喉,仰起的側(cè)顏線條凜冽,喉結(jié)滾動,全場寂靜,連隱約的吞咽聲都那么性感。 在場諸位,除了制藥公司員工,人均犯病。 陳舒妍最夸張,原本正倒茶呢,這會兒都溢出了還沒發(fā)現(xiàn),桌布濕了一大塊。 荊羨早就習慣了,當年三中的小姑娘們聚在籃球館,尖叫聲可以掀翻整個天花板。她自然落座,不留痕跡地輕撞了下cici的手肘,后者如夢初醒,連忙尷尬地扯了紙巾擦拭。 白婧年歲較長,驚艷過后也就罷了,起身握手:“想不到容總這么年輕,這回我們的專題訪談多虧您這邊支持,在紐約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我替我的組員給您賠個不是?!?/br> 容淮:“不會,荊小姐很專業(yè)?!?/br> 荊羨聽到這個稱呼眼皮跳了下,再轉(zhuǎn)過去看他,男人態(tài)度平淡,眉眼間疏離有度,同她對視時清清冷冷,哪里還有先前那幅狂熱變態(tài)的模樣。 裝不認識。 挺好。 荊羨舒坦了,坐在位置上低調(diào)用餐,圓桌盤轉(zhuǎn)到面前時順手夾兩筷,偶爾話題波及到自己就禮貌地笑一笑。 她很盡責地扮演與世無爭的新人,就連確認采訪稿內(nèi)容,都沒插話,安安靜靜聽白婧發(fā)表意見。 蹊蹺的是容淮也不怎么開口,他像是忘了主動邀約這頓飯的真正目的,壓根沒在意稿件,全權(quán)委托徐瀟處理了。 這頓飯因為中途大人物的加入,變得額外漫長,一直到十點來鐘才散場。 知道晚上免不了喝酒應酬,大家都沒開車。 夜露凝重,白婧一幫人站在馬路邊瑟瑟發(fā)抖,但凡時尚雜志里混的都有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通病,基本沒人愿意穿毛衣秋褲徒添臃腫。 荊羨還好點,過膝長筒靴勉勉強強御寒,可憐老錢臉都紫了:“組長啊,不是說有下一攤嗎?趕緊打車,我人都涼了?!?/br> 陳舒妍就穿了條皮裙和呢子短外套,控制不住地打哆嗦:“堅持一下,我叫的滴滴馬上到了?!?/br> 白婧強裝鎮(zhèn)定:“別急,合作方的人還沒出來呢?!?/br> 比起他們這邊堪比路有凍死骨的慘狀,青鷺藥業(yè)那邊就好多了,員工們里頭西裝革履,外頭人手羽絨服。 容淮出來得遲一些。 說來奇怪,可能上天都眷顧這樣的美人,明明套了件瞧上去也沒幾分厚度的大衣,硬是氣質(zhì)斐然。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他站在門口,目光若有似無越過人群,遠遠眺過來。 荊羨也不知道他在搜尋個什么勁,干脆眼不見為凈,抱著雙臂背過身去。 以為是一場賓主盡歡的尋常商務宴席,臨到結(jié)束就該你好我也好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怎料白婧突然靈魂發(fā)問:“容總,我們一會兒去酒吧,您要是沒安排的話,要不要一起?” 荊羨直接瞳孔地震。 白、組、長! 你、在、說、什、么?! 你給我閉嘴啊啊?。。。?/br> 荊羨恨不能現(xiàn)場撕了路邊的樹葉統(tǒng)統(tǒng)給她塞到嘴里去。 可恨的是錢超故和陳舒妍也應和了兩句,“對啊,剛才都沒喝盡興,這回我們作東。” 荊羨:“……”我想死。 講道理,muse的幾位或許在初見時被容淮的外貌給驚到,但這邀約其實大部分就是生意場上的套路,隨口一問而已。 心里有鬼的只有荊羨。 她又僵硬地扭轉(zhuǎn)脖子,冷颼颼地瞪著容淮。 他迎著她的目光,唇畔揚起不懷好意的弧度:“那就恭敬不如從命?!?/br> 荊羨:“……” 半晌,陳舒妍叫的車來了。 荊羨怕位置不夠淪落到和那位同車,這會兒也顧不上小車后排坐三人的擁擠,強行擠上了車。 司機也不太爽硬拉四個人的分量,油錢也是錢嘛,更何況其中一個男人還酒氣沖天,“后面那輛別克和你們一起的吧?分一個人過去唄。” 荊羨頭也沒抬:“你開車吧,多加你十塊?!?/br> 司機立馬閉嘴了。 三個姑娘都挺瘦的,空間比想象中好一些。 白婧坐正中,半瞇著眼休息,半晌想到什么,拍拍隔壁的腿:“我看那容總?cè)送玫?,你怎么會在紐約和他處得不愉快?” 荊羨詞窮。 陳舒妍接話:“正常啊,年紀輕輕又長成這樣,估計眼高于頂,可能實際脾氣挺臭的?!?/br> 荊羨對她的好感蹭蹭往上漲,“舒妍姐說得太對了?!?/br> 陳舒妍哼哼:“別拍馬屁了。”這回她倒是沒駁斥jiejiemeimei的稱呼,反而心安理得收下了,“姐教你一點,遇到長得好看的男人,千萬別太當回事,其實男人,都挺賤的。” 老錢回頭,酒意朦朧:“確實,我是挺賤的。” 三個姑娘愣了幾秒,同時笑做一堆。 車程很近,不過十幾分鐘的路途。 這邊有一家臨城最出名的pub,叫做standing night。白婧是熟客,先前打了電話就搞定了包間,裝修服務都是上流水準,不過價格也很離譜,酒水飲料即便在它那買,也要收額外的開瓶費。 夜店不用多說,散桌鬧騰,dj熱浪,音樂還算合適,沒到震耳欲聾的份上,恰到好處地調(diào)動氣氛。 一行人進了包廂。 液晶八十寸屏幕,音響功放,話筒篩子,還有玩真心話大冒險的轉(zhuǎn)盤。 老錢先行吐槽:“這不就是個ktv嗎?還不如外面刺激。” 白婧聳肩:“有貴客在,不開包廂不合適吧?!?/br> 服務生陸陸續(xù)續(xù)送了果盤零食和飲料進來,啤酒足足有三箱,荊羨頂不?。骸拔也荒芎鹊?,要那么多,你們行不行?” “行?!毙鞛t推門,完美接上bo。 老錢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兩人二話不說直接搖色子開干。 沙發(fā)呈l型,荊羨坐在凸出部分的設備臺附近,充當小妹幫他們點歌。她這個位置很合適,既不會看到容淮,又能分心刷刷手機。 男人們大多聊天,唱歌的人就陳舒妍和白婧,兩人嗨到不行,半首一換,十足麥霸屬性。 錢超故被徐瀟灌得七葷八素,骰子根本玩不過他,找了個由頭撤出戰(zhàn)場:“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來,該我表演了?!?/br> 荊羨把位置讓給他,往旁邊挪了點。 白婧滿臉嫌棄,捂著耳朵:“救命,他又要唱小情歌了。” 小情歌。 荊羨旋開礦泉水瓶的動作停住。 等到熟悉的前奏響起,她終于擰開了瓶蓋,灌了一口涼水。 然而第一句歌詞流瀉時,她又覺得嘴里的水涼得厲害,像是有塊無法消融的冰,流過食道侵蝕胃壁。 她真的不愿意想起。 17歲,她曾貿(mào)貿(mào)然沖到9班的聚會里,厚著臉皮跟他表白:“容同學,我給你唱一首小情歌吧?” 那時全場起哄。 他就似笑非笑看著她,語氣懶散:“你走錯包廂了吧?!?/br> 同一年的夏天,她知曉了他的秘密,強拉著他要禮物,在同樣的包廂里,懵懂獻出初吻,耳邊伴著的依然是這首背景音樂。 荊羨渾身不自在。 撇去回憶,這一刻,她很清楚地感知到,眼下正有個人,隔了長長的沙發(fā),直勾勾看著她。 眼光肆無忌憚。 不知是誰遞過來一杯酒,荊羨忘了滴酒不沾的禁忌,接過來抿了口,一首歌聽到高.潮部分,她把滿滿當當?shù)脑『鹊袅舜蟀搿?/br> 又坐了一會兒,像是再也難以忍受。 荊羨站起:“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間?!?/br> 她在洗手間里磨蹭了幾分鐘,接了捧水敷面,感到臉頰通紅頭漸漸發(fā)暈。 她酒量一直不好,過去大概一瓶啤酒的量,但不確認到底能喝多少,因為每次醉了就不省人事,喝多喝少都斷片,荊焱曾經(jīng)嚴重警告過她,不允許喝酒。 興許會發(fā)酒瘋? 荊羨揉揉脖子,決定呼吸新鮮空氣清醒下。 這家pub算沿街的獨棟商鋪,上下五層,她推開安全通道,爬到頂層。 夜色暗沉,天臺風大。 不知幾時下了小雨,淅淅瀝瀝,原本上頭經(jīng)營的室外派對都收攤了。 荊羨怕出什么事故,就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中間的圓凳子上,坐了半刻,心快得要跳出來,知道大約真要醉了,干脆趴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