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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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這都能遇上。 荊羨已經(jīng)知道他是剛才來打包的客人了,也明白是誰通風(fēng)報信去隔壁喊來了容淮。 時隔那么多年,這家伙還是這么喜歡上躥下跳。 荊羨對他沒好感,招呼也不打算打,徑自就往停車的地方走,邁了兩步,邵忠掐滅煙,竄過來攔在她身前。 “好久不見,老同學(xué),去我店里敘敘舊?”他揚了揚下巴,方向?qū)χ舅恢康恼信啤?/br> 這么有意思的酒吧居然是奇葩開的。 荊羨眨了下眼,相當冷淡:“抱歉,我要回家了,改天吧。” “擇日不如撞日,遇到就是緣分嘛?!鄙壑宜榔べ嚹槨?/br> 他半小時前打包食物回去,隨口提了兩句,粥沒放下,大佬就沒影了。 后邊才知道,淮爹是去護花了。 經(jīng)過這么一遭,他也算是搞懂了,原來前兩天在電話那頭狠心拒絕容淮的妹子就是三中的?;ā?/br> 邵忠腦子不行,對兄弟那是真兩勒插刀,沒有機會就創(chuàng)造機會,他擺了個請的姿勢,堵住她的去向,大有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荊羨:“……” 僵持間,粥店的歡迎光臨再度突兀響起。 始作俑者出來了。 月色下,他的臉色難看,眼里情緒浮浮沉沉。 碰巧,小酒吧也有一桌散了,客人推開門的剎那,音樂被放大,密集的鼓點充斥著荊羨的耳膜,歌手高昂又嘶啞的嗓再沒了阻擋。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事情做序章指引。 冥冥之中,有什么真相即將破土而出。 荊羨站在原地未動,手腕已經(jīng)被他拽住,他是那樣用力,幾乎已經(jīng)弄疼了她。她皺眉,掙扎了下沒能得手,故技重施又去踹他的腿。 這回沒得手,反倒徹底沒了自由。 邵忠出聲:“你們進去聊,我店里有包廂。” 荊羨被強行帶著往酒吧里走,任憑怎么警告耍狠男人都不為所動,她真是氣急了,恨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非得纏著我?” “問你點事?!比莼撮L腿一伸,輕踢開門。 包廂不大,七八個平方而已,門關(guān)上,一切喧鬧都隔絕在了外頭。 光線幽暗,荊羨瞧不清他的神色,被壓在墻邊,耳邊是他刻意桎梏的雙手。距離太近,渾身都不自在,男人濕濡灼熱的氣息,一點點蔓延在她臉上。 荊羨撇開頭,冷著嗓子:“有話直說。” 她等了很久,然而空氣里惟有無盡的沉默,簡直要逼瘋她僅剩的修養(yǎng)??伤浪诙⒅凵袼翢o忌憚,從頭到尾都沒挪開過視線。 但就是不開口。 荊羨服了,伸手去推他。 半空里,指尖被攫住。 “什么時候去過瑞士?” 荊羨愣住。 容淮垂眸,捏著她的手指,念了遍她的名字,重復(fù):“什么時候去過瑞士?” 他聲音很低啞,有她分辨不出的情緒。 在這一刻,荊羨恍惚見到了那晚在公寓樓梯間摔過一跤后嚎啕大哭的少女,那個拖著行李箱在深夜瑞士街頭漫無目的游走的身影。 沒有方向沒有歸宿更沒有把握,就憑著一個名字,跌跌撞撞游走在異國他鄉(xiāng),挽回她一廂情愿的愛情。 結(jié)果那人仍然不知所蹤。 她到現(xiàn)在仍然佩服年少無知時候的勇氣。 若是時光倒回,她還會在18歲的時候費盡心血打聽他的下落不管不顧追過去么? 答案顯而易見。 荊羨倏然笑了笑:“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你能不能先松開我?!?/br> 容淮退開些許,抬眸看她。 頭發(fā)有些亂了,外套最上邊的扣子掉了一顆,粉白的臉頰上有努力抵抗過后的紅潤,過去她也是這樣,話說不到半句就臉紅,強裝鎮(zhèn)定實則虛張聲勢。 可惜過了八年,那雙曾充滿著迷戀一心一意追隨著他的漂亮眼睛,到底不一樣了。 里頭清澄一片,太冷靜了些。 他眉頭輕皺:“荊羨?!?/br> 她把歪掉的衣領(lǐng)重新攏好,慢條斯理在沙發(fā)上坐下,隨手開了瓶放在桌上的茉莉花茶,喝一口,慢吞吞地道:“我年少不懂事,一時意難平去過瑞士找你,但沒等到,就這么簡單。” 容淮:“她呢?” 荊羨知道他是想問自己和沐南兮怎么認識的,她晃了晃瓶子,輕描淡寫:“在你公寓撞見的唄?!?/br> 她輕描淡寫的語氣,把所有的委屈一帶而過。 容淮沉默,手撐在茶幾上,微俯下身,“我和她……” 荊羨打斷:“別。”她搖搖頭:“不用解釋,我真不在意。” 沐南兮的存在,無非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 叫她痛徹心扉的破事兒太多了,她還記得高三那次模擬考之后,纏著他問志愿,他隨口說一句z大,她就在日記本里寫了無數(shù)好好學(xué)習(xí)的flag。 結(jié)果這人轉(zhuǎn)身退學(xué)玩失蹤。 后邊她打過數(shù)千遍電話,從忙音到關(guān)機,再到無法接通,她吃不下睡不著,成績一落千丈,一度瘦到80斤。 那時候他在做什么呢? 再退一步,這八年他有找過她一次嗎? 如今這樣耿耿于懷的模樣又給誰看呢? 荊羨仰起脖子,同他四目相對:“你看,我現(xiàn)在認輸行嗎?” 容淮:“……” “我知道我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彼軣o奈地勾了勾唇:“你不能讓我為了這個錯誤一輩子同你糾纏吧,我想要全新的人生,你懂我意思吧?!?/br> 錯誤。 不想糾纏。 全新的人生。 只是這漫長一生的余下歲月里,都不會有他。 容淮怎么會聽不懂。 荊羨站起,小心翼翼往旁邊挪了一步。 他還維持著俯身同她交談的模樣,脊背清瘦有力,覆在沙發(fā)椅背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企業(yè)家,z大醫(yī)學(xué)系最閃亮的那顆星,psi實驗室里的華人天才,那么多聲名顯赫的稱號,在這一刻,一文不值。 他眼下所擁有的驕傲和自負,被這姑娘三言兩語一激,盡數(shù)崩塌。 年少時在黑暗泥濘里掙扎過的痕跡,見到光明后自卑又扭曲的心理,再度卷土重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種虐的心理戲最煎熬。 嘆氣,磨蹭好久,八個小時才寫完這一章。 還是同樣的話,每天都會更,遲了別等,怕你們和我一樣掉頭發(fā)。 于是容淮黑化的篇章正式拉開了。 今天太晚啦,明天一起感謝投喂的寶貝們。 愛大家。 第34章 苦惱 包廂里很安靜,自荊羨說完,他就沒再開口,只一點點直起身子。 荊羨不習(xí)慣昏暗的環(huán)境,抬手把燈全打開,冷光落在容淮那張漂亮面孔上,蒼白的膚色,偏偏眼底猩紅,下頷繃緊。 他這副模樣,像極了一不小心被困陷阱的兇獸,從高高在上到跌落泥濘,萬般不甘卻又絕望。 荊羨雖是重傷他的那一位,卻不想再浪費時間享受獵物掙扎,對于她來說,最好的方式便是江湖兩相忘。 她拿過包,拉開門,走出去。 邵忠候在外頭的小圓桌旁,開了瓶洋酒,心不在焉。聽到動靜后他站起,原先準備好的熱鬧場面話在看清后邊男人的神色后,全部化為虛有。 他摸了下脖子,又悻悻坐下了。 事已至此,也不必多做糾纏,荊羨隨手把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放一旁桌上,步子沒停,頭也沒回。 “車還你,袖扣也會寄過去。” 距離店門數(shù)十步,兩邊有裝飾的彩繪玻璃,調(diào)節(jié)氛圍的工業(yè)風(fēng)銅燈并列高掛,荊羨還有些擔(dān)心會被阻攔,不動神色側(cè)臉,望一眼映出倒影的透明隔斷。 容淮不緊不慢走在她身后,長睫低垂,瞧不清神色。 荊羨也沒搭理,任由他跟著,走出酒吧后,她摸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荊家專車分了日夜兩班,24小時隨叫隨到,她先前不愿意麻煩荊焱那邊的人,這會兒情況特殊也顧不得了。給了地址,對方說十分鐘內(nèi)到,她也就放下心來,準備去巷口等待。 過了凌晨兩點,粥鋪已然打烊。 卷簾門遮得嚴嚴實實,里頭悄然無息,先前的鬧劇,仿若一場幻影。 荊羨在路燈旁駐足。 月亮將身后那位的影子拉長,恰好覆住她的大半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