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嘗了口藏有咖啡粉的慕斯蛋糕，苦澀味傳入舌尖，他拱了拱鼻子，把盤子推開，“這個不好吃?！?/br>
    “不好吃嗎？”

    “我吃過的......”

    話還沒說完，韓楊清已經(jīng)接過他吃了一口的慕斯，還吃得津津有味。

    朱岫坐在位置上，看著兩個男人之間曖昧的動作和眼神，覺得自己就是個巨型電燈泡。

    吃完下午茶回去時，朱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李等被丟到了隔壁一棟中式風(fēng)格的院落，那位韓家少爺還特地警告他沒事不要過來打擾。

    朱岫捧著手中柏月莊的vip黑卡，很沒骨氣地連連點頭，滿腦子都在思考下一步該去哪里消費。

    別墅里沒了外人，尼斯終于能放出魚尾，用他最舒服的姿態(tài)，在溫泉池里隨水波蕩漾。

    他已經(jīng)在池水里呆有兩個小時，韓楊清就算有心陪他泡下去，人類的軀體也早都向他投訴。

    于是他換上新浴袍，泡了壺茶，邊品茶邊欣賞人魚在水里的矯健泳姿。

    感受到身后火熱的視線，魚尾擺動，尼斯游到池邊，目光鎖定。

    “怎，怎么了？”

    “我在想，楊清你幫我這么多，要怎么報答你。”

    “不，不用報答?！?/br>
    收回視線，他怎么覺得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心虛。

    “得報答，我和spa按摩技師學(xué)了點技巧，不如，就用我的初次服務(wù)來報答吧?！?/br>
    尼斯壞笑著從水中站起身，看見男人慌張想逃跑的小眼神，一把拉住對方手臂。

    人魚與生俱來的力氣，可不是人類在健身房里練幾年能比的，尼斯有意用力，他根本抽不出手臂。

    “哎，先等等，這里又沒有我喜歡的精油，我，我去外面找人買一瓶?！?/br>
    一向在外能說會道的韓總裁，竟然慌亂到舌頭打結(jié)，說出的話更是沒有說服力。

    尼斯憋著笑，從左側(cè)柜子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要哪種精油？”

    他把男人按趴在平塌上，膝蓋扣在他的小腿兩側(cè)，這下韓楊清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

    把一瓶有舒緩神經(jīng)、安神功效的精油倒在手心揉搓，直到精油變得溫?zé)?，“放心，我手法絕對會讓你滿意。”

    韓楊清卻沒法‘放心’，手掌落在他肩胛骨的一瞬間，電流穿破身上的每根血管，忍不住打了個顫，從腳到腦袋都酥酥麻麻的。

    等他回過神來時，尼斯的手掌不再流連于肩部，手指半握成拳，指關(guān)節(jié)在脊椎兩側(cè)揉按。

    他們這群人，長久坐在電腦前，再怎么定時運動腰部也是有問題的。

    尼斯這套按摩手法動作下來，韓楊清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腰部肌rou不再僵硬，身上輕松不少。

    讓韓楊清驚訝的是，這樣被撫摸身體，除了感到不適應(yīng)的瘙癢，他竟然沒有任何心理和生理的厭惡？

    往常有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多靠近一些，他都得用力壓抑著生理性的嘔吐感，有時得找借口躲過陌生人多的地方，他的這種奇怪的病癥是個秘密，連韓家都很少有人知道。

    尼斯又拿出一款精油，手掌逐漸下移，來到男人修長的小腿。有力的手掌沿著小腿彎曲，輕柔的揉捏過腳踝、小腿直到大腿。

    趴著的韓總裁又是一顫，緊攥手指，都快把塌上的床單揉爛了。

    尼斯一心一意想用按摩來報答，沒注意到男人痛苦與愉悅交雜的復(fù)雜表情，以及出現(xiàn)異樣的某處。

    手指又一次來到腳踝部分，“唔，別，別按了。”忍不住開口向人魚求饒。

    尼斯想用學(xué)來的一切技巧，讓有失眠癥狀的韓楊清睡個好覺，可韓楊清卻不像在享受，裸露的脊背處皮膚布滿了一層汗水，在暖光燈的照射下，像海里的珍珠，閃閃發(fā)光。

    鬼使神差之下，他再次摸過男人肌rou漂亮的脊背。

    韓楊清以為人魚不會繼續(xù)下去，放松了神經(jīng)，被猛然一觸碰，下意識抗拒地轉(zhuǎn)過身、手臂撐起在平塌兩側(cè)。

    這一突然動作，兩人腦袋差點撞到一起，距離不到十厘米，雙目交匯、眼神交融、誰都不肯先移開目光。

    第14章

    溫泉池的曖昧場景之后，尼斯就有意躲閃與韓楊清的親密接觸，他是條沒有過伴侶的人魚，一千多歲，在擁有上萬年生命的人魚中還算是沒有渡過成年期的小孩子。

    再想想從見面開始，人類對他無條件的體貼照料，以及在他面前卸下防備的模樣，不太像是把他當做好友一般照料。

    尼斯以為人類是對他有好感的時候，第二天再見面，韓楊清恢復(fù)了平常做派，面對他的態(tài)度也沒有改變，像是昨晚的曖昧氛圍只是尼斯自己的小煩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是不是他多心了？連初戀都未曾有過的小人魚陷入自我懷疑。

    回程路上，心里一直古古怪怪的尼斯把行李放在韓楊清那邊，自己依舊坐在朱岫的車上。

    “喂，我說，你和那位大總裁昨晚上做了什么？”朱岫開著車，通過前側(cè)后視鏡瞄了幾眼坐在后座的尼斯。

    小孩抱著靠枕，雖然路上還是少言寡語，但他看向窗外的眼神明顯若有所思。

    “哪，哪有？”被戳破了心事，尼斯反應(yīng)有些劇烈。

    “活了三十多年，我也是看了無數(shù)戲曲、話本的人，這點經(jīng)驗我還是有的，真當我家里擺的那堆書是擺著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