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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挑了挑眉:“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對璇璣閣的事了解得倒是挺多?!?/br> 大概是白行歌身上的氣質過于干凈也沒有殺傷力,男孩看起來沒有最開始那般害怕了:“那當然,我在這座山里待了幾十年,很多事都一清二楚!” 精怪的壽命與人類不同,確實不能以人類來計算他真正的歲數(shù)。 白行歌又問:“那你知不知道葉淺月?” 提起葉淺月,小男孩輕聲一嘆:“你說那個可憐的夫人啊,她挺慘的,被外面那個女人害死了。你知道她身邊那個侍女嗎?她是個沒有生命的傀儡,不是人?!?/br> 白行歌微微一愣。 他似乎找到了婉兒明明殺害葉淺月,身上卻沒有因果線的原因。 她原本就不是活人,只是個工具,因果線自然不會在她身上。那按男孩的說法,岳靜茹還認識一位擅長使用術法的男人。倘若那個男人有足夠的能力,確實能夠做出幫忙岳靜茹轉移因果的事情來。 正當白行歌皺眉沉思時,男孩又小心翼翼地說:“你和牢房里的這些人是同伴嗎?他們好像還有一位朋友,不過被那個可怕的男人給捉走了。我從里面逃出來之前見到男人把你們的朋友給綁了起來,好像說他體質特殊,要用他來試驗什么事……” 白行歌聞言一愣,心想對方說的同班很大可能就是失蹤的穆昭陽。 “那你知他們?nèi)缃裆硖幒翁幏???/br> 男孩的翅膀往地下指了指:“地底很深的地方,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過去,因為我可以穿墻,當時匆忙直接逃出來了?!?/br> 說著,他像是害怕白行歌會因此怪罪于他,還害怕地往后縮了縮。 白行歌當然不是謝璟深那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他禮貌地謝過了男孩的幫助,收獲了對方受寵若驚的表情。 而另一邊,阿竹已經(jīng)耐心把牢獄里十幾人的臉給擦了一遍,擦得干干凈凈的。水囊里的水是他先前制作好的,能夠破解幻象術的水。這也意味著如果這些人真如岳靜茹說的那般中了幻術,現(xiàn)在也應該破解了。 但牢里的人表情看起來與原先無異,對璇璣閣的人依舊十分忌憚,再配合男孩剛才說的話,白行歌心里也有了個大概。 至于謝璟深,只要他不和白行歌待在一起,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頂多就像是一個失魂的樓主。 他對飛月樓護衛(wèi)們勸說的方式也有著濃厚的個人風格,態(tài)度冷硬地警告道:“給你們兩個選擇,繼續(xù)待在這里,或者隨我離開但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擅自對璇璣閣的人動手?!蹦莻€眼神,明顯就是脅迫著人家應下后者的條件。 白行歌適時補了一句:“璇璣閣內(nèi)部紛亂疑點重重,先容我們做好調(diào)查再定奪。我們答應了閣主夫人,除非你們能冷靜不再對璇璣閣的人動手,否則不能放你們出來?!?/br> 為了離開地牢,大略能領悟到白行歌和謝璟深另一層意思的飛月樓護衛(wèi)們默契地應下了這個要求,才被領了出來。 白行歌給他們說:“你們先回去清理身體,歇好了,我給你們檢查蠱毒的情況?!?/br>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阿竹和影一影六被留下來幫忙安排護衛(wèi)們的事,只有謝璟深像個偶人似的,白行歌只一句話就跟了上去。 牢里出來的護衛(wèi)們的心情非常復雜,他們與白行歌相處的時間沒有隨謝璟深去了南橋鎮(zhèn)的人長,所以對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變化感到有些茫然。 白行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房間,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對謝璟深動用了迷魂符,他覺得今日的消耗特別大。 他覺得自己大概摸清楚了迷魂符的效用,大概就如他想的那般,能夠讓一個人像是被自己蠱惑了那般,任他擺布罷。仔細一想,與情蠱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白行歌本想著回房后就替謝璟深解了咒,然而他才剛關上房門準備動手,原本乖巧站在他身后的謝璟深忽然朝他靠了過來。 他一轉身就被他抵在了門邊,再抬眼時,才發(fā)現(xiàn)謝璟深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對勁。 原本就晦暗無光,失神般的雙眸深處像是忽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欲望。 白行歌看著謝璟深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一瞬間想到了季君延看自己的模樣。 他微微一愣:“……謝璟深?” 謝璟深有些沉悶地應了一聲,低頭又朝他的方向壓了壓,用著讓人有些發(fā)癢的低沉嗓音道:“你真好看?!?/br> “……”白行歌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日6的第四天# 白行歌:完了,玩過火了,辣雞符咒毀我…… 謝璟深:小仙人怎么可以這么好看呢。 第四十三章 謝璟深的態(tài)度顯然有些不正常, 而且這樣的反應完全在白行歌的預想之外。 白行歌人被謝璟深抵在門邊動彈不得,又被他用著極為流氓的動作強迫著他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的距離非常之近。 這是他第一次在謝璟深清醒的情況下如此貼近, 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氣息。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有些陌生,甚至是因為對方潛意識帶著的侵略性而感到不適。 白行歌有點無措, 也在這一刻徹底感受到了來自謝璟深這號人物的危險。他平日里看起來很冷漠,對所有事情都表現(xiàn)得毫無興趣。但白行歌清楚,像他這類的人一旦看上了什么,那絕對是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也一定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