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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被他說得一愣,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我怎么留情了?這叫禮貌,你以為都似你這般,見到誰都頂著一張欠了你千萬兩黃金的表情嗎?” 謝璟深彎了彎唇角,不帶感情道:“起碼不會在外招惹一身風(fēng)流債?!?/br> 走在前方的季君澤聽見了他們兩人的談話,覺得還挺有意思,沒忍住低笑了一聲說:“說來,你們二人竟會一同到我府上作客,這可真是令我意外。” 白行歌瞥了謝璟深一眼,輕哼了一聲沒有接話,倒是謝璟深回道:“我也沒料到,王爺與國師交情竟如此之好?!?/br> 季君澤淺笑著沒有說話,白行歌則道:“我們認(rèn)識的時候,你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呢?!?/br> 幾人一路吵吵鬧鬧地聊著,主要還是白行歌與謝璟深那看起來關(guān)系不怎么友好的對話,不知覺間給沉寂了好些日子的九王府帶來了些許活氣。季君澤為了季婉慧已經(jīng)一陣子沒有好好休息了,眼底下的青黑特別明顯,眼中也是藏不住的疲憊。但不知為何,聽著白行歌和謝璟深在身后那頗有意思的對話,他覺得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積壓在心底的,眾多需要擔(dān)憂的事好像也可以先拋到腦后無需搭理。 跟隨著白行歌和謝璟深過來的紅繡與阿竹止步于書房之外,目送他們幾人進(jìn)入房里后幫忙把門關(guān)上,盡職地待在房外守著。 進(jìn)入房間之后,白行歌才沒忍住笑著調(diào)侃了走到桌邊的季君澤:“昔日在宮中呼風(fēng)喚雨的皇子,如今竟得為家長里短之事頭疼?!?/br> 季君澤整理書桌的動作一頓,再抬眸時眼中盡是無奈:“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竟能成功從皇宮里逃出來。” “得虧宮中幾位‘好朋友’幫忙掩護(hù),還有八王爺暗中相助。”白行歌說道。 八王爺季君浩,也就比季君澤早出生了幾個月,但性格與他相差甚遠(yuǎn)。若說季君澤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那么季君浩就是即使長那么大了,也總是粗心大意,心還特別大,樂觀又純善的一個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季君延尋找各種理由送出主城的王爺,王府就在主城內(nèi)。 季君浩在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之后,整個人就變得有些傻兮兮的了,可道理什么都懂,就是特別沒心機(jī)。他在季君延還不是皇帝時就在他們面前鬧過好幾次讓人感到哭笑不得的事,著著實實是個天真得讓人心疼的家伙,所以季君延到最后都沒有選擇傷害他,就是給他編造了許多謊言,讓他活在他的單純與快樂之下。 季君浩和白行歌關(guān)系是難得還算不錯的,雖然見面得少,但不至于絲毫沒有機(jī)會。而且季君浩特別聽從白行歌的話,明明年紀(jì)要比他大上許多,卻仿佛自己才是依賴哥哥罩著的那個弟弟。白行歌當(dāng)時好不容易才接觸了季君浩,找了各種借口說服季君浩,讓他以為自己只是想偷偷和季君延玩?zhèn)€游戲才需要他幫助自己離開皇宮。 白行歌注意到季君澤在他提起季君浩的時候,眸光黯然了一瞬。 季君浩的天真讓他從小就沒有被卷入皇儲的斗爭之中,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幾乎沒有不喜歡他的,季君澤也是其中一位特別疼愛這個‘哥哥’的人。在他被從皇宮里趕走至今,他都沒能再與季君浩見過面,多少都會有些思念。 如此想著,他又聽見季君澤咳嗽了幾聲,這才皺著眉頭詢問:“對了,我正想問你,你這身體問題維持多久了?” 季君澤也沒有多想,直接回答:“好幾年了吧,具體什么時候開始我也記不清了。年紀(jì)大了,身體狀況總歸是大不如前?!?/br> 白行歌一臉好笑地看著他:“你三十都還不到,就開始說自己年紀(jì)大了?”頓了頓,他才收起嘴邊的笑容,語氣嚴(yán)肅道,“說正事,你這個身體情況并不是因為自身原因,而是有人對九王府動了手腳?!?/br> 季君澤臉上神情又變得緊繃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意外和詫異:“此言何意?” 白行歌說:“先前從宮里逃出來時有幸得到王妃幫助,當(dāng)時我見她心善,便多看了幾眼。我發(fā)現(xiàn)她印堂發(fā)黑,身上附著邪煞之氣,且她的兒子受到了很嚴(yán)重的病煞影響,若不盡早處理甚至還可能有性命之憂。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遇見的那位貴人正是王妃,自身也正好有要事要處理,何況鬼邪之說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我便沒有完全指明,只送了她一道符,希望能幫忙緩解她兒子的情況。” “你說的是昇兒吧。”季君澤輕嘆,“他確實在兩年前開始,身體不知緣何也隨了我,忽然變得非常之差。偏偏請大夫來做檢查時,也查不出什么具體的病因來。是后來王妃外出歸來時給昇兒戴上了一道符咒,才讓他的身體有了好轉(zhuǎn),如今能夠正常習(xí)武學(xué)習(xí)。我原先也一直想找機(jī)會向那位高人道謝,沒曾想,竟會是熟人。” 頓了頓,季君澤又是一笑:“不過這似乎又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朔國之中,除你之外,我確實還不曾見過有你這等本領(lǐng)的人?!?/br> “王爺過譽(yù)了?!卑仔懈枳焐想m是這么說,可臉上完全沒有絲毫謙虛的表情,惹得謝璟深神情又是一片復(fù)雜。 反倒是跟著他們進(jìn)來的清川,從進(jìn)入書房后一直坐在窗臺邊盯著窗外發(fā)愣,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白行歌心里擔(dān)心著王府的情況,便暫時沒有關(guān)注他那里的問題,而是接著朝季君澤道:“對你王府下手的,至少也有點(diǎn)本事。此事若不盡早解決,王妃與王爺?shù)暮⒆觽兾钟行悦畱n。與他們相較之下,王爺這身體變得越發(fā)虛弱的情況,反倒是最不嚴(yán)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