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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傳言說,飛月樓的樓主武藝高強,行事作風(fēng)特別兇殘。只有樓里見過謝璟深并且跟隨他多時的護衛(wèi)們知道,這傳言不僅不假,甚至還含蓄了。 謝璟深打架時輕易不拿武器,因為只要他一拿,他就必須要見血才會收手。所有人也不知道謝璟深在過去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樣的事,但武器于他而言像是解開他更為狠戾一面的鑰匙,目標在他眼里都提前成了死物。 他最后一次這么做,還是為了穆昭陽。 唐之淵見謝璟深抽出了一把劍,便知道又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打斗。他也沒有多言,拿著自己的大長刀直接迎了上去。 刀劍碰撞的聲音在大街上響起,因為更早之前的亂斗,此時城內(nèi)大街上大部分的攤販都因害怕早已收拾東西回家,倒是留給了他們一個很好解決事情的場地。 唐之淵的態(tài)度顯然也很決絕,除非今日被打得再動不了身,否則是鐵了心要完成季君延的命令把白行歌帶走。 兩個人之間的過招并不似先前謝璟深在路上對付的那般,三兩下就解決。而且錦衣隊的人數(shù)比謝璟深他帶著的來得更多,而唐之淵做慣了暗殺的事,從不講究什么光明正大與公平的決斗。謝璟深這里人少,他趁機給身邊的錦衣們下了令,讓他們一起上,且招招狠厲致命,完全沒有在留情。 白行歌雖然對謝璟深很有信心,但唐之淵也確實是季君延身邊的大紅人,還是他的得意助手,功夫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所以他最后還是沒忍住悄悄施了點不太好的小法術(shù),用來給唐之淵和他的人使點絆子。 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就是讓他們不那么順利。 一旁的柳清葉見到他面上的擔憂,驚奇地看了看謝璟深后又將目光挪回他身上,最后笑著說:“別擔心,唐之淵雖然很強,可也不會是璟深的對手?!?/br> 白行歌轉(zhuǎn)過身正視著柳清葉,默了默,才開口:“聽你語氣,似乎很了解謝璟深,和他關(guān)系也很熟悉?” 柳清葉嘴角依然向上揚著,聽完,在白行歌周圍繞了一圈后笑吟吟問:“小朋友,你這是在吃醋嗎?” “……?”白行歌被柳清葉這個問題問得一懵,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反駁,“沒有。” 柳清葉顯然都已經(jīng)有了珍愛的人,他為何要吃醋?……不對,就算柳清葉沒有喜歡的人,和謝璟深的關(guān)系不清不白,他也絕不會吃醋! 吃醋這種事對白行歌來說就像是個笑話。從前在宮里,季君延總愛明著對他說,你今日又接觸了什么人朕不高興了,朕不想看見你和她關(guān)系過好,會吃醋等等之類的話語,他總是不能理解。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這一輩子肯定不會只有一條線,只和一個人走得近。他不喜歡季君延的其中一點,就是他妄圖切斷他與其他人的所有聯(lián)系。 白行歌沒辦法做到心甘情愿為了一個人,讓自己成為孤獨的囚鳥。 柳清葉盯著兀自陷入沉思的白行歌,心情頗好地勾著嘴角,許久后才又說:“我確實了解他,畢竟他如今所習(xí)得的大半武藝,都是我傳授于他的?!?/br> 白行歌聞言,又是一怔。 柳清葉似是從他的目光里讀懂了他的想法:“怎么?看不出來?” “確實?!卑仔懈璐蠓降爻姓J道。 柳清葉在他眼里就像是文雅的世家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滿腹文才,就是不會打架的那種??墒?,他竟然說謝璟深這強大的身手,有一半都是他教出來的? 柳清葉輕笑了幾聲,大概是真心覺得白行歌怔愣的表情在他那張漂亮得挑不出半點毛病的臉蛋上,還顯得有幾分可愛,沒忍住伸出手指在他頭上輕輕點了點:“沒有點底子,又怎能孕育出如此強大的元魂呢?” 柳清葉自己也清楚,他的靈魂能量非常強大。他若為惡鬼,白行歌能不能憑借一己之力將他打敗確實是未知數(shù)。 白行歌聽完,也跟著笑了:“有道理,是我忽略了?!?/br> 這和諧的一幕倒是刺激到了另一個人,讓幾乎殺紅了眼的他忽然找回自己的理智,踹了唐之淵一腳后才帶著些許的皮rou傷回到白行歌和柳清葉的身邊。 “你們在說什么?似乎談得還挺愉悅,不如帶上我?”謝璟深邊說邊從懷里取出一塊布,將長劍上沾染的血跡用力抹去。 白行歌往他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驚愕地發(fā)現(xiàn)宮里人人敬畏的唐之淵,竟被謝璟深砍掉了左手,頓時覺得他身上那點劃傷,好像都不值得心疼了。 柳清葉對著謝璟深瞇了瞇眼睛,心想那個真正吃醋的人來了。 這小子,心里那點事可瞞不過他。怎么就不如白行歌理智呢?也不想想,他心里都已經(jīng)裝著容若耶了,還會覬覦他家小朋友不成? 白行歌瞥了瞥謝璟深,見他并無大礙,下意識松了口氣,特意回道:“說你小時候的事?!?/br>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謝璟深盯著柳清葉的眼神rou眼可見地沉了沉,后者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望向白行歌的眼神多了幾分無奈。 白行歌心想,瞧這反應(yīng),估計小時候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他可就要找時間從柳清葉口中探一探,好以后可以用來拿捏謝璟深? 想到自己美好的計劃,白行歌嘴邊的笑容就更大了,卻讓謝璟深更加地誤會了什么。 他抬眸凝視著笑得沒心沒肺的白行歌,沉聲說:“我受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