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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更像是……達(dá)成了某種合作的協(xié)議關(guān)系。 白行歌正思考著兩者并存著的原因,沒有什么頭緒,直到他看見唐之淵的手腕上,有一道黑藍(lán)色的氣在他手腕轉(zhuǎn)過。它出現(xiàn)的時間短暫得像是天邊落下的一道閃電,雖然很快,但碰巧被他給見到了。 那道黑色的氣息對白行歌來說很是熟悉,讓他忍不住想到那枚藏于皇宮某一處的圣蓮碎片。他又想起季君延先前在皇宮里表現(xiàn)出的,因為情緒的牽動而有些過度的,極端得讓他神智有些錯亂的偏執(zhí)。 白行歌認(rèn)為是季君延身邊有什么東西影響著他,當(dāng)時他以為是個以亡魂形態(tài)出現(xiàn)的東西,比如無相鬼也在他懷疑當(dāng)中。如今一想,陪在季君延身邊最長時間的,除了伺候他的那幾個太監(jiān)之外,不是還有唐之淵嗎? 他皺了皺眉頭,覺得唐之淵這個行為有些不可取。不過他現(xiàn)在也算是和皇宮脫離了關(guān)系,除了碎片之外,他對其他事情沒有興趣。 在他弄清碎片的行蹤之前,他得先把自己和謝璟深從唐之淵和他的人手里保下。 白行歌握了握手里的劍,長劍對他來說顯得有些太重,他連提起都要花費不少力氣,仿佛在單手提一袋大米,甚至還得做到把那袋大米當(dāng)成紙扇那般輕易揮舞。 他沒忍住在心里祈求老天爺?shù)谋佑印?/br> 命數(shù)未到命不該絕,他就試著賭一把吧。 天佑之氣雖然失效,但應(yīng)該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效用才是。事已至此,他已再無能夠畏懼的了。 唐之淵顯然也說完他想說的話,提著大刀一聲令下,便帶著人沖上前想要直接取走白行歌和謝璟深的性命。白行歌吸了口氣,緊握著手里的劍,思考著等會兒該怎么做才能至少做到可以攔下他們一招。 卻沒想到隨著怪異的響聲從頂上傳來,一根有約莫兩個壯漢抱在一起的粗細(xì)的樹枝忽然裂開,從上面掉下。粗大的樹枝不偏不倚落在白行歌和唐之淵等人之間的位置,將兩方人馬隔開,也止住了唐之淵等人襲擊的動作。 甚至還有兩個速度沖得較快的錦衣衛(wèi),很不幸直接被砸中,白行歌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耳邊還環(huán)繞著那突如其來的,像是砸了rou餅似的可怕聲音。 白行歌微愣著眨了眨眼睛,還沒來得及驚訝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忽然間又有幾支利箭從他身后的方向飛出,在完美地避開他之后擊中了唐之淵身邊的幾個人。而直沖著唐之淵而去的飛箭,被反應(yīng)極快的他用刀子揮開,才護(hù)住了自己的安全。 見此,白行歌緊繃著的身體緩緩松下。 他們等的人,終于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白白一見鐘情(?)的大樹:哼,在我面前誰敢殺白白! 謝璟深:今天需要扮演一下弱小無助,得靠小嬌妻保護(hù)的無能(?)夫君。 第一百零八章 “哎呀呀, 大老遠(yuǎn)就聞到一股令人厭惡的味道,我還以為是誰。細(xì)細(xì)一看,這不是季君延身邊最中心的那條狗嗎?” 黎星宸一出來,嘴上對唐之淵就沒什么好話。尤其是在見到看著像是昏厥不醒的謝璟深, 還有身上扎著不少暗器的白行歌時, 嘴邊笑容的冷意直接降到極點。 唐之淵的面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兒去, 隔著粗大的斷枝狠狠瞪了白行歌一眼,心里有驚也有疑。 不應(yīng)該, 按理而言,白行歌身上的天佑之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削弱,如今怎么…… 想著,他又看了眼緩步走到白行歌邊上,又拉著弓弦指向他的黎星宸,還有他身后隨著他的步伐一同趕來的摘星閣人員。除了他們之外, 穆昭陽和另一位他不曾見過的男人也一同跟了過來。那個男人長相對他來說很陌生, 但身上的氣質(zhì)卻讓他不禁感到有些熟悉, 和白行歌身上那份空靈感特別相似。 讓他一眼見到就心生不喜。 “哥!”穆昭陽他們是在謝璟深發(fā)出信號彈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 畢竟他們已經(jīng)約好了接應(yīng)地點, 按理來說謝璟深會直接帶著白行歌過來, 然后再和他們一起繞開季君延在主城周圍布下的防線,逃離他的監(jiān)視范圍。謝璟深和其他人一樣, 身上也會帶著信號彈, 可穆昭陽幾乎沒怎么見他用過, 所以當(dāng)時和黎星宸他們一起發(fā)現(xiàn)時, 他還有些恍惚。 謝璟深從他小時候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一直非常高大上,是非??煽?,令人安心的哥哥,像是天塌下來他也都能頂著, 把包括他在內(nèi)的所有人保護(hù)好。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的親哥哥其實也是個人,和他們一樣會有受傷的時候,會有強撐不住的時候。 而白云璽的目光則是緊緊鎖定在白行歌身上。 白行歌穿著紅色的衣服,和流出的血液顏色非常相似,所以受傷的地方并沒有照成很觸目驚心的效果。只是那些深深插入他雙手與雙腿的黑色飛鏢暗器,卻刺目得很,惹得他一時間有些心律不齊。 因為命格的關(guān)系,白行歌被保護(hù)得很好,很少會受傷。在他不在白行歌身邊的這些年里,他從旁人口中聽說過他的事。先不管他和季君延那點愛恨情仇的真實度,至少從他們的話里聽來,他是安全的,是被好生照料著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思及此,白云璽垂落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發(fā)出幾道微乎及微的骨節(jié)聲響,聽起來特別像是想動手打人之前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