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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昭陽不明白,他和謝璟深都已經(jīng)遠離皇宮放棄了皇子的身份,雖然他們確實有暗中在幫容明晏疏通一些事情,但想奪位的人是容明晏,和他哥有什么關系?他實在不能理解,對方竟然會把死咒下到他哥哥身上。 “我倒是能夠大略猜測到原因?!卑仔懈枵f道,在穆昭陽朝自己看來時候冷靜給他分析,“既然容晟懂得死咒之類的事,就表示他相信這些,更何況從前那個進宮獲得你們父皇信任的術士,還是他暗中引薦的?!?/br> “既然他稍微知道這些玄機,那我估計他可能早就知道,你哥他命格帶帝王之相的事了。你哥確實沒有這個想法,如果他不想,他自然也能夠左右自己的命運不去爭天下。容晟顯然是個小心眼的人,哪怕你和你哥哥都沒表現(xiàn)出想要奪位的意思,但只要帶著這樣的命格的謝璟深還活著,他就永遠不可能放心。” “人總是比較能夠用自己的角度去揣測別人的心思,他估計是覺得謝璟深現(xiàn)在或許沒有這樣的想法,可誰又能保證他以后不會有?對他而言,謝璟深就是個后患,更不說他后來還發(fā)現(xiàn)謝璟深在暗中幫助容明晏。你哥哥會幫容明晏只是因為當年他母妃的死亡與容晟脫不了干系,然而容晟只會覺得他在覬覦他的皇位。” “只要謝璟深想,他的命格絕對能夠容許他得到皇位。就像我的天佑之命一樣,能在某種方面上獲得上天的眷顧與庇佑。在這種情況之下,容晟自然會想盡辦法,想要在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除掉他。” “如果我們沒有遇見我哥,又或者我和他不是兄弟的關系,估計我們到死都未必能知道想殺死謝璟深的人是容晟。就算我們通過種種跡象猜測出了他的身份,可無證無據(jù)的,又如何能向天下人指控他的罪行?所以利用這種方式抹殺謝璟深,是他最好的辦法?!?/br> 穆昭陽聽得一肚子火,沒忍住罵了一聲,有些心煩意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疲憊道:“我哥是真的很討厭那個地方。” “而且那天殺的容晟顯然不安好心,我哥一個人回去,簡直就是入虎xue!”說著,穆昭陽又罵了一聲,不過這一次罵的是謝璟深,“我就說,他怎么出門之前還給了我天行教的教主傳令,原來是指望著我在他不在的時候代理安排教中事務呢!” 持有教主傳令的人,能夠代表教主的身份,去吩咐、決定甚至是調(diào)動天行教里的所有人員。 白云璽沒有說話,白行歌卻是笑了笑:“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們怎么能讓他一個人深入虎xue?” 謝璟深留下了兩個字,讓白行歌乖乖等他回來。 可白行歌又怎么會是能好好待在天行教等他歸來的人? 穆昭陽頓了頓,瞬間拍板應和白行歌的想法:“當年是我哥冒險帶著我離開的皇宮,說到底那圣物原本就是為了救我哥的東西,是行歌替我哥接下了這個死咒。既然都能算得上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放我哥一個人去處理?他那么做,也太不夠意思了?!?/br> 白云璽也彎了彎嘴角:“確實,而且靖國皇宮里現(xiàn)在可是還有一個妖后在坐鎮(zhèn),就憑你哥那完全不懂任何術法的,只身前往也太危險了?!?/br> 幾人就這樣干脆利落地決定了下來,只等剛回來的穆昭陽歇息一日,然后馬上出發(fā)前往靖國。 穆昭陽現(xiàn)在拿著天行教的教主傳令,甚至還有印章,想要調(diào)動天行教在靖國的人員非常容易。謝璟深進入皇宮之后就暫時與外界隔絕了消息,肯定捕捉不到他們的行動。 當然,遠在靖國的謝璟深對白行歌和穆昭陽的脾氣也是摸得透透的,知道當他們知道消息的瞬間,定會爆炸甚至會不顧一切想要追到靖國來。為了預防這點,他在離開前已經(jīng)先給靖國這里天行教的副教主下了密令,就算穆昭陽拿著教主傳令找過來,也絕不能答應接應他們。 被容晟接回宮的謝璟深,頂著容天璟這個本該已經(jīng)被他丟到九重霄之外的名字,享受了……嗯,對他來說和平日相較沒什么差別的待遇。 毋庸置疑,為了拉攏并且取得他的信任,容晟給他的排場自然是非常盛大及正式的。給他住進了安排給太子居住的東宮,為他宮里布置了幾百名侍衛(wèi),還有百余名的侍女和太監(jiān),對外說得好聽就是用來伺候他,可實際上謝璟深都清楚,那些人當然是容晟派來監(jiān)視他的。 進入了皇宮,謝璟深才知道容晟如此著急想要把他找回來的另一個原因。除了無法生育的問題之外,他還發(fā)現(xiàn)容晟的身體大不如前,雖說還不至于虛弱得下不了床,但rou眼可見地健康不如從前。想必是太醫(yī)近日對他身體的情況并不是很樂觀,所以才讓他更加著急想要鋪后路的事。 容晟在把他接回來后,還真的開始讓他參與早朝,讓他下朝后到御書房,像個非常合格的長輩那般,指導著他該如何當好一名皇帝,時不時給他一顆定心丸說:“朕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也沒有后嗣,這天下以后是要交給你的?!?/br> 說老其實算不上,容晟的年紀才不過四十余歲,若有那個壽命能活到一百,他這皇位隨便都還能再坐幾十年。說不定,謝璟深會死得比他還早呢。 所以靖國滿朝文武大部分都不理解容晟的用意,而且謝璟深這會兒回來,自然是孤身一人,朝上的大臣們狡猾得很,摸不準容晟的主意,也不敢和他走得太近。謝璟深覺得,容晟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