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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盯了一眼昏在地上的人,心里暗叫可惜。陳大年在天津府經(jīng)營多年,此趟抓定然抓不著,反倒是他手頭的賬本得盡快送出去,才能在陳大年想轍翻身前將他牢牢釘死。這第一手的功勞他是搶不著了,總得從趙義清那里記個人情。 于是也不再猶豫,直接從花窗翻將出去。 花窗外頭是處小小的天井,只栽著幾叢細(xì)竹,攏了一座假山石,再外側(cè)就是圍墻,翻過去是條死巷子。 秦鳳池立在墻頭,就聽到有人進了屋子。他其實有些好奇那來人,但來人一看陳大年倒在地上,必然以為有歹人,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看向那扇敞開的花窗,因為好奇心惹來麻煩實無必要,便也罷了。 他轉(zhuǎn)身躍下墻頭,鮮艷的裙角在墻頭一閃而過。 然而進屋的并不是褚樓。 褚樓又不是傻子,誰知道里頭什么情形?陳大年好歹也是地方大員從三品的官兒,還認(rèn)識他爹,萬一弄不好,牽連到家里人,他就倒大霉了。 他原是想著不行就爬到屋頂去,也學(xué)那些江湖人士,挪開瓦片探探究竟。還沒等他有行動,就聽到里外都響起動靜。里頭聽不清什么動靜,外頭卻是有人要進來,那些小廝們熱絡(luò)地奉承,一聽竟是何員外! “我靠!”褚樓不由暗自罵爹,腦漿子差點急出來。 眼看外頭人就要推開這進的院門,他四下張望也無處躲藏,干脆直接踩著回廊、扒拉著立柱竄上了屋頂,便將自己緊緊貼在瓦沿上,假裝自家就是個壁虎。 也幸好啊,天色黝黑,屋子里亮堂,更襯著周遭烏漆嘛黑。何況,誰能想到這屋頂上還能扒著一人呢? 反正何奉賢從未想過。 這廝喝得微醺,志得意滿地晃悠進院子,心里還惦記著秦小娘子。他嘿嘿笑了一聲,陳大年帶著那小娘子“盤”畫也好一會兒了,要是去遲些,怕還嘗不著滋味兒,就只得去收尸,豈不可惜? 他晃到書房門口,原本也該敲個門,這會兒趁著酒意,竟直接推門而入—— 這一推,進去就被倒在地上的人給嚇醒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來人啊!快來人——” 褚樓被突然響起的喊叫嚇得抖了一下,回過神也顧不上暴露,挪開瓦片往里看。第一眼,他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陳知府,還有癱坐在一旁直叫喚的何員外。他立刻意識到不妙,然而目光掃過整個書房,卻沒有再看到第三個人! 秦姑娘……不見了。 家丁小廝們卻已經(jīng)被何奉賢的叫喊聲引了過來,人聲腳步聲嘈雜,火把點燃著,照亮了原本漆黑的院子。 時間不容褚樓多想,他咬牙再三,只得將瓦片慢慢放回去,趁著所有人都進了廊下,毫不遲疑翻過了屋脊到另一側(cè),順著墻根從那小天井翻巷子逃走。也算他走得及時,沒過一會兒,就有家丁翻過書房打開的花窗,在方寸大的天井里搜了又搜。 褚樓連續(xù)翻過幾家宅院,才在隔了兩條街的巷子里停下來。 此時月上中天,照得狹窄的巷子雪光般明亮,四周一片夜半的清冷寂靜。他靠著生滿青苔的石墻,鼻尖冒汗,后背卻發(fā)涼,只覺得內(nèi)心充滿了困惑與茫然。 “秦、鳳、池!” 褚樓一字一字咬牙念出來,卻再也找不到今日之前隱隱的羞怯感。 只覺得憤怒。 事情到這個地步,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坑了。 不考慮他偶遇秦鳳池這事有多少巧合,也不考慮一路來對方諸多掩掩藏藏,就算秦鳳池只是個普通的樂伎,碰巧遇上了刺殺知府的刺客,那第一個死的定然就是她! 可是,即便他只匆匆掃了幾眼,也能看到屋里陳設(shè)物品井然有序,沒有打斗痕跡和血跡。這刺客既要無聲無息地制服一個女人,還得對付自己的目標(biāo),一個壯年男子,談何容易? 他從那天井離開的時候還特地看了一眼,天井地面并無拖曳痕跡,院墻上青苔也完好無損。縱然刺客直接打昏了秦鳳池,帶一個成年女子匆忙地翻墻走窗,總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 除非秦鳳池本人就是刺客,或者她和刺客乃是同謀共犯! 褚樓有種感覺,他現(xiàn)在回去邸店,只怕也見不到秦姑娘了。 他側(cè)耳細(xì)聽,隱約聽到有人聲,想必那府里已經(jīng)鬧開。陳知府生死不明,一府父母在府邸遭遇不測,那是震驚朝野的大事。 天津府設(shè)有同知一人通判兩人,如果知府出事,則由同知代理諸事,然后遣通判官入京奏稟,同時下令守軍關(guān)閉城門,下發(fā)牒文至提邢司,巡尉捕役就會蜂巢而出,全城搜捕嫌疑人。兇犯如果還在府城,可想而知會像那甕中的老鱉,想逃跑那是做夢! 秦鳳池倒是走得痛快,可卻害慘了他! 褚樓越想越憤怒。 那捕房的捕役只要問到邸店,亦或是問到碼頭,都能查到他和秦鳳池是一伙的!他今日來不來,都會被秦鳳池牽連,更別提他今日還直闖后院,向那樂班的女班主直接問了秦鳳池的下落。 想到這里,褚樓不由琢磨:陳大年究竟死了沒有? 陳知府若是死了干凈,雖然大家還是會搜捕秦鳳池,進而抓他去訊問,但起碼不會直接認(rèn)定秦鳳池是刺客。畢竟對方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女嬌娘。 但要是陳知府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