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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哀怨地想,師父老早就嫌棄他笨,肯定會順手刀了他! “喂,你咋了?” 褚樓奇怪地看著地上的人,好心給他拍了拍背:“你怎不把頭抬起來?別怕,殺你的人都已經死啦!”他目光掃過手下的衣服,這顏色質感,怎么有點像九府衙門的官服? 他不由俯下身,湊到秦松跟前細瞧,好像也不對,細節(jié)上不太一樣…… “咳咳,你干嘛——”秦松埋著臉,伸左手去推褚樓,“你讓開啦——”干什么湊到他跟前,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嗎! 褚樓這下愈發(fā)好奇了。 他可是這小孩的救命恩人哎,怎么對他這幅態(tài)度嘛。 “你埋著頭干什么?”褚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腦袋,“莫非你長相奇丑?” 秦松頓時氣炸,險些要抬頭懟他。他忍氣吞聲半晌,悶悶道:“我們都是暗探,不能露臉的,勞煩你走開點,讓我蒙個面再說?!?/br> 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褚樓是個善良的人,便聳聳肩,站起來走到旁邊去了。 秦松抓住這個機會,迅速掏出黑巾蒙住下半截臉,并在腦后打了個死結。他這才松了口氣,捂著脖子爬起來,看著地上的女人。 裳云商已經咽氣了,昔日風光無限的美人,如今悄默聲地死在了荒郊野外。 秦松還有點不放心,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脈搏,的確死透了,這才憤恨無比地踢了她一腳。師父說切不可貪戀皮相果然是對的!但凡他有點心思,只怕在擇月樓就被這女人洗腦了! “對了!林子里還有一個強弩手!”他突然想起來,緊張地看向林子。 作者有話要說:秦松:已破產,有事燒紙。 第40章 是我眼瞎 褚樓瞥了他一眼, 往林子那里走去。 “喂!你別過去??!”秦松咬牙喊了一嗓門,脖子頓時劇痛。他只得快步跟過去,心里祈禱那強弩手已經跑掉了。 誰知道, 褚樓直接鉆進林子, 然后從里面拖出來一個矮個子黑衣人——的尸體。 “喏,就這人吧?”他右手把尸體往秦松跟前一丟, 左手又甩了一把強弩到地上, “弓也在這里。” 秦松不由大吃一驚,往前幾步看那尸體。 “你,你怎么做到的?” 他當時腹背受敵, 都是同時的事情,而且過程極為短促。裳云商是一句話之間就死掉了,而強弩手明顯就死在她前面須臾,這么短的時間, 褚云開到底怎么干掉一明一暗兩個人的? 褚樓卻抱劍一樂:“小兄弟,你們打斗的聲響都傳到幾里外去了。我又不是聾子瞎子, 既然聽到不對,自然躲著看看熱鬧嘍?!?/br> 他一開始以為是江湖恩怨, 所以藏在一邊看熱鬧。只是這熱鬧越看越不對勁, 裳云商扯開頭套的時候他都驚呆了。他也沒多想就先把強弩手的位置摸清楚, 決定英雄救小弟。 秦松別別扭扭站在那里, 感激的話說不出口??神以崎_救了他的命, 這人情欠大了。 兩人默默無言地低頭打量矮個子的尸體。秦松扯開對方的頭套,他還沒什么反應, 一旁的褚樓卻暗暗吃了一驚。 “這小丫頭——”他也見過啊! 褚樓回憶了一下師父過壽那天,確定這就是跟在裳云商身后,兩個抬禮盒的小姑娘之一。因為這姑娘那天盯了他半天, 他才會留下印象。 這擇月樓當真好本事,從上到下都身懷高強的本領,卻硬是藏得滴水不漏。他師父壽宴當天,一院子的人不說江湖頂尖,但也都是成名人士,竟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這丫頭怎么了?”秦松看他。 “……沒怎么,”褚樓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你大半夜的出城,應當有要緊事要辦吧?”他好心提醒對方。 杵在這兒干嘛,趕緊走啊,他還想快點回鏢局。 秦松這才想起送密函,嘴上還要故作關心一下:“我是有事,那你到哪兒去?” 褚樓:“我回威遠鏢局?!狈凑@小子和裳云商不是一伙的,而且八成還是個國家公務員,說出去應該沒事。 “……啥??” 你,回威遠鏢局?! 秦松不敢置信地看向褚樓。 這怎么可能?他們師徒就隨便受個傷,隨便在一家鏢局里找了一個大夫看病,都能和這人撞上?天下有幾家鏢局里大掌柜還是神醫(yī)的? 就是月老牽紅繩也沒他們這樣的孽緣吧! 他簡直要哭了,今晚再一次覺得自己小命難保。 “你,你——” 褚樓滿臉問號地看他:“你你你啥?” 秦松忙努力憋出笑:“我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不是,我是說,我馬也死了,正好借你的馬帶我一程,好回去修整一下換一匹馬。再說我有腰牌,你跟著我能從大門進去,不用折騰!” 不回去不行啊,他拼死也得回去給師父提個醒,不然師父倒霉,他事后豈不是要加倍倒霉? “……行吧?!瘪覙鞘栈貞岩傻囊暰€。雖然覺得這小個子眼神怪怪的,但有好處不占是傻子,畢竟大半夜的,他突然回來也不想翻山越嶺的受罪。 “這兩個人怎么辦?”他指指地上的尸體。 秦松厭惡地看了一眼,勉強道:“暫時藏林子好了,等我明日去九府衙門在此地的衛(wèi)所報備,讓捕快過來處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