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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郁涉的計劃卻猝不及防地被打亂了。 * 凌晨一點多。 萬籟俱寂。 墻壁上的掛鐘指針閃爍著熒光,屋頂上垂下無數漂亮的透明珠子,在吹拂進房間的夜風里互相碰撞,發(fā)出輕微而細碎的聲響。 床上的少年翻了個身,突然,原本平穩(wěn)的呼吸聲開始急促起來。 好熱。 感覺渾身就像要燃燒了一般,無數熱流從四肢百骸涌向下腹,途經之處盡是酥麻感。 那雙瑩瑩淚光的碧藍眼眸又出現(xiàn)在火焰深處,似是愉悅到了極限,讓蟲想要狠狠憐愛。 郁涉睜開眼,一雙幽黑的眸子深處釀著欲*火。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次不是夢。 異樣的感受從指尖一路蔓延到關鍵部位,后背蝴蝶骨處的蟲翼開始躁動,想要破體而出。 他知道這是雄蟲即將完全墜入發(fā)情期,迫切想要與雌蟲進行結合的征兆。 郁涉渾渾噩噩地咬牙從床上滾下來,滾到了地板上,然后摸索著爬行,想要打開房間門,去書房拿藥。 短短的幾步路,郁涉卻整整花了好幾分鐘,才勉強撞開了書房的門。 他已經氣喘吁吁,全身在夜色里泛起了妖冶的暗紅色紋路。睡袍早已敞開,露出雖然還有些青澀,但卻足夠□□的胸膛。 他撞門的聲音過大,隔壁的白玖被驚醒,在黑暗中睜開了眼。 下一秒,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聲音是從書房里傳出來的。 郁涉在墻上摸了半天,還沒有摸到開關,他就感覺自己要撐不住了。 他努力抑制著自己想要徹底墮落的念頭,拼命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白天的時候他記得抑制劑是在哪里?書柜上層,對! 他憑著窗外朦朧的光亮朝著印象里的書柜踉踉蹌蹌地走去,幾乎是剛扶到書柜冰涼光滑的壁,就一下子跪倒了。 太難受了。對不起啊小兄弟。 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不忍直視地避開了。 此時他的大腦已經逐漸混沌,隱約中好像聽到書房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白玖在叫他的名字。 又是幻聽! 這該死的錯覺。 郁涉不管不顧地伸出手,終于抓到了一瓶藥劑,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匆忙中連什么味道都沒有感知到,只覺得粘稠無比,難喝的要命。 這下總該行了吧。 “咔嚓”一聲,空了的藥劑瓶被郁涉丟在了地板上,碎了。 這聲響讓郁涉在混沌中掙扎出一絲神志,勉強抬起頭,透過凌亂的額發(fā)往門口看去,朦朧中似乎有一只蟲站在那里。 “誰?”他嘟囔道。 “啪!” 白玖打開了燈。 幽幽的光線頓時灑滿了書房,卻因為本身的緣故,并沒要完全照亮所有場景。 在這曖昧的燈光中,白玖一臉愕然地看著面前書房里的場景。 雄蟲的睡袍已經被褪到了腰際,大片大片白皙的胸膛上燃燒著暗紅的紋路,光芒流轉,沿著胸腹流暢的肌rou線條淌進了下腹…… 白玖的臉騰地紅了。 郁涉后知后覺地瞇起眼,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蟲是白玖。 刷地一聲,他合攏兩條腿,想要遮住那著實尷尬的反應。 白玖視線無處躲閃,落在了地上已經摔成了碎片的藥劑瓶上,然后目光一凝。 等等! 這個為什么和他今天從科研所里帶出來的不一樣? 這分明是…… 郁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門口走了一步。感覺身上的熱浪好像依舊沒有任何要消退的跡象。 他的神志被烤灼著,身體也忍不住輕微顫動。郁涉蹲下來,將身體蜷縮起,將困惑的目光投向門口的那蟲。 然而卻猝不及防地撞進那雙漂亮的粼粼藍眸里。 ——白玖的臉色發(fā)白,再抬起眼看他的眼神似乎滿是驚慌。 這太難了。 在一向冷酷的統(tǒng)帥大人眼中見到這樣的眼神,郁涉感覺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迎風暴漲,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最后一根弦也崩斷了。 “啪!” 燈猝不及防地滅掉了。 白玖被雄蟲幾乎是發(fā)狠地抵到了墻上,后背撞到了開關。 書房內頓時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阿涉……”聽我說,你用錯了藥劑。 白玖焦急極了,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吻給堵住了。 火焰順著唇縫燃燒到了他的身上,白玖的大腦開始混亂,心即將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不,等等。”白玖拼著最后一絲神智搖了搖頭。 郁涉不喜歡他。這么做會讓他難過的吧。 白玖感覺有淚從自己眼眶中溢出。 這或許是他唯一一次能夠和郁涉這樣親密接觸的機會,但他現(xiàn)在要自己將這個機會給親手斷送。 他想自私地什么都不管,就這樣和郁涉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個夜晚。但只要想起來這一夜過去郁涉會疏遠他,逃離他,他就難以忍受。 他的手按到了郁涉的胸膛上,年輕的,guntang的胸膛,每一次觸碰都能引起無限遐想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