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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你若離去最相思在線閱讀 - 第51章 無題

第51章 無題

    顧寒生長腿邁步朝樓上走,推開臥室的門,床上的被褥不算很整齊,看著確實是有人躺過的痕跡,空氣中,隱隱約約還有她的味道。

    很淡雅馥郁,屬于涼紓的香味。

    枕頭下一角,露出紅色證件的一角,男人走過去抽出來,是他和涼紓的結(jié)婚證。

    三個燙金的大字映入眼簾,微微刺了顧寒生的眼。

    他坐在床邊,將結(jié)婚證放在腿上打開,上面是沒什么表情的他和一臉燦爛笑容的涼紓。

    指尖的煙太久沒有抖煙灰,有一大截?zé)熁衣湓谒_邊,沒多會兒,這支煙燃到盡頭。

    顧寒生被還燃著的煙蒂猝不及防地燙了手,一下撒了手,將煙頭就勢扔在地上,抬腳踩了上去。

    他一下合上結(jié)婚證,閉了閉眼,結(jié)婚第一天,就不能讓他省點心?

    ……

    夜里九點半,顧寒生腳上汲著拖鞋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女人,住在這片區(qū)域的人身家可想而知,而憑著顧寒生在虞城的地位,上流圈子恐怕沒聽過他的人很少。

    此刻,三十歲都還不到的女人見到顧寒生站在自己家門口,她臉上已是寫滿了震驚,“顧先生?您怎么……”

    顧寒生臉色冷凝,直接報了一串車牌號,“這是你們家的車?”

    女人抿著唇,“我先生的?!?/br>
    男人視線往里頭看了看,然后直接抬腳走了進去,完全沒有一點兒闖入別人家里的愧疚感,他說,“麻煩請他出來,我有點事問他?!?/br>
    女人點頭如搗蒜,忙地吩咐傭人去叫自己先生。

    她給顧寒生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眼睛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顧寒生那張臉,似是對顧寒生的突然出現(xiàn)太驚喜了。

    她男人從樓上下來時,顧寒生岑冷的目光朝他看去,連客氣寒暄都沒有,語氣也或多或少帶了點兒命令的感覺,“今天下午三點半左右,你開車回來時,見過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很瘦的女子么?”

    顧寒生這眼神,活脫脫的好像這人搶了他的人一樣。

    半點不客氣。

    被問話的那人一臉茫然,他先是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然后又看著顧寒生,眉頭擰了擰,最后頂著顧寒生的目光搖搖頭,“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br>
    顧寒生單手插在褲袋里,冷漠的表情將別人家里的氣壓都弄低不少。

    男人此刻的臉色實在是有些恐怖,他只是那樣站在那里,下頜線繃得很緊,面龐十分俊美,可也根本不妨礙此時他冷的像冰的氣質(zhì)。

    別墅女主人有些怕,斜眼睨著站在客廳壓迫感極強的男人,邁著小腳步朝丈夫走去。

    她拉了拉丈夫的衣服下擺,極其小聲地說,“老公,你到底有沒有見過顧先生說的那個女人呢?他看起來好嚇人,你見過的話就趕緊說啊。”

    顧寒生盯著他,似是只要你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下一秒他就能毀了你一樣。

    他菲薄的唇近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嗓音淬了冰,“真的沒有見過么?”

    男人努力回想著下午的事情,才恍然道,“好像見到過……”他瞇起眸子,陷入回憶里,方才說,“我還有一點兒印象,因為她很漂亮,那一身裝束也很吸引人,所以我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但她當(dāng)時好像上了另外一輛車,車子開出了零號公館?!?/br>
    “什么車,還記得么?”

    男人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注意,只隱隱約約地想起來,是一輛黑色大眾?!?/br>
    聞言,顧寒生放在褲袋里的手指驟然攥緊,家里司機不止一個,奔馳寶馬隨便她選,可這個不知好歹的,偏偏要坐一輛大眾。

    這個時候,顧寒生全然沒去想,這男人說的這個女人是不是涼紓了。

    他腳步一動,還說點兒什么的,但是兜里的電話適時震動起來。

    是季沉。

    “先生,找到那個司機了。”

    ……

    零號公館內(nèi)。

    這個時候,大家都警備著,生怕顧寒生的怒氣燒到他們身上。

    接近晚上十點。

    幾個穿著制服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帶了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的男人過來,男人被保鏢架著,從別墅門門口下車開始就一路嚎叫,“這還有沒有王法啦?還有沒有天理?。俊?/br>
    沒有任何一個人理他,他還不停休,“我就算是犯了法,自然有警官,你們算什么?法治社會,竟然還有你們這樣野蠻的強盜,我到底做了什么?!”

    季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涼紓最后就是上了他的車子,然后消失不見的。

    多少都跟這人脫不了干系。

    他幾步上前,右腿一抬,猛地朝這人腿彎處踹去。

    男人沒季沉這個體格,被他這么來一下,直接往前傾,隨后毫無意外地跪在地上,興許是在凸起的卵石路上磕疼了,他破口就罵,“勞資非要告你們?nèi)ィ銈冞@群強盜,我傾家蕩產(chǎn)也要告你們!”

    季沉走到他面前,锃亮的皮鞋抬起放在他手掌上方,卻并沒有落下去,他說,“等會兒我們先生沒有從你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你不止要傾家蕩產(chǎn),你下半輩子都完了?!?/br>
    男人被季沉的語氣跟臉色嚇到,差點兒緩不過神。

    季沉眼色示意,保鏢直接連拖帶扯地將他往前帶。

    別墅里。

    門一開,男人就被季沉踹了進去,顧寒生還是穿著拖鞋,可是身上那股子冷氣沒有消減,氣氛格外壓抑。

    他兩步走到癱坐在地板上的男人面前,嘴角連弧度都懶得勾了,嗓音冰冷,“你就是網(wǎng)約車司機?”

    男人看著面前矜貴的男士拖鞋,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抬起頭來看著顧寒生,卻被他眼里的情緒震懾到,他身體往后倒,什么話都沒能答出來,瘋了一般地掙扎著起來朝門口奔去。

    但是季沉跟一眾保鏢都還在門口守著,他自然出不去。

    很快,他再度被人按著跪在顧寒生面前,眼淚都被嚇出來了。

    他朝顧寒生低下頭顱,“大哥,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我兢兢業(yè)業(yè)跑車賺錢養(yǎng)家糊口,我真的什么事兒都沒犯,我……”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全然顧不上什么法律明紀了,在顧寒生面前只知道一個勁兒地求饒。

    顧寒生居高臨下,眉梢眼角都是層層疊疊的寒意,“下午三點半,上了你車的女人,現(xiàn)在在哪里?”

    這司機十天半個月都很難在這種富人區(qū)接到單子,今天這一單他自然是印象深刻,聽聞顧寒生提起,他立馬就想起來了。

    馬上說,“今天下午我是在這里載了一個女人,但我什么都沒做,我眼里只有錢,我什么都沒干,她說要去城郊公墓,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還是跑了?!?/br>
    “上了車之后她就一直在睡覺,看起來好像生病了,下車時也是我把她叫醒的,我很好心地建議她去醫(yī)院的,但是她并沒有聽,之后我就回來了。”

    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屬于男人的拖鞋鞋底落在了這男人胸膛上,他猛地被顧寒生踹翻了好幾米,人撞到身后的保鏢。

    他在一陣眩暈中抬頭看著顧寒生的臉,眼淚直飚,不停求饒,“我真的沒有對她怎樣,你們?nèi)ゲ槲疫@個人,去查,我很干凈的,我沒有犯過事,我家里還有老有小,我……”

    然而渾身散發(fā)著陰郁氣息的男人卻倏然蹲了下來,看著面前涕泗橫流的男人,眸底鋪天蓋地的全是狠意,“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否則我剁了你喂狗?!?/br>
    司機努力回想,這會兒已然是顧不得了,半晌,他連滾帶爬地到顧寒生身邊,伸手抓住他的褲腿,“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瞧著這位太太是個不差錢的,我就額外多要了一倍的車費,因為城郊公墓實在是太遠,回來的路程我拉不到客所以不太想跑那條路,但那位太太愿意給錢,所以我就跑了?!?/br>
    “我真的沒有對她怎樣,我家里還有癱瘓的妻子跟讀書的孩子,大哥,我怎么敢犯事兒呢?”

    這說辭不像是假的,可顧寒生一顆心從剛開始的被人攥緊,到現(xiàn)在,好像那只手快要將自己的心臟給捏爆了。

    司機被人帶下去了,顧寒生轉(zhuǎn)身去薅手機想打電話。

    但許是心里急了,手機放在什么地方他忘記了。

    心中的郁結(jié)之氣沒有辦法排解,男人抬腳就踹翻了矮幾,上面的所有東西都滾落在地。

    鮮插的花合著花瓶摔在地上,里面的液體流了一地。

    曲桉聽到聲響,心急如焚地從外邊兒進來,剛剛踏進狼藉的客廳,就見渾身充滿肅殺之氣的男人正俯身從破碎的花瓶碎片跟澆濕的養(yǎng)護水中撿起一部黑色的手機。

    曲桉不敢再動,慢慢退了出去。

    ……

    于慎之今晚剛好休息,不用值班,也不用帶著人到處巡場子,今晚,他從執(zhí)法者變成了被執(zhí)法者。

    約了平常的哥們一起在酒吧喝酒,順便還能以便衣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抓到個不遵紀守法的回去關(guān)個幾天。

    好巧不巧地就接到了顧寒生的電話。

    他剛喂了一聲,就聽那頭屬于男人的陰寒的嗓音傳來,還幾乎沒有見過顧寒生緊張成這樣。

    “幫我找個人,今天下午三點半左右在零號公館附近上的一輛車,車牌號我等會兒發(fā)你,這車的目的地是城郊公墓,著重調(diào)查城郊公墓回來這一條路的監(jiān)控,從四點半以后,每一輛從那邊過來的車你都要查!”

    這頭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全然沒有一點兒他是命令人名公仆的自覺。

    于慎之艸了一句,對他道,“我今天休假呢?!?/br>
    “我管你休假還是怎么,這事沒辦成,查不到,我就拆了虞城公署。”

    “……顧寒生,你知道你這話有多狂妄么?”

    “趕緊?!?/br>
    “我這是在占用社會資源幫你一個人查,這事不合乎情理?!?/br>
    “于慎之?!?/br>
    于慎之從座位上起來,沖大家抱歉地點點頭,“行,知道了。”

    ……

    黑色幻影駛離零號公館時,是夜里十一點。

    彼時,顧寒生給涼紓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直到剛才,打了一晚上的電話,終于通了。

    但那頭僅僅說了一個“喂”字,通話自動掛斷。

    顧寒生再打過去,就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關(guān)機。

    這還不算什么,剛剛那個“喂”字,出自一個男人。

    顧寒生坐在后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側(cè)頭看著窗外時,外頭忽閃而過的風(fēng)景竟然慢慢變成了涼紓的面孔。

    一周前,涼紓就是坐在這個位置,對他說話。

    那音容笑貌都格外的鮮明動人。

    眼下,顧寒生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五味陳雜的情緒,只覺得活生生的一個人,之前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動,此刻突然失去任何消息,心里還是像空了一塊一樣。

    狂風(fēng)灌進來,到處都冷的發(fā)疼。

    顧寒生趕到公署時,于慎之剛剛查到一點兒眉目,他伸手按了下鍵盤,把將將趕到這里的男人拉過來,指著屏幕上,將那處暫停的畫面慢慢給放大,“是不是她?”

    監(jiān)控里,坐在后座上的女人是閉著眼睛的,頭發(fā)很長,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于慎之伸出手指摸著下巴,慢慢說,“這不是那天在酒吧里……”

    顧寒生湊過來,手指奪了鼠標(biāo),往后翻,一張臉陰寒得可怕。

    “這女人怎么這么不省心,這一天天的,是要鬧出多少事……”

    于慎之接下來的話,都被顧寒生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她是去城郊公墓了,那邊有沒有監(jiān)控?”

    “城郊那邊怎么可能處處都安攝像頭,只有交通攝像頭,也只能看到來往的車子,而且——”于慎之眉頭都皺緊了,語氣嚴肅,“那邊靠近高速閘口,不少車子往那邊去呢,很難查?!?/br>
    說著,于慎之朝屏幕上看去,說,“還有,你確定她去了城郊公墓之后又坐車回來了?”

    語畢,顧寒生的電話就響了。

    “先生,安排人找了一圈,公墓這邊沒人?!?/br>
    “確定嗎?”

    “很確定?!?/br>
    男人閉了閉眸,落在身側(cè)的手指倏然攥緊,沙啞的嗓音都竟帶著顫音,“所有放了新鮮花束的墓碑都關(guān)注下,從這方面入手?!?/br>
    “是?!?/br>
    眼下,似乎陷入了一條死胡同。

    于慎之?dāng)Q著眉頭問,“就沒有別的方向的線索了嗎?比如她身邊親近的人,家人、朋友、同事?”

    顧寒生深邃的眸底仿佛蓄滿了風(fēng)暴,稍有不慎,隨時都有爆發(fā)的可能。

    他所查到的涼紓,能有什么家人朋友同事?

    于慎之見這男人一言不發(fā),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嘴里沒忍住,又是一個艸字逼出口腔。

    顧寒生出去又出去打電話了。

    這一打,就是二十分鐘。

    十一月十六日,凌晨6點。

    熬了一夜的于慎之接完最后一個電話,終于從電腦屏幕上抬頭,他將目前所有的資料都交給顧寒生,說,“這是那個時間段之后從城郊公墓出來的所有車輛信息,一一排查了,她應(yīng)該是被人帶走了。”

    說道這里,于慎之搖搖頭,“我可能是過于緊張了,這件事明顯看起來就是她自己的想法,天寒地凍的,人家跑車的都不想去那邊,就她一個人非要執(zhí)拗地去這陰森森沒個人氣的墓地,你說這是不是很反常?”

    顧寒生低頭專注地看著資料上的數(shù)字,眼瞼下方,青灰色格外明顯。

    是一晚上都沒睡好的模樣。

    于慎之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你現(xiàn)在怎么換口味招了這么一個女人,美是美,但事兒太多了?!?/br>
    顧寒生懶得聽他廢話,將資料隨手擱下,抬腳就朝外頭走。

    這個季節(jié),天還沒亮,外頭寒氣襲人,幾乎沒怎么生過病的男人,在出門的那一刻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朝自己的座駕走去,然后驅(qū)車離開這里。

    回零號公館的路上,顧寒生接到于慎之的電話。

    “剛剛接到報案,好像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

    顧寒生趕回公署,天邊剛泛起蟹殼青,伴隨著破曉的晨光,看起來是個好天氣。

    可他的心情好不了。

    這一晚上,男人神經(jīng)未松懈一下,以前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昨晚好像都翻來覆去地體驗了個遍。

    他還未踏進大門,就聽到于慎之的聲音,“小姐,麻煩您別激動,我知道你是清白無辜的,那人就算是死了也賴不到你頭上,行了嗎?”

    于慎之說完轉(zhuǎn)著指尖的簽字筆,見到顧寒生踏進來,他眉毛挑了挑,對身旁的女人說,“正主來了,具體是什么情況,你跟他說吧?!?/br>
    顧寒生乍然出現(xiàn)在這里時,她怕了。

    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女人,穿著拖鞋,里面是睡衣,外面隨便套了一件大衣,有些蓬頭垢面,驟然見到顧寒生這樣的人,莫名的恐懼跟悸動同時襲擊她的心臟。

    “你……你好……”她囁喏著開口。

    顧寒生手指摩挲著,半闔眸,側(cè)臉線條凌厲。

    廢話他是不想聽的,他直接開門見山看著這女人,“既然來報案了,有證據(jù)嗎?”

    女人忙不迭點頭,從外衣兜里將手機給摸出來,遞到顧寒生面前,隨后說,“我拍了照片。”

    照片上,是涼紓的臉。

    昏暗的光線下,她身上的病號服很矚目。

    那張蒼白的臉也很引人注目,慘白的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顏色。

    顧寒生沒耽擱,讓她帶路,于慎之找了一個來值早班,稍微清醒點兒的警員充當(dāng)司機,幾個人跟著這女人回她住的地方。

    在路上,她才慢慢跟顧寒生交代:

    “昨天我加班,半夜才下班回家,然后就……”女人攥緊手指沒忍住看了顧寒生一眼,“就在路上撿了一個人,她還穿著醫(yī)院的病號服,大冬天的,渾身冰冷坐在長椅上,我當(dāng)時有些害怕,隔著遠遠的距離多看了幾眼,后來誰知道她直接倒在椅子上了?!?/br>
    “我沒忍住上前,喊醒她想送她去醫(yī)院,但是她怎么都不肯,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顧寒生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女人再度看了眼他陰寒的臉,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氣場這么強大的男人,她繼續(xù)說,“我只好把她帶回家,但是一回家她就開始發(fā)高燒,嘴里說著什么迷迷糊糊的話,我太害怕了……”

    “她說什么了?”

    “她一直什么生什么生地喊,我也沒太聽清,后半夜,她臉色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真怕她出什么事,我就說去醫(yī)院,但她還是怎么都不肯,嘴邊說來說去,就只有那個叫什么生的人?!?/br>
    于慎之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他透過后視鏡朝男人看去,端坐著表情嚴肅的男人臉色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可于慎之就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像之前那么可怖了。

    “后來我沒辦法了,我只能選擇來報警?!?/br>
    顧寒生目光凌冽朝她看去,眉頭緊鎖,“你就將她扔在家里了?”

    女人被他語氣嚇到,往車門那邊靠了靠,眼角余光瞥著男人被矜貴的西褲包裹著的緊實的大腿,再往下,是他修長的小腿,而往上,是他黑色大衣外套……

    可再不敢往上看了,她往里縮了縮,“她什么都聽不進去,我也沒有辦法呀。”

    男人繃緊了下頜,對前座充當(dāng)司機的警員道,“再開快點兒?!?/br>
    于慎之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數(shù)字,“可不能再快了,咱們不能知法犯法,讓交巡捕隊的同胞難堪,就這個速度?!?/br>
    旁邊二十多歲的女人哪里見過今天這樣的陣仗,原本就是一安分守己,兢兢業(yè)業(yè)上班的小公民,沒想到下班路上會撿了個堪稱絕世的病美人。

    更加沒想到,此時能和一個堪稱尤物的男人坐在一個車上。

    女子察覺到自己想偏了,她咬咬下唇,飛速瞥了一眼男子,期期艾艾地問,“先生,請問那是你……什么人?”

    “我太太。”顧寒生淡淡答。

    他話音剛落,前座于慎之沒忍住咳嗽,回頭,用一種極其震驚的眼神看著顧寒生。

    女人懂也似地點點頭,“原來是您太太,我看她那么年輕漂亮,我以為她是你meimei呢,畢竟外形上,都是如此出色呢?!?/br>
    顧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