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時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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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紓搖頭,“還沒?!?/br> 她這樣子不像說謊,千卉唇角勾了勾,眼神有些冷,“你那金主不幫你還?” “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摳,那么多,沒人愿意幫我還?!?/br> 千卉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敲了敲,認(rèn)真地看著涼紓,“之前不是勾搭了顧寒生么?他財(cái)大器粗,身上隨便拔根毛都比我們大腿粗,怎么后來吹了么?” 涼紓手指捏著咖啡杯的勺子在杯子里隨便攪了攪,“千卉姐您知道上次為什么顧先生會救我么?” “為什么?”千卉臉色不是好看,但嗓音沒變,“你上次受傷,他出現(xiàn)在玉樓春仿佛就是為你而來的,面上還挺緊張的?!?/br> 涼紓嘖嘖兩聲,隨后漫不經(jīng)心道,“那自然是得緊張的?!?/br> “因?yàn)轭櫹壬袀€心頭好,得了重病,我啊,身上的血能救他的女人,上次我被人傷了流了那么血,他自然得心疼。” 這話千卉半信半疑,但涼紓是熊貓血千卉是知道的。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不順勢攀上他這個高枝兒?” 涼紓身子往后靠,有些懶散,“哪能啊,”頓了頓,“你今天約我是還有什么其他事兒嗎?” 千卉搖搖頭,“也沒,挺久沒見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br> “嗯,我得先走了,我還有事?!?/br> “好。” 涼紓拿了包離開。 沒一會兒,千卉透過落地窗,看見原本車?yán)镒哪腥讼萝嚬Ь吹貙④囬T給涼紓打開,涼紓坐上車,車子遠(yuǎn)離千卉的視線。 到底是不同了。 千卉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眼里泛起些許冷意,“您不是讓我給您介紹介紹么?” 那端不知道說了什么,千卉瞇起眼睛笑,“行,那就麻煩您了?!?/br> …… 至臻集團(tuán)最近在和一個中上層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競爭一塊商業(yè)地皮,對方實(shí)力沒辦法和顧氏抗衡,便拐了彎走了彎路。 這彎路的門道,是虞城市政。 這塊地皮最終拍板定根的,是市政。 顧寒生原先是沒放在眼里的,顧氏不差這一塊地皮,甚至對方要是態(tài)度好點(diǎn)兒,他們大可以讓給他們。 可偏偏對面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僅在顧氏的人面前大放厥詞,暗地里竟然聯(lián)系了市政的高要。 季沉得知此事,報(bào)給顧寒生。 男人握著鋼筆簽完最后一個字,鋒利的筆尖在紙上勾畫出一筆遒勁的力道,就見他扔了手中的筆,“這種風(fēng)氣不能慣著,把背后在市政給他們提供便利的人揪出來?!?/br> 季沉跟顧寒生的想法不謀而合,早就派人查了,費(fèi)了不少功夫,但好歹是把那一堆人的底細(xì)都摸了個七七八八。 他將手上的資料放在顧寒生面前,“這位姓蘇,三十五六的年紀(jì),前兩年剛升了虞城市助,手里的權(quán)力就大了,再過一年就是換屆,這議長的位置基本上是默認(rèn)了?!?/br> 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隨后翻了翻面前的紙張,合上資料,雙手交疊放在上頭,“這個年紀(jì)爬到這個位置,倒是有些本事?!?/br> 三十多歲的英俊男人,長相周正,戴著眼鏡,光憑外形來講,倒是無可挑剔,也跟官家那些人都略不同。 季沉繼續(xù)道:“官場政界風(fēng)云瞬息萬變,這個蘇啟平當(dāng)年是靠岳父混出頭的,后來自己的人脈圈子發(fā)展起來了,現(xiàn)在他岳父都要仰仗他活著了。而我們的競爭方找到了蘇啟平,指望他牽線搭橋?!?/br> “蘇啟平不似某些人喜歡斂財(cái),他暗地里別的產(chǎn)業(yè)不少,不缺錢,但獨(dú)獨(dú)有一點(diǎn),他背著蘇太太養(yǎng)了一個女人?!?/br> 這位議長特助蘇啟平的妻子,是出了名的精明,也善妒。 顧寒生方,約了好兩次,對方都沒時間。 …… 這天中午,顧寒生有一個商業(yè)飯局,飯局結(jié)束,今天難得的是一個好天氣,所以下午的安排是高爾夫。 幾輛車一同趕往接下來的目的地,中途,季沉驟然接到蘇太太的邀約。 季沉捂著聽筒從副駕駛位回頭看著端坐在后座的男人,帶著征詢的意味,顧寒生黑眸看向季沉手中的手機(jī),眼底情緒頗淡,俊美的面龐勾勒出點(diǎn)點(diǎn)寒涼的笑,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 黑色幻影中途脫離大部隊(duì),目的地是皇城會所。 中途,顧寒生接了一個涼紓的電話。 她在那頭問他,“顧先生,晚上你回來吃飯么?” “怎么?” 無事獻(xiàn)殷勤,必有原因。 顧寒生在等她自己說。 那頭斟酌了下,“那我現(xiàn)在不都是顧太太了么?自從我出院,我都一直有乖巧地履行顧太太的職責(zé),您知道的哦?” 女人聲音溫柔婉轉(zhuǎn),句末尾音勾的人心臟酥酥的。 顧寒生卻勾了唇角,語氣溫溫淡淡,“顧太太的職責(zé)?” “……證據(jù)都在我身上,你別想著賴賬,你每晚都翻來覆去地弄我,當(dāng)心身體吃不消?” 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那雙深沉的黑眸里帶著笑,跟方才的笑不同,“所以你這是專門打來關(guān)心我的身體?” 涼紓停頓兩秒才說,“……不是呢,我是來提醒你,你是不是也該履行顧先生的職責(zé)了?” “什么?” “那些黑老大打電話來催債了,一個個都兇神惡煞的,你也見過了,嗯……上次我差點(diǎn)丟了一截手指,這回沒道理我還要受他們威脅……” 男人菲薄的唇抿出一些弧度,“那就不受他們威脅。” “那你晚上回來吃飯么?我讓廚師教我做兩道你喜歡的菜?!?/br> 顧寒生略一沉思,“行?!?/br> 那頭難得雀躍地掛了電話。 季沉眼尖地看著顧寒生收起手機(jī),原本還算柔和的情緒又恢復(fù)成一慣的樣子。 圈內(nèi)人了解的顧寒生慣常都是什么樣的呢? 臉上從不缺笑容,但沒有一次直達(dá)眼底。 不論敵友,他嘴角都能保持恰到好處的弧度,無人看得穿。 秘書時傾曾用一句詞形容過顧寒生: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笑容是顧寒生的面具,少有人見過他取下來的時候。 但季沉見過。 他像從地獄而來,要將人間的一切都帶進(jìn)地獄里去。 季沉從來不覺得自己能猜中幾分顧寒生的心思,譬如涼紓。 曾經(jīng)連他這個助理都覺得這女人手段過于下三濫,可后來呢? 后來她一躍成為虞城最矜貴的顧太太。 結(jié)婚對男人來講有什么影響呢? 網(wǎng)上有很多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討論。 在季沉眼里,顧先生變了,也沒變。 照樣高強(qiáng)度地工作,只是偶爾他會露出對待別人時不同的表情,那也只是偶爾。 身居高位,季沉不可否認(rèn),顧寒生是寂寞的。 以前時傾私底下常跟他說,除了虞山別墅那位,就沒見過顧先生有過正常人的喜怒哀樂,這位老板將“克制”烙印進(jìn)骨子里,那一位要是不醒,顧寒生估計(jì)這輩子都體會不到“快樂”二字。 但時秘書沒有猜到,顧寒生在所有人未預(yù)料到的情況下,結(jié)婚娶了那樣的女子。 …… 皇城會所。 蘇太太一只涂著鮮紅指甲的手指夾著冰塊往自己酒杯里扔,大紅唇抿出的弧度帶著成熟的風(fēng)韻。 顧寒生不冷不熱地別開眼,啟唇,“大冷的天,蘇太太還是悠著點(diǎn)兒,身體要緊?!?/br> 她一頓,看向顧寒生的眼神格外嫵媚,卻并不聽他的話,又夾了一塊冰塊放進(jìn)杯子里,“謝謝顧先生關(guān)心了,之前兩次不是我不見您,只是啟平如今這關(guān)鍵時期,我不止不見您,連別人我也不見?!?/br> 說完,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搖晃。 顧寒生面上也是不顯山露水的,“明年換屆了,是得注意點(diǎn),畢竟,稍有不慎被有心人抓住點(diǎn)兒什么做文章,那可就不僅僅是影響前程的事兒了。” 蘇太太繼續(xù)笑,一言不發(fā)。 他們沒用皇城的包間,而是就在大廳比較隱蔽的地方找了個卡座,顧寒生周圍有季沉守著,這位蘇太太葉瀾身邊有司機(jī)守著,倒也公開直白。 蘇太太還不知道顧寒生一句話已經(jīng)開始挖坑了,他雙腿交疊,換了一個坐姿,“只是蘇太太如今這么盡心盡力地為了自己老公鋪路,也得蘇市助領(lǐng)情才好?!?/br> 葉瀾聞言,一張臉像戴了一張面具一樣,連眼尾笑起來露出來的細(xì)紋走向都沒變,“顧先生這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 顧寒生看向她,“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對于明年的換屆蘇市助自己都不上心,您身為妻子還一個勁扎在這個事情上,怕人傳些什么出來對蘇市助不利,竟避不見客?!?/br> 周圍還算安靜,所以顧寒生的話,一字一句地都釘在了葉瀾腦海里。 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默默攥緊,一張上了妝的臉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看起來有些可怖,她說,“他上不上心,難道我還不清楚么?這種事情都需要別人指出來的話,那我這個市助太太當(dāng)?shù)氖欠裉环Q職了?” 葉瀾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就算蘇啟平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可兩人同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同在一個錢包里拿錢,不管有什么都輪不到外人來評判。 顧寒生身體微微前傾,季沉適時遞過來一個信封,男人接了,將信封放在她面前,“蘇市助為人低調(diào),這里面的東西可是費(fèi)了我顧某人一番功夫?!?/br> 面前一張a5大小的黃色牛皮紙質(zhì)信封,纖薄的一層,葉瀾拿在手上也沒什么重量。 她遲疑半晌,看了顧寒生一眼,隨后當(dāng)著他的面慢慢撕開。 是一張照片,她丈夫張啟平跟另外一個女人。 葉瀾將照片拿在手上攥緊,看著坐在對面波瀾不驚連臉色都不曾變過的男人,嗓音里帶著微微的顫音,“顧先生給我這個是什么意思?” 顧寒生臉上表情都不曾變過一下,嘴角維持著平和的弧度,“蘇太太和蘇市助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恩愛夫妻,您沉浸在這種糖衣炮彈、滿目艷羨的言語中,自然不了解蘇市助是個什么樣的人,那么,我不介意幫蘇太太您了解一下?!?/br> 虞城政界,葉瀾和蘇啟平是夫妻楷模,葉瀾占有欲強(qiáng),那種公開的場合,只要葉瀾和蘇啟平同在,她必定會將蘇太太的姿態(tài)給擺出來,而蘇啟平也格外遷就她,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 曾有一次,葉瀾在眾人面前失了禮數(shù),差點(diǎn)讓蘇啟平官帽子都丟了,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呢? 蘇啟平照樣寵她。 這位蘇太太,精明過頭,不過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人,有些東西總是認(rèn)不清。 蘇啟平刻意織造了一張情網(wǎng),將她包裹進(jìn)去,也懵逼了她的雙眼。 而現(xiàn)在,顧寒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以近乎殘忍的方式將她從這種這張網(wǎng)里拖出來,外頭長滿了荊棘,將她渾身刮得破皮流血。 顧寒生并未放過她,繼續(xù)不緊不慢地道,“蘇市助形象光明正大的不行,不干貪官污吏干的事,拍他的照片可不容易,尤其是這種清晰直白的,蘇太太得感謝我?!?/br> 他說這照片清晰直白,那到底有多清晰直白呢? 葉瀾只看了一眼那照片就攥緊在自己手中,蘇啟平和那女人在做那事,他的臉清清楚楚,連到達(dá)頂端時的表情都分外清晰,高清到能看到他顴骨處浮上的紅色。 那是男性荷爾蒙爆發(fā)時的狀態(tài)。 蘇啟平正值壯年,各方面都是完美的,論年齡,比官場上其他人都要出色;論那張臉,他比一般的男人好看了;論身材,在那堆朱門酒rou、大腹便便的人當(dāng)中,他更是不止優(yōu)秀了十倍。 很多時候葉瀾覺得自己并不是占有欲太強(qiáng)了,也不是自己善妒,而是蘇啟平足夠慣她。 有次她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地伸手打了他身邊一個女同事,她以為那人是他養(yǎng)的狐貍精,打人之后她反應(yīng)過來,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理。 但當(dāng)時蘇啟平是怎么做的呢? 他只是很歉意地看了眼同事,然后牽了她的手,語氣溫柔,“瀾瀾,你也不怕手疼?!?/br> 蘇啟平哄了她之后,才去跟女同事道歉。 這次之后,葉瀾就很少往那方面想了。 她的丈夫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可如今,有人給她來了一個當(dāng)頭棒喝,說一直愛她寵她的男人出軌了。 她怎么能接受? 可事實(shí)擺在面前,她不得不承認(rèn)。 她將手中的照片扔到了矮幾上,看著顧寒生,“你有什么目的?” 男人不顯山露水,臉上亦帶著笑,仿佛遞給她照片的人不是他一般,“一切就看蘇太太怎么做了?!?/br> 葉瀾目光朝照片上看了眼,閉了閉眼,指甲深深陷進(jìn)手心里,“這照片上這女人是誰?” “消息用來交換,才最公平了,蘇太太覺得呢?”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我不管他工作上的事,你未必能從我這里得到答案。” 顧寒生笑,“簡單,顧氏只要一樁市政工程的地皮?!?/br> 關(guān)于這塊地皮,葉瀾偶有耳聞,憑顧氏的能力,順利拿下來的是沒有問題的。 這塊地皮某種層面上來看,是屬于蘇啟平拍板的,另外那家公司論實(shí)力跟背景都不及顧氏,但蘇啟平貌似有意將那塊地皮給那個公司。 其中原因,葉瀾也不清楚。 葉瀾抿著唇,臉上再沒有剛才的鎮(zhèn)定,“這個事情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我也不能改變,想必你很清楚,如今我們?nèi)~家也需要依靠他。” 話音剛落,對面的男人冷嘲,“照片上蘇啟平的表情您好好欣賞過了么?他那種極致的感覺請問你有在床笫間見過么?既然現(xiàn)在沒有,那么以后他也不能回心轉(zhuǎn)意,這種出軌男,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個道理,我想蘇太太肯定能夠明白,不需要我多說?!?/br> 葉瀾看著他。 下一秒,顧寒生直接起身了,助理季沉及時遞過來一張溫?zé)岬拿斫o他,顧寒生擦了擦手轉(zhuǎn)而將毛巾扔在了垃圾簍里。 他看著葉瀾,薄唇勾起一抹略微狠絕的弧度,“希望蘇太太能夠盡快做出選擇,顧某人從來都以笑示人,可是我卻最不喜等人?!?/br> …… 顧寒生離開皇城會所,垂眸看下腕表,下午三點(diǎn)。 涼紓今晚要下廚,他到是很好奇她會怎么做,倒不如回去看看。 黑色幻影起步朝零號公館的方向開。 半路上,顧寒生接到顧宅老太太的電話。 “顧寒生,你多久沒回來過了?真是個不孝子?!?/br> 顧寒生低頭看了眼自己修長干凈的左手,似乎少了些什么,他溫和地笑,語氣間半點(diǎn)沒有抱歉的意思,“您口中的不孝子正努力賺錢供您頤養(yǎng)天年。” “你少拿錢當(dāng)借口糊弄我,你一天不去公司難道顧氏還能垮了?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早點(diǎn)給我找個媳婦,我給你介紹的你一個都看不上,我這把年紀(jì)了,可沒時間陪你熬了。” 溫明庭怨起人來也是不含糊。 顧寒生想了想,正想說點(diǎn)兒她喜歡聽的,對方卻打斷了他,“景遇給我打電話了,他快要訂婚了,你呢寒生?還有,他給我?guī)У亩Y物你拿到哪里去了?” 禮物…… 嗯,給溫明庭的禮物放在零號公館了。 現(xiàn)在下午三點(diǎn)多,回零號公館帶上涼紓收拾好去顧宅正好差不多是晚飯的時間。 這么想著,顧寒生臉上難掩笑意,他笑了笑說,“那我們回來吃晚飯,您看這樣成嗎?” “行。” 顧寒生正準(zhǔn)備掛電話,就聽溫明庭在那頭有些驚訝,“你和誰?” “您兒媳?!?/br> 以這種方式告知溫明庭不是顧寒生的本意,婚姻大事,本來就應(yīng)該先知會父母,可他一意孤行和涼紓領(lǐng)了證已然不對。 現(xiàn)在又以這種突然的形式告訴老太太,是二不敬。 罷了罷了,老太太承受能力高著呢。 …… 下午和某合作方的高爾夫球,是女秘書時傾代顧寒生去的。 都知道,時傾和季沉雖然是顧寒生的秘書和助理,但兩人在顧氏的地位甚至是超越了一眾股東董事,某種意義上,他們代表了顧寒生本人。 所以時傾下午跟著合作商打球,也算是顧寒生給足了他們面子。 但時傾畢竟只是秘書,做人一絲不茍,四兩撥千斤的能力練得爐火純青。 打球就打球,決口不提及任何工作上的事。 有兩位建筑行業(yè)老總套不出任何話,將話題不動聲色轉(zhuǎn)移到顧寒生身上,“時秘書,顧先生半道臨時改了行程,是有什么重要的私事兒要辦吶?今天聽說顧先生要來打球,大明星阮蕓蕓特地趕過來就為見顧先生一面呢?!?/br> 時傾累了,將球桿遞給旁人,又接過毛巾擦手,心想著,公事她已然是個字兒不露,要是再不說兩嘴,估計(jì)過不去。 于是道:“還能有什么私事,有位主兒念著他,他可不得去一次才行,您也知道,顧總對她們一向大方……”說著,他們剛好走到休息區(qū),對旁邊的阮蕓蕓和氣一笑,“難為阮小姐還專門跑一趟,您能為再次為至臻集團(tuán)代言那是我們上趕著的呢,哪里……” 阮蕓蕓今天顯然不是為了來打球的,穿著顯身材的裙子、高跟鞋,畫著精致的妝容,外頭還堪堪罩著一件長款羽絨服。 見到時傾過來,她立馬起身,巴巴地上前,“顧先生今天不來了嗎?” 另外兩位也眼巴巴地瞅著時傾的回答呢。 時傾微微一笑,“難說?!?/br> 套不出話,兩位老總意興闌珊,都是各自行業(yè)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沒道理在一個秘書跟前討沒趣。 這個生意暫時談不上,自然有其他的生意談。 時傾隨他們?nèi)チ?,自己尋了個地方休息。 阮蕓蕓坐到時傾旁邊,挺直白的開口,“我那天晚上才在顧氏見過他,后來顧先生親自打電話說今天約在這里見的,為什么……” 時傾跟顧寒生久了,熟知他的好多習(xí)慣,他不耐煩的時候不會在臉上表現(xiàn)出絲毫,只會用拇指不動聲色地摩挲中指跟無名指,久而久之,這個習(xí)慣她偶爾也染上了。 “阮小姐,不過是因之前和顧總鬧了緋聞,后來緋聞一夜間消失,顧總想必已經(jīng)跟您說的很清楚了,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您能有點(diǎn)自知。” 時傾說話向來毒辣,但那是建立在清楚顧寒生的意圖上。 假設(shè)現(xiàn)在顧先生在此地,說了任何護(hù)著阮蕓蕓的話,那時傾也可以毫不猶豫轉(zhuǎn)變自己的立場,不介意說任何好聽的話給阮蕓蕓聽。 阮蕓蕓一陣難堪,握著茶杯的手指格外用力,指甲蓋泛白。 時傾看見了,表情無任何變化。 “時秘書,今天見不到顧總,代言的事您就另找明星合作吧。另外,聽說裕鑫集團(tuán)新啟動的地產(chǎn)項(xiàng)目對剛剛兩位老總在建筑方面的偉績很有興趣?!?/br> 時傾瞇起眼,抬眼看去—— 草坪上,外形跟氣質(zhì)都極度出色的男人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西裝,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卻格外引人注目,他正頷首跟打球的幾位握手,雖然臉上不見任何笑容。 這是陸氏*裕鑫集團(tuán)的負(fù)責(zé)人陸瑾笙。 幾乎是跟顧寒生一樣,同樣優(yōu)秀的存在。 時傾有刷娛樂報(bào)的習(xí)慣,偶然有一次看到有人是這么評價(jià)陸瑾笙的:財(cái)經(jīng)界的冷美人。 陸瑾笙應(yīng)該是去換衣間了,阮蕓蕓回頭帶了半分得意地看了時傾一眼。 時傾想,恐怕老板今天不來,這事兒她要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