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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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已經(jīng)好了一陣了。 樓下的幾人卻遲遲等不到兩人下來。 溫明庭猜想,兩人怕是情難自禁,難免……可是她又轉(zhuǎn)念一想,顧寒生不像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這種情況下,他怎么也得顧全大局,不可能帶著阿紓胡鬧。 于是她吩咐曲桉,“把藥膏給先生拿上去,順便催一催,就說飯菜好了,讓他們下來吃飯?!?/br> 曲桉敲臥室的門沒人應,思忖了片刻,她還是推門進去了。 然而剛剛進去,就聽到了衣帽間傳來的,涼紓的嗓音。 比上一次撞見兩人時還要清晰明了,也更加濃烈。 偶爾的間隙,還夾雜著屬于男子的,低沉的,喘息聲。 曲桉默默地退了出去。 面上卻并不輕松,這先生今日怎么這個時候失了分寸。 曲桉下樓,隨意找了個借口就將兩人搪塞過去,于是又等了十分鐘。 …… 顧寒生這次答應涼紓快一點,跟平常的他比,那是快了不少。 大概就小半個小時。 對比平日里這男人的需求,頂多就是塞塞牙縫而已。 可眼下的情況就是,他即便是想繼續(xù)也繼續(xù)不下去了。 涼紓閃到腰了。 跟平常在床上不同,這次他們是直接在衣帽間,所以涼紓?cè)潭际钦局?,姿勢很奇怪,并且扭曲?/br> 他問她,“下午跟景行相處得怎么樣?” 涼紓被他sao擾得分不出來幾分心思回答他的問題,她便胡亂地說了兩個字,“還好。” 偏偏這兩字聽在顧寒生耳朵邊,兩個字就變成了一個字: 好。 他不說話了,折騰她。 結(jié)束時,涼紓剛好就把腰給閃到了。 或者說,她之前在樓梯上被撞到那次腰就壓根沒有好全,所以這回隨便來個什么導火索,就舊病復發(fā)了。 這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連走路都困難。 顧寒生讓她就在臥室里待著,等下叫曲桉給她送晚飯進來。 可這叫什么事? 涼紓根本就不能同意。 她咬牙,忍著痛,也忍著眼淚,說,“我不走路就行了,媽還等著我們吃飯呢,我不下去怎么行?!?/br> 顧寒生按著她的手臂,語氣很平和,“有我陪著她,這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我不去,媽會怎么想我?” 男人依舊寬慰她,“媽能理解的,嗯?” 然而涼紓不領(lǐng)情,她一雙眸蓄著眼淚,瞪著他,“理解什么?理解我們這種時候還顧著……”魚水之歡四個字涼紓實在是說不出來,她哽咽了下,“都賴你,為什么偏偏要這個時候折騰我?” 她伸手在顧寒生胸膛上一推,“這下好了,你讓老太太得怎么看我們?!?/br> 顧寒生是真的覺得沒必要,他笑笑,“多大點兒事?!?/br> …… 后來顧寒生下來時,溫明庭見到就他一個人姍姍來遲,眉頭皺起,“阿紓呢?” 顧寒生神清氣爽地看了她一眼,說,“阿紓休息了,剛剛不小心在上頭扭到腰了,這會兒下不來,媽,我們先吃飯吧。” 溫明庭看著他,景行這時候也從沙發(fā)里抬頭,眼尖地看到了顧寒生脖頸處的抓痕,臉色沉了下來。 男人目光淡淡掃過景行,輕描淡寫道,“吃飯吧?!?/br> 溫明庭搖搖頭,看著顧寒生的背影,沒忍住在心里說:一個個的,今天都太不省心了。 顧寒生做了什么,溫明庭自然明白。 這事,肯定是他的鍋。 沒想到他還真的能在這種時候跟阿紓…… 雖然有些責怪顧寒生,但她也從心底里高興,照這個趨勢下去,明年這時候說不定她連孫子都抱上了。 溫明庭想著,他們平常的頻率應該不低。 所以吃飯時,旁敲側(cè)擊地跟顧寒生說,“你沒事也少折騰阿紓,她身體不好,萬一懷上寶寶了有什么閃失那可怎么得了?” 然后顧寒生嘴里只有雷打不動的一句:“我有分寸?!?/br> 這時,坐在溫明庭旁邊的景行夾了一筷子菜狠狠放進自己嘴里,沉默了一晚上的他忽地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你有分寸你就不會讓自己跟女明星的緋聞滿天飛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算下來,你們倆個可鬧了不少的緋聞?!?/br> 接著,景行補了一句,“姨跟我說大哥你結(jié)婚了,我剛開始還以為你跟那女明星呢。” 這小破孩簡直是話題終結(jié)者。 這幾句話講的,讓顧寒生跟溫明庭都怒了。 溫明庭還好,沒有過于表現(xiàn)出來。 但顧寒生就不一樣了。 他將筷子“啪”地一下拍在餐桌上,冷眸朝景行看過來,“你給我小心你的皮!” 景行絲毫不受影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也將筷子拍在餐桌上,“怎么?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難得哥沒有跟那個女明星鬧緋聞嗎?不管怎樣,我以后要是走了你的路,到了你這個位置,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感情來當給公司帶來利益的工具!” 這段話講得更氣人。 字字句句都像是尖銳鋒利的刺,每一根都精準地刺到顧寒生那個點。 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不言而喻,溫明庭連氣都顧不得生了,她轉(zhuǎn)頭看著景行,“阿行,你少說兩句!” 景行看著顧寒生,話卻是對著溫明庭說的,“大哥敢做,難道還害怕別人說么?” 安靜的餐廳里,恐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人清晰地聽清楚。 良久。 顧寒生突然扯了扯唇,目光直直地望著景行,冷峭的面部輪廓帶著無形的譏誚,“走我的路,到我這個位置?你先看看你大學能不能畢業(yè)再說?!?/br> 不得不說,景行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可能達到顧寒生這個高度。 因為旁人不知道,顧寒生是個智商超過了180的怪人。 但景行不投降,他看了回去,聲音很冷,“不試試怎么知道?” 顧寒生懶得跟他說,他怎會不知道景行是因為什么緣故這樣的。 這原本就是顧寒生要的結(jié)果,怎么他還跟他嗆起來了。 …… 用完晚飯后,這個季節(jié),外頭的天早就黑了。 顧寒生有意讓溫明庭留下,但溫明庭顧忌到景行。 如此,顧寒生也不勉強。 溫明庭說,“阿紓的身體你得好好給她調(diào)養(yǎng),別就光顧著折騰她,我剛查出來懷上你的時候,那時候我起碼比阿紓現(xiàn)在要胖一圈,她太瘦了些,要是現(xiàn)在有了孩子,這懷孕期間,怕是要狠狠吃一些苦頭。” 誰料,顧寒生還未說話,景行就在身后幽幽出口,“擱我,我才不樂意給他生孩子。” “景行!”溫明庭轉(zhuǎn)身呵斥他。 景行看了顧寒生一眼,皮笑rou不笑地對溫明庭說,“姨,我又說錯了是不是?” 溫明庭真是恨鐵不成鋼,還是側(cè)頭回來看著顧寒生,“我跟你說的得好好放在心上,改天我尋點兒好的藥拿過來,讓廚房煎了給阿紓喝?!?/br> 難得母親這么上心,顧寒生沒忍住笑。 “媽,那您可得找些甜甜的藥才好,阿紓最不愛喝藥,尤其是苦的?!?/br> 溫明庭橫他一眼,“良藥苦口,藥哪有甜的?!?/br> 天色不早,溫明庭要回顧宅。 顧寒生給她屯了一副字畫,這會兒準備去樓上書房取了給溫明庭拿了帶回去。 他前腳剛上樓,景行后腳就跟了上去,“姨,我去找哥說說話,您在下面再休息會兒。” …… 顧寒生拿著字畫出門,景行一下從書房門口溜進來,抬頭看著他時,右腳用力順便將門給踢上,房門被用力關(guān)上的聲音弄得墻壁都震了一下。 接著,景行在顧寒生眉頭皺起的瞬間,右手快速出拳,用了八成力狠狠打在顧寒生臉上。 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景行,臉上表情陰狠,狠狠地盯著他,“顧寒生,你簡直無恥!” 從小到大,這還是景行第一次喊連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 年過二十的大男孩,用盡了全力打在顧寒生臉上,很快,被打這人的嘴角有血沁出來。 剛剛這一下,是顧寒生沒有察覺。 所以才讓景行鉆了空子。 景行罵完,接著就要來第二下,這次他沒能得逞。 顧寒生將手中的字畫放在一旁,站定,目光冷冷地看著景行。 景行咬著牙齒,放在身側(cè)的手指有慢慢握成了拳。 他撲過來,顧寒生這次直接伸出右手抓住了景行的拳頭,五指用力,景行臉上的表情是rou眼可見的皸裂。 “顧寒生,你無恥!”景行咬牙切齒,卻因力量懸殊,他拿此刻的顧寒生毫無辦法。 顧寒生放開他的手,盯著他的眸子格外的冷淡,嗓音亦是,“你說說,我哪里無恥?” 然而,空氣靜默了大概十秒鐘。 距離顧寒生一米的景行突然又猝不及防地撲過來,這次依舊沒能得逞,反而被顧寒生給擒拿住了手腕,一個利落的回旋,景行的雙手被反剪在背后。 顧寒生眸子暗了好幾個度,一下用力,景行身子前傾,右邊臉頰直接杵到墻上,粗糙的墻壁磨得人皮膚生疼。 身后,男人的冷笑聲傳來,“你確定你要跟我比武力?” 顧寒生這人過于完美。 他散打九段,跆拳道黑帶,景行跟他沒得比。 被他鉗制住的景行狠狠掙扎,半晌過后,無果,他將頭努力往后側(cè),斜著眸子瞪著顧寒生,那眼神好似燃起來的火焰,里面的東西能夠焚燒一切。 “你放開我!你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都說事不過三,然而顧寒生并未給景行這個三,他不過剛剛說完這句話,顧寒生就扯著他的手臂猛地一下將他放倒在地,然后右手握拳,沒有猶豫朝他臉上招呼。 景行被他捶了一拳,徹底紅了眼,又撲上來。 顧寒生自然不可能發(fā)狠似的弄他,于是這無形之中又給景行鉆了空子,他打不過顧寒生只能用胡攪蠻纏的方法,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場面混亂。 最后,還是顧寒生占了上風。 兩人臉上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景行要比顧寒生嚴重些。 此刻,顧寒生站著,景行跪坐在地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譏諷地看著面前的人,沒忍住冷笑了一聲,“我無恥?” 景行抬頭,眼角微微腫起,起身的瞬間卻又因為被顧寒生踩著一條腿立馬跌了回去,他抬頭,“你不僅無恥,你還欺騙人,我聽你的話,讓你給我找我喜歡的人,你他媽找到哪里去了?” 話音剛落,他小腿骨立馬就挨了一腳,疼的景行眉頭皺起。 “注意你的言辭,”顧寒生淡淡地提醒,仿若剛剛那一腳根本就不是他踢的一樣,頓了頓,他繼續(xù)說,“我欺騙你什么了?你今年二十歲了,不是兩歲,喜歡的就要自己努力,這個道理都不懂?你喜歡誰,自己不能去找?” “我喜歡的人……”景行表情兇惡的很,“我未來的女朋已經(jīng)被你給搶走了!” 再說,他要是能夠找到,還用麻煩顧寒生? “啊——”景行剛剛說完,腿上又挨了一腳,這一次顧寒生沒有手下留情,將他踢疼得沒忍住叫出聲。 “我說,注意你的言辭,那是你嫂子,知道么?”顧寒生淡淡地糾正他。 “狗屁,那是我喜歡的人,是你搶走她的!你太陰險了!” 聞言,原本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男人倏然間蹲下來,跟他平視著,顧寒生勾了勾唇,“你該知道,我對未來的對象向來挑剔,既然她已經(jīng)是顧太太了,那說明我們之間并非一朝一夕,能懂?” 這話有搪塞景行的成分在。 景行此刻就認顧寒生是搶了他的人,其它的什么都不管。 而他此刻一抬眸就能看到顧寒生脖頸上的痕跡,十分的扎眼,他別開臉,“你搶我的人,你就是無恥!枉我還答應你好好學習,現(xiàn)在看來,都他媽跟狗屁一樣!” “讓你好好學習,這事我還能得到任何好處?” 景行冷哼一聲,“誰知道呢?我不會放棄的?!?/br> 這天晚上,因為這句“我不會放棄的”景行被一直抑制著情緒的顧寒生給揍了。 溫明庭上來找景行時,兩人剛剛停戰(zhàn)。 她站在門口聽著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陣聲音,嚇得趕緊開門進來,進來后,景行放下姿態(tài),朝溫明庭看去,臉上擠出來一個可憐的表情,“姨,您趕緊來救救命,他要打死我了!” 溫明庭幾步?jīng)_過來擋在兩人中間,她將景行扶起來,護在自己身后,看著顧寒生,“你們到底在搞什么?” 顧寒生伸手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目光越過溫明庭朝她身后的景行看去。 不過短短的一眼,可那目光就跟淬了毒一樣的寒。 顧寒生將一旁的字畫給拿過來,塞到溫明庭手中,嗓音有些冷淡,“這是給您的字畫,時間不早了,我讓司機早點兒送你們回去。” 說著,他便要出去。 “我問你們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之間就成了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原本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男人聞言,驀地轉(zhuǎn)身,他臉上也掛了彩,但是并不影響那俊美的面龐,頹靡得異常吸引人。 他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您路上可以好好問問阿行?!?/br> …… 送走兩人,顧寒生折身回到客廳。 曲桉上前來,見到他臉上的傷一愣,把自己剛剛想說的話都給忘記了,她訝異地捂住唇,“先生,您這是……怎么了?” 顧寒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阿紓怎么樣了?” 等他問起,曲桉才恍然想起,“剛剛正想跟您說來著,太太還是說這會兒不想吃晚飯,她還說她腰疼,您看看要不要……請醫(yī)生過來看一看?” 顧寒生抿著唇,慢慢道,“你安排吧?!?/br> “哎?!鼻顸c頭。 然后她眼看著顧寒生朝廚房的位置走去,沒多會兒,就見他拿了一個冰袋出來,然后上樓了。 上樓前,他又吩咐,“找人將書房打掃一下。” 等顧寒生回到臥室,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 涼紓剛剛?cè)ピ∈蚁词晏上?,渾身都是酸痛的感覺。 男人進來時,涼紓靠在床頭朝他過來,總覺得他心情怪怪的,等他走近,涼紓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的異常,她抿了抿唇,“你怎么了?” 然而。 顧寒生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走到床邊,眸光直直地盯著她。 涼紓被這眼神盯得一陣發(fā)怵,她將身子往被子里縮了縮,問,“我怎么了嗎?” 下一秒。 男人直接朝她而來,面前一陣陰影罩下來,涼紓的唇已經(jīng)被他給吻住了。 不同于在衣帽間那種繾綣的親吻。 而是帶著強勢的掠奪。 他快要將她的呼吸都給剝奪光了,什么都不剩下。 涼紓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嗚咽兩聲,在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前一秒他突然放開了她,然后唇落在她脖頸上,濕濕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脖頸處。 只聽他簡單地吐出三個字,“狐貍精。” 不知道是不是涼紓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男人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她試探性地推了推他,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之后問,“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關(guān)于這傷。 顧寒生沒跟她說,涼紓不是那種多好奇的人,他既然不說那就算了。 她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你身上煙味太重了,怪怪的,要是可以的話,最好就少抽一點兒煙,那玩意兒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雖然涼紓也抽煙,但是她沒有癮。 可顧寒生,在涼紓眼里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癮君子。 幾乎都是煙不離手的。 涼紓承認,顧寒生這男人抽煙好看,但畢竟傷身。 此刻,她提議顧寒生少抽煙,他倒是想起老太太的話,溫明庭問他,“你跟阿紓,你們有做措施嗎?” 正是寒冷的室外,景行這會兒不樂意見到顧寒生早就鉆到車里去了。 只有溫明庭跟顧寒生還在外頭。 聞言,男人眉頭淡淡擰起,指尖夾著的猩紅明明滅滅,有煙灰被風吹散,他朝二樓臥室陽臺的位置看了一眼,“沒有。” 溫明庭聽著臉色一下就不高興了。 她低頭看了眼他還夾在手上的煙頭,語氣有些斥責,“那說不定現(xiàn)在阿紓肚子有消息了都不一定,你還每天都這樣跟不要命似地抽煙,這對阿紓的身體可不好,你這煙,我看還是戒了好?!?/br> 對男人來講,戒煙比什么都難。 顧寒生僅僅只是眉頭皺了皺,便說,“我以后少在她面前抽。” “那也不好,這事你自己掂量吧,我不多說了。” 所以顧寒生此刻右手手掌淡淡地放在涼紓小腹上,眉眼深沉,所以這煙到底是戒還是不戒呢? …… 顧寒生洗完澡出來,涼紓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 她本來想跟他說些什么的,但是困意襲來,她突然就忘了。 房間里的所有燈都被掐滅了。 身側(cè)有重重的塌陷,很快,就有一只手臂伸過來將她的身體撈過去,然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貙⑺г诔錆M了男性氣息的懷中。 恍惚間,有什么冰涼且棱角纖薄冷硬的東西塞到她手中,她一下驚醒。 剛抬頭,發(fā)頂猝不及防地就撞到了男人堅硬的下頜,涼紓感受手中這張像是卡片一樣的東西,啞著嗓音問他,“你給我的是什么?” 顧寒生摟著她肩膀,語氣平淡,“我的副卡?!?/br> 涼紓瞬間精神了,她承認她被錢給誘惑到了。 她捏了捏手中的卡,然后默默將它放到自己枕頭底下才說,“隨便刷的那種嗎?” “嗯。” 涼紓往他懷中拱了拱,心頭不免還是有些小小的感動,“我太感動了?!?/br> 下一瞬。 原本安安靜靜摟著她的男人突然翻身而起,黑暗中,都只能勉強看到對方的面部輪廓,他說,“除了感動呢?” 涼紓眨眨眼,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的地方親了下,卻猝不及防的聽到男人淡淡地咝了一聲。 她又眨眨眼,這回連動都不敢動了。 他嘴巴受了傷,怎么剛剛親她的時候不喊疼,這回就這么輕輕地被她碰了一下就疼的抽氣呢? “謝謝顧先生?!?/br> 壓迫著她的力量瞬間就不見了,顧寒生翻身下去規(guī)矩地睡在她身旁,說,“我給你這東西可不是想聽你說什么謝謝的?!?/br> 她不解,“那你想聽什么?” 沒注意到,身側(cè)的人忽然又翻了個身,黑暗里,顧寒生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卻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