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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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便是蘇言終日去顧寒生所在的大樓下守著,這給顧寒生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只是再后來,兩人的關系才漸漸熟絡了些。 蘇言不是那種急于求成的人,她明事理知進退。 倒也把兩人的關系親疏把握得剛剛好。 盡管顧寒生很清楚她心里的意思,但蘇言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兩人之間便一直這樣。 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蘇言深知自己跟顧寒生的差距,這道鴻溝在她還有足夠優(yōu)秀的時候是跨不過的。 不管顧寒生是出于兩人都是同一種膚色的人也好,還是其他原因,蘇言覺得,能保持現(xiàn)狀就好。 …… 蘇言在畢業(yè)前夕,終于有機會見霍景薔一面。 這位從小就資助自己的善良的企業(yè)家,蘇言對她抱有莫大的好感。 霍景薔已是有好多年不曾來過盛頓城了。 她在霍家的地位已經穩(wěn)了,而這時,她也已經將公司大部分的事務都交給了兒子霍起庭。 這一年,霍景薔早已年過四十。 人一閑下來是會發(fā)生很多可能性的。 霍景薔花了十年之久都沒能忘掉一個男人,卻在整個人放松下來之際,邂逅了愛情。 對方是一位施工圖設計師。 那個時候,他已經跟霍景薔約定好,在虞城跟完最后一個地產項目就過來找霍景薔,并且定居洲域。 可惜,命運弄人。 這位施工圖設計師剛好就服務于顧氏,他在工地視察時被頭頂落下的鋼筋砸中,當場死亡。 這世上的意外太多了。 但這一年是金融風暴剛剛過去的關鍵時期,顧氏靠著自身的發(fā)展很快就可以躋身虞城前三大家族集團。 這種工程意外對一個龐大的集團來講,是致命的。 試問,一個公司連員工最基本的安全問題都不能保障,還怎么在這個社會建立公信力? 在這場金融風暴中,顧氏是抓住了機會迎難而上,但也并非一帆風順。 經營公司跟經營家族來講本質上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當外部有威脅時,大家都會暫時放下內部的矛盾,一致對外。 顧氏也不例外。 而金融風暴過去,內部又恢復原本的動蕩,總有一些當年跟著齊金的舊部妄想掀起一些血雨腥風。 但顧宏當權,各方面都擺在眾人眼前,這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這些人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但這位施工圖設計師的意外死亡卻讓大家措手不及。 輿論跟內部爭斗他們都承受不起。 這件事的影響如果擴大,后果顧宏承擔不起。 這位施工圖設計師的死亡事件被壓了下來,只在虞城某小眾報紙上占據(jù)了很小的一隅,幾乎不會被人察覺到。 受害者家屬數(shù)次來顧氏討說法,吃的全是閉門羹。 顧宏花了很多錢,最終用錢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 死的人是霍景薔的愛人。 是將她從這么多年的渾渾噩噩中拉出來的愛人。 這件事將霍景薔心里的怨恨不甘全都釋放了出來。 十多年的時間,她努力克制,好好生活,無奈命運弄人。 某種程度上,對霍景薔來講,顧宏是先后毀了她兩個人生的人。 她已經決定回虞城了。 虞城發(fā)生的事,霍起庭是知道的。 但霍起庭不知道霍景薔抱著怎樣的心思去看待這個事,所以也只是默默地關注霍景薔的精神狀態(tài),并沒有直接在霍景薔跟前將這件事給挑明。 霍景薔回虞城之前,去了一趟盛頓城。 見了蘇言。 蘇言從霍景薔這里得知了她有回虞城的打算,她近期正好因為有個考察需要回國,想著這正是一個能好好跟霍景薔相處的機會。 她的想法很單純,她只剩下想要報答,沒有別的意思。 霍景薔只說考慮考慮,沒有立馬答應。 后來霍景薔還是同意蘇言隨行。 她這時已經是將生死拋之腦后的人了,不能將這種情緒說給霍沁或者霍起庭知道,但蘇言如果能讓她在趟行程中快樂一些,那算是老天回饋給她做善事的福報。 …… 蘇言跟顧寒生說了她近期回虞城的打算。 顧寒生之前曾經跟她透露過他是虞城人,但已是多年未曾回過家鄉(xiāng)。 她詢問他是否有回去的打算。 顧寒生表示拒絕。 對于這個結果,是在蘇言的意料之中。 她只是覺得有些遺憾,于是又問顧寒生:“你很久都沒有回去看看了,你父母都在虞城,要不要我這次回去替你探望探望他們?” 在這個通訊都不是發(fā)達的年代,越洋電話也不是很好打的。 當然,顧寒生還是拒絕。 至此,蘇言不再說什么。 …… 蘇言怎么都沒有想到,這趟歸國行程改變了她整個人生。 她眼中的霍景薔,是一位睿智優(yōu)秀的女企業(yè)家。 但這只是她想象中的霍景薔,亦或這只是在那位施工圖設計師離世之前的霍景薔。 如今的霍景薔,不過是一個亡命之徒罷了。 她騙過了霍起庭獨自踏上回虞城的路。 霍沁粘她粘的緊,于是霍景薔忍痛不惜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藥,讓霍起庭沒辦法抽開身只能照顧霍沁而不能去管其他的事。 回去的路上,蘇言發(fā)現(xiàn)霍景薔其實挺憔悴的。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嘆,原來名利雙收的企業(yè)家也有自己的煩心事。 是了,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與皎潔。 她陪著霍景薔逛了好幾個虞城的景點。 有一天下午,霍景薔帶著她來到了碼頭。 那時候是黃昏。 蘇言眼看著夕陽從海面慢慢落下,突然生出了一種如果顧寒生跟她一同回國面對此刻的景象,那應該是很迷人的吧。 她拍了照片,用彩信給顧寒生傳過去。 那邊卻沒有任何回應。 蘇言有些沮喪。 她想她回盛頓城去就要跟顧寒生告白了。 身邊的外國朋友們基本都很開放,她們會勇敢地追求真愛,那她也可以。 她想給這件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天傍晚,霍景薔在碼頭露出了自己最脆rou的一面。 她跟蘇言并肩坐在一塊礁石上。 霍景薔看著腳下黑漆漆的海面,浪潮翻涌,不時有咸濕的風灌進她們鼻息。 腳底翻涌的海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能吞噬一切。 霍景薔說:“當年我就是在這里跳海自殺的,都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是有什么勇氣才能跳進這深不見底的海里去。” 話音剛落,蘇言倒是一驚,“您……” 霍景薔笑笑,她覺得眼角有些濕潤,于是抬眸看著天空,這種情況并沒有改善,所以又伸手按了按。 “很驚訝吧?我年輕的時候干了很多蠢事,但好在上天給了我修正的機會。他在這里救了我,將我從吃人的海里拖了出來,在此后長達十年的時間里,他都給予了我最大的愛跟包容?!?/br> 蘇言感嘆,“您一定很愛他。” “是啊,巴不得下輩子還能跟他續(xù)前緣?!?/br> 其實蘇言心里有很多疑問。 她從搜索引擎上了解到的霍景薔,是沒有結過婚的,只有一個兒子。 而關于這個兒子,外界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她從前跟男人跑了懷上的私生子,后來對方不要她了,她就把這孩子帶回了霍家。 也有人說,是她領養(yǎng)的。 而如今看霍景薔的狀態(tài),怕是她心里有一個很重要的人。 可見,外界的那些傳言未必都是真的。 蘇言覺得霍景薔今天晚上有些反常,但具體她又說不上來。 回酒店的路上霍景薔告訴蘇言,她已經跟給她訂好了明天早上飛盛頓城的機票,讓她千萬別錯過了。 蘇言很是不解。 霍景薔看著她:“謝謝你陪我這一趟,早些回去吧,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我會幫你也因為我的小女兒,總想做點兒什么希望以后能有福報回饋到她身上。等你工作以后,咱們這種關系就會到此為止,以后找一個深愛的人好好生活,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誰曾想,我活了四十幾歲,真正快樂的時光就只有那短短十年呢?!?/br> 這十年是哪十年,霍景薔沒有細說。 事關過往,蘇言自然不會再問。 她突然覺得很感動。 從小生活在蘇家,蘇家父母雖不是親生,卻對她也是足夠的好。 但蘇言卻是在生平頭一次,在霍景薔身上感受到了母愛。 她想,她以后一定會好好報答霍景薔。 霍景薔所做的并不是用錢資助她那么簡單,她還暗中為蘇家父母行了方便,否則憑蘇家那樣不起眼的家庭,為什么能在商界有一定地位呢? 所以她的meimei蘇秦才會頻繁地去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還有了暗戀的對象。 …… 第二天蘇言起來的很早。 她今天要趕飛機回盛頓城。 但是很不巧,給顧寒生帶的禮物她忘記拿了,一本他一直都想看的古文書。 事情得分輕重緩急。 蘇言衡量了一番,還是決定將機票順延,先返回去拿禮物。 右眼皮從起來開始,就一直跳。 回到酒店,蘇言有些心慌,她想再跟霍景薔道個別。 正巧有人從霍景薔的房間出來,蘇言攔住了這個人。 他手上是一個優(yōu)盤,是霍景薔的東西,蘇言前兩天見過。 蘇言攔下了這個優(yōu)盤,因為對方無法證明霍景薔跟他有關系。 她給霍景薔打電話,對方沒有接。 后來蘇言看了優(yōu)盤里面的內容,是一份音頻文件。 聲源的主人來自霍景薔。 蘇言聽完已經是渾身冷汗,大腦一白,有一瞬間甚至覺得無法呼吸。 嚴格來講,這是一份“遺書”。 也是一份“罪證”。 這里面提到了很多人,蘇言都不認識。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結果。 霍景薔孤注一擲,要殺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顧宏。 彼時,蘇言常年生活在國外,學的也不是金融,不了解金融方面的任何東西,自然也就不認識虞城顧氏集團的顧宏是誰。 酒店前臺,蘇言正在跟工作人員溝通霍景薔離開酒店的時間。 她很怕。 很快,她就看到了酒店電視屏幕上的插播新聞。 蘇言心臟一抽,盡管畫面被做了模糊處理,但她還是看到了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 只是當她趕到那個地方時,一切都沒了。 她站在人群外圍,看著現(xiàn)場堆滿了巡捕和醫(yī)護人員。 周圍警笛聲跟救護聲不絕于耳。 她聽著旁邊有人在搖頭嘆息:“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聽說死的還是一位集團董事長?!?/br> “是啊,據(jù)說就是顧氏的那位。” 蘇言腦子嗡嗡在響,她抓著旁邊那個人的胳膊就問:“還有呢?還有人受傷嗎?” 這人道:“不是很清楚,只聽說顧氏的董事長跟司機都當場身亡,現(xiàn)場可慘了。我們來的也晚,剛剛走了一輛救護車,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人活著?!?/br> 說著這人又將話題繞了回去,“我兒子就在顧氏上班,聽他說顧氏內部不穩(wěn)定,就靠顧董事長撐著,如果真的他發(fā)生了意外,這……從來也沒見過顧董事的子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這以后顧氏的命運可怎么辦……” 后面的話蘇言就聽不進去了。 她跟隨在這場車禍里受傷比較嚴重的患者到了醫(yī)院,幾經輾轉也沒有打聽到霍景薔的消息。 等她得到霍景薔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霍景薔撿回來一條命,只是人還在危險期。 她住在icu里,命懸一線。 后來霍家的人也來了,蘇言只能遠遠地看著。 護士說,霍景薔傷到了腦神經,可能這輩子也不會有醒來的可能,不過還是得看奇跡。 半夜,蘇言站在病房外,通過透明的玻璃看著里面躺著的人,心里竟說不上是什么感受。 她沒什么情緒,甚至好像覺得這只是她做的一個夢,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 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直到這場車禍被警方通報,蘇言才有了一些真實感。 死亡兩人,幾人重傷,其中一人接近腦死亡,剩下一些都是輕傷。 死的人是顧氏現(xiàn)如今的執(zhí)行總裁跟他的司機。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虞城商界唏噓嘩然。 直到這時,蘇言才明白過來,霍景薔這個行為是在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