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痛打落水狗 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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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答應(yīng)你們便是?!?/br> 豫章長公主終于沉聲松了口,“只是一點,你們也要信守承諾,在我們家發(fā)喪之前,但有任何風(fēng)聲走漏,本宮都惟你們是問。再就是整件事情已經(jīng)知道的人便罷了,旁的人卻是絕不能再知道,你們也不能以此事來大做文章,否則本宮也只能與你們魚死網(wǎng)破了。屆時本宮總是皇上的親meimei,我們家也是受害者,情有可原,就算我們家少不得自損八百,你們卻得傷己一千,到底對誰更不利,你們自己權(quán)衡吧!” 季善見談判終于成功了,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笑道:“長公主放心,您和令郎都是君子,我們當然也要君子對君子,定會信守承諾的?!?/br> 沈恒與程欽也道:“這一點長公主盡可放心,我們?nèi)粢源俗鑫恼拢袢毡悴粫砬笠娪谀?,而是直接去求見皇后娘娘了。說到底整件事情都是私人恩怨,與旁的人、旁的事都無干?!?/br> 豫章長公主終究心里不痛快,片刻才“嗯”了一聲,“那本宮就不留你們了,等過兩日事情辦好了,本宮自會打發(fā)人去告知你們?!?/br> 心里已在想著要怎么安排裴瑤死,動靜才最小,也才能盡可能瞞得長久一些了。 沈恒卻是道:“長公主,依下官之見,擇日不如撞日,不用等過兩日了,就今日便把事情徹底了了吧,也省得夜長夢多,大家都不能安心?!?/br> 誰知道他們離開后,豫章長公主會不會又改了主意,或者又讓裴瑤給鉆到了什么空子,死不了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魚死網(wǎng)破,以免連累到岳母與舅兄好嗎,他們到底才脫離裴家,裴家真出個什么事兒,他們再怎么著也少不得被濺一身的泥和血。 季善一聽就明白沈恒的意思,笑著接道:“是啊長公主,不如今兒便把事情徹底了了吧,正好如今天寒地凍的,出門一趟吹了風(fēng),不慎染了風(fēng)寒,也是正常的。風(fēng)寒過人亦是眾所周知,那便只能臥床靜養(yǎng),誰也不好去探望……您老人家這般英明,心里肯定早已有萬全之策了,我不過就是班門弄斧罷了?!?/br> 頓了頓,不待豫章長公主說話,又道:“長公主,我還有一個請求,想見裴瑤一面,送她最后一程,您看可以嗎?” 雖說人人都知道窮寇莫追,但還是那句話,當對象換成是裴瑤時,她就是要再痛打一回落水狗,心里才痛快! 豫章長公主見自己都答應(yīng)季善他們的條件了,夫妻兩個竟還是不依不饒,倒像是不相信她的話,非要立時木已成舟一般,心里便越發(fā)不痛快了,冷聲道:“怎么著,還要你們來教本宮怎么做事不成?” 沈恒忙抱拳,“下官與內(nèi)子都不敢,只是實在不愿再橫生枝節(jié)罷了,還請長公主通融?!?/br> 程欽也抱拳道:“長公主,大過年的,您也好,我們也好,都不愿為這些個破事兒白白壞了自己的興致和一年的運道;且下官剛自立門戶,家母與兩個孩子又還病著,實在無暇他顧。所以才會迫切的希望今日便把事情給了了,還求長公主通融?!?/br> 豫章長公主不痛快歸不痛快,心里也知道既已做了決定的事,其實早兩日晚兩日,并沒有任何差別。 況她也有些擔心裴瑤萬一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便瘋狂的垂死掙扎,讓淼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那淼淼肯定要保親娘的,屆時她于情于利都不能不顧孫女,可就真是腹背受敵了。 到底還是點了頭,“罷了,本宮既大的都答應(yīng)了,再答應(yīng)個把個添頭,也算不得什么了。詹嬤嬤,你親自去帶人過來吧,記得別讓她胡說,也別讓人起疑?!?/br> 詹嬤嬤忙屈膝應(yīng)“是”,卻行退了出去。 豫章長公主方又吩咐另一個嬤嬤,“去把本宮床頭暗格里那個玉色的瓶子取來,——那是宮里的密藥,吃了后一刻鐘內(nèi),便會五臟六腑劇痛而死,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來,這下你們總滿意了吧?” 后面的話卻是對季善夫妻兄妹三人說的。 三人自然都滿意,忙齊齊謝了豫章長公主,耐心等候起詹嬤嬤帶人過來來。 期間徐佩瑜一直在一旁木著臉垂著眼,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不多一會兒,詹嬤嬤便領(lǐng)著滿臉蒼白,有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裴瑤回來了。 詹嬤嬤先屈膝一福,便上前低聲附耳回起豫章長公主話來,“已經(jīng)把她的心腹和陪房都拿下,整個院子也看守了起來,絕不會走漏任何風(fēng)聲的,長公主只管放心?!?/br> 豫章長公主滿意的“嗯”了一聲,看向季善道:“人已經(jīng)到了,你不是要送她最后一程嗎,送吧?!?/br> 裴瑤的臉立時越發(fā)慘白如紙了。 打昨兒回了家起,她便一直膽戰(zhàn)心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雖然大伯父和父親都傳了話,讓她穩(wěn)住,事情不會發(fā)展到最糟糕那一步,她盡可放心,但往后也不許再沖動,否則別說他們了,大羅神仙也再保不住她! 可她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一點底都沒有。 尤其等到天黑之前,她聽說她大伯父趕了來求見長公主,之后浣紗又輾轉(zhuǎn)打聽得程夫人竟與裴二老爺和離了,裴欽也帶著妻兒脫離了裴家,自此改姓程,與裴家再無任何關(guān)系后,她心里就更慌了。 季善和她那個泥腿子丈夫都是瘋子,尤其她那個泥腿子丈夫,更是當年就一心置她于死地了,這次還事涉他的親生骨rou,他肯定更不會放過她了…… 但豫章長公主的院子一直都什么動靜也沒有,晚間徐佩瑜也是照?;亓怂麄兊脑鹤?,歇在了她屋里,對她也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心體貼。 裴瑤便又生出了幾分希望來,看來大伯父與父親真的有在拼盡全力保她,所以長公主才能那般平靜,甚至真到了最糟糕的時刻,長公主十有八九也會拼命保她。 畢竟兩家如今的希望都在淼淼身上,而淼淼又是她生的,淼淼能入八皇子妃和皇貴妃的眼,也都是因為她這個親娘,——不怪都說母憑子貴,有孩子與沒孩子終究不一樣,她雖沒有福氣生兒子,女兒卻比兒子更爭氣好嗎? 等到早間起來,打聽得豫章長公主并沒發(fā)話取消今兒府里的宴飲,仍照常接待來拜年的皇室宗室子弟們后,裴瑤就越發(fā)心安了。 甚至還睡了個回籠覺,畢竟昨晚她是真的沒睡好,長公主府也自有長史女官,管家的事向來都不用她cao心;過年期間,豫章長公主又早發(fā)話免了大家的晨昏定省,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當然不如睡一覺的好,午宴時才能有精神服侍婆母長輩,應(yīng)酬賓客們。 卻萬萬沒想到,她剛睡醒起來,梳洗了正自妝扮,便見詹嬤嬤直接闖了進來,張口便是一句:“御史臺的沈大人沈太太到了,長公主請大少夫人即刻過去一趟……大少夫人最好一個字都別說,只乖乖配合即可,否則受累的只會是縣主?!?/br> 裴瑤的心立時跳到了嗓子眼兒。 難道大伯父與父親竟沒能鎮(zhèn)住賤人夫婦嗎?他們怎么辦事的,竟讓賤人夫婦見到了長公主,還這么快,這下她該怎么辦?長公主一定很生氣,很惱怒吧? 不過她還有淼淼,便為了淼淼,長公主也一定會至少現(xiàn)下保住她,以免她連累淼淼前程的…… 裴瑤賠笑著還想與詹嬤嬤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先打聽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然在迎上詹嬤嬤滿臉的冰冷與鄙夷后,終究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乖乖兒起身隨她出了自己的屋子。 卻是剛出了自己的院子,就聽得身后的院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至于里面會發(fā)生些什么事,她便不回頭,不折回去看,也能猜到一二,心就更涼了。 但再涼也涼不過此時此刻,聽得豫章長公主的這句‘你不是要送她最后一程’之后,長公主什么意思呢,難不成竟與賤人夫婦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真要她的命不成? 裴瑤接連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自持住了,強笑著給豫章長公主行禮:“母親,不知您現(xiàn)下叫兒媳過來,有何吩咐?可是您老人家又想淼淼了,那兒媳午后再去一趟八皇子府,看能不能盡快接了淼淼回來,承歡您老人家膝下吧?!?/br> 說完又屈膝給徐佩瑜行禮,“大爺怎么也在這里,妾身還當您已經(jīng)出門了呢?!?/br> 豫章長公主與徐佩瑜卻都沒說話,豫章長公主是嫌惡,是不屑再與一個賤婢之女說話,連再看她一眼,都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徐佩瑜則是失望與麻木導(dǎo)致的無話可說。 倒是一旁程欽冷聲開了口:“都到這個地步了,徐大少夫人還裝什么傻呢?你不會說沒看見我們吧,我們?nèi)齻€這么大的大活人,你得多瞎才能看不到我們?就別裝模作樣了,長公主與徐大爺已經(jīng)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包括你的真實身份,你的所作所為,還有你殺自己的骨rou至親滅口之事!” 他話都說明了,裴瑤哪還裝傻得下去? 身體氣得搖搖欲墜的同時,雙眼卻滿是怨毒與仇恨,若眼刀能殺人,程欽身上已是千瘡百孔,“裴欽,你為什么要這般咄咄逼人?你們?yōu)槭裁匆@般趕盡殺絕?不都是你們一步步逼的我,不都是你們先不給我活路嗎?我有什么錯,我只是想活著,想活得好一些而已,你們憑什么都這樣逼我……” 近乎尖叫完之后,想到關(guān)鍵還在豫章長公主和徐佩瑜身上,立刻又沖母子兩個跪下哭起來:“母親、大爺,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也不是您們想的那樣。當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無辜的啊,等終于知道了時,我哪怕當時再愛慕大爺,也知道自己再配不上大爺,不敢欺騙長公主和大爺??杉依镩L輩們都堅持,我人微言輕,除了遵命,又能怎么辦呢?” “等到過門以后,我也一直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有絲毫的行差踏錯,我也一直很是愧疚自責,為此還小產(chǎn)了……偏偏那時候,我母親和二哥心還偏到了腳后跟,我痛苦醋妒之下,一時糊涂也是情有可原啊……誰知道又是因為她,我好容易懷上的第三個孩子也沒了,還自此再不能生育了,這擱哪個女人身上能不痛苦得發(fā)瘋發(fā)狂?可她不是什么事兒都沒有嘛,二哥,我也是你meimei,十幾年的兄妹之情也是實打?qū)嵉?,你為什么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就不能心疼我哪怕一點點……” 程欽冷冷打斷了她,“徐大少夫人別叫我二哥,我當不起,我也不再是裴家的人,請叫我‘程大爺’。至于你方才說的這些話,到底有多避重就輕,多粉飾太平,你自己心里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長公主和徐大爺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你要唱戲就盡管繼續(xù)唱下去,看你唱破了喉嚨,會不會對既定的結(jié)果造成任何改變!” 季善隨即笑得惡意的補充道:“你繼續(xù)哭,繼續(xù)唱啊,我還挺想知道你要怎么為自己開解殺骨rou至親滅口的事兒呢,是不是要說都怪他們一再的勒索你,也是他們逼你的,你一樣情有可原???嘖,這么一說,你還真是挺無辜的,錯的都是別人哈?!?/br> “你!” 裴瑤簡直恨不能生吞了季善。 片刻才忍下了滿腔的恨意,轉(zhuǎn)向豫章長公主與徐佩瑜,繼續(xù)哭道:“母親、大爺,您們別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他們本就恨毒了我,卻又反抗左右不了家里的長輩們,只能沖著我,當然對我怎么惡意怎么來。是,是有殺人滅口這回事兒,可不是我做的,我事先也被蒙在鼓里……都是我跟前兒的浣紗,她見我一再的被勒索被威脅,都要尋短見了,實在心疼不過,才會與她哥哥私下商量,把事情給做下了的,等我知道時,人已經(jīng)不在了,我想補救都來不及啊?!?/br> “偏他們兄妹都是為了我,都是一片忠心,我也怪不得他們,只能自此把事情爛在肚子里,當從來沒發(fā)生過一般??晌倚睦镎娴暮茈y過,自事發(fā)以來,就從沒睡過一個好覺……母親、大爺,我知道我這次錯了,我往后一定改,一定母親和大爺說什么,我就聽什么,求母親和大爺別為我氣壞了身子,也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會改的……” 這回是豫章長公主冷冷打斷了她,“你不要再叫本宮‘母親’,你這樣的賤婢之女,原本連靠近本宮十丈以內(nèi)的資格都沒有,本宮不想再聽你廢話一個字,沒的白臟了本宮的耳朵!詹嬤嬤,本宮累了,這里就交給你了?!?/br> 話音落下,自有侍立在一旁的心腹女官小心翼翼扶了她起來,又看向徐佩瑜,“瑜兒,這里也沒你事了,歇著去吧。等過陣子母親賠你幾個美人兒,明年也定給你重新娶一位真正的高門貴女,再不讓你被賤婢惡心!——至于你們幾個,既非要送賤婢最后一程,那就送到底,等她死透了再走吧,另外,記住你們的承諾!” 徐佩瑜卻是沉聲道:“母親,您先去歇著吧,我還有幾句話要問、問裴氏,等問完了,自會離開的。此番之事,累母親生氣受累了,都是兒子的不是,等事情了了,兒子再好生向母親賠禮致歉?!?/br> 豫章長公主到底心疼兒子,片刻才放緩了聲音道:“怎么能是你的不是,你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己都是受害者了,那你就等會兒再走吧?!?/br> 徐佩瑜點點頭,“兒子恭送母親?!?/br> 一旁季善與沈恒程欽也道:“恭送長公主?!?/br> 裴瑤卻是慌了。 長公主這一離開,她肯定只剩死路一條,徐佩瑜根本保不住她,也一看就沒有絲毫保她的意愿了,她眼下唯一的生路,便是求得長公主回心轉(zhuǎn)意…… 念頭閃過,她已膝行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豫章長公主的腿,“母親……不,長公主,求您聽我解釋。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求您看在這么多年的婆媳情分上,看在淼淼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后一定什么都聽長公主和大爺?shù)?,再不敢犯糊涂了,求求長公主了……” 豫章長公主卻是滿臉嫌惡的一腳便踢開了她:“滾開,別臟了本宮的衣裳!你還有臉提淼淼,她要是知道有你這樣一個卑賤惡毒的娘,要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只會羞愧得無地自容。你但凡還有半點愛女之心,就該安靜的乖乖兒上路,省得連累了淼淼……滾開……” 話沒說完,已讓裴瑤再次撲上前死死抱住了腿,哭得越發(fā)凄慘了,“長公主,我不能死,至少不能現(xiàn)下死,我要是死了,淼淼可該怎么辦?八皇子妃和皇貴妃娘家都巴不得把自家的女兒嫁給皇孫,若不是我當初救了皇孫一命,平日又在八皇子妃面前做小伏低,哄得八皇子妃開心,好事根本就落不到淼淼頭上??扇缃竦降走€沒賜婚,一切就還有變數(shù),我不是怕死,只要是能為淼淼好,能為徐家好,我千刀萬剮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br> “我要是現(xiàn)下死了,淼淼就得守孝,誰知道她守孝期間,會有什么變數(shù)呢?我不能害了她,毀了她大好的前程啊!求長公主寬限我一陣子,等淼淼賜了婚,等事情定了,不用您老人家發(fā)話,我立時自己結(jié)果了自己……” 豫章長公主冷冷打斷了她:“賤婢,你還真以為淼淼能賜婚皇孫,都是你的功勞?八皇子府的事,又幾時輪到八皇子妃做主了,何況這么大的事。都是本宮與皇貴妃母子談成的,與你有何干系,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從來沒你想象的那般重要!” 頓了頓,“你也不用擔心會連累淼淼,雖然你今日就死了,本宮卻會等淼淼賜了婚,事情定了,再給你發(fā)喪。你放心,看在淼淼的份兒上,本宮會替你風(fēng)光大葬的,你一個賤婢之女,卻享了這么多年不該屬于你的富貴榮華,還能風(fēng)光大葬,你這輩子也算夠本兒了,還想怎么樣?” 說著又掙了兩次,都沒能掙脫裴瑤的手,不由喝罵左右,“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把臟東西給本宮拉開!” 詹嬤嬤與左右聞言,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拉起裴瑤來。 裴瑤雙拳難敵四掌,哪是對手,很快便被拉開了,氣急絕望之下,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你個老毒婦,憑什么這么對我,要不是你一直苛待逼迫我,我也走不到今日!我告訴你,淼淼遲早會知道今日之事的,只要她知道了,一定會為我報仇,打小兒我就與她相依為命,這世上她最親最愛的人便是我,你們誰也比不上。一旦她知道了,親祖母、親爹又怎樣,她照樣跟你們反目成仇,你個老毒婦就等著吧,淼淼不會放過你,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豫章長公主不防裴瑤還敢罵自己,氣極反笑,“這就不勞你cao心了,本宮自會好生教導(dǎo)她,讓她往后只知道祖母與父親,便是偶爾想起你這個生母,也只會憎惡嫌棄,以你為恥的。走!” 說完便扶了女官的手,拂袖而去了。 余下裴瑤又慌又恨,厲聲叫起來,“老毒婦,你給我回來,回來……” 因見一旁詹嬤嬤看她的目光冷若冰霜,跟看死人沒什么兩樣,遍體發(fā)寒之下,也不敢再罵豫章長公主了,又哭起來,“長公主、母親,我方才是豬油蒙心了,連自己說了什么都不知道,求您回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只要您肯饒我一命,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您回來……” 豫章長公主自然不可能再回來。 裴瑤叫了一陣后,也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忙又把希望寄托到了徐佩瑜身上,“大爺、相公,我知道自己錯了,求你去給母親求求情,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還做了十年的夫妻,你難道就真忍心眼睜睜看我死在你面前嗎?不然你幫我遞個信兒進宮給淼淼也成,她知道了,一定會立時趕回來救我的……” 徐佩瑜卻是沒接她的話,只淡淡問道:“你也說我們做了十年的夫妻,那你為什么一個字都不肯告訴我?你就那么肯定,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后,我會接受不了嗎?你如果肯早些告訴我,今日勢必一切都會不一樣,你也不用因為妒恨,屢次害人,不用殺自己的骨rou至親滅口了。你心里后悔嗎?” 裴瑤聽得只想冷笑。 她如果早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徐佩瑜,墳頭草都比人還高了好嗎?當她是傻子呢! 嘴上卻是哭道:“大爺,我真的都是被逼的,當年我也只是個嬰兒,我能知道什么?等十幾年后終于知道了時,又哪能輪到我做主了?結(jié)果人人都逼我,人人都覺得是我撿了天大的便宜,又有誰在乎過我的感受?我也是個人啊……我還一連失了兩個孩子,他們可也都是大爺?shù)挠H骨rou,我還這輩子都不能再生了,大爺心里難道就不難過嗎?求你就看在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看在淼淼的份兒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我還這么年輕,還沒看到淼淼長大,沒看到她出嫁生子,與夫君和和美美,我真的還不想死啊……” 徐佩瑜就閉上眼睛苦笑起來,片刻才睜開了,冷冷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都死到臨頭了,還絲毫悔改之意都沒有,口口聲聲你是被逼的,誰逼你了?阜陽侯與裴大人為了你,是怎么對待沈太太的?程夫人程大爺心疼女兒meimei,想多少補償她一下,又有什么錯?沈太太更是對侯府避之不及,從沒想過要對你怎么樣,不然這都多少年了,為什么一直到今日,他們才曝光了你的真實身份?” “若不是你一開始就心術(shù)不正,事情根本到不了這一步,你也根本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所以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你做了那么多錯事,害了那么多人,你也該付出代價,以命相抵才是,否則這世道還有什么公正可言?你放心,淼淼我自會照顧好的,她不只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親骨rou,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只盼你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說完便跟方才豫章長公主一樣,拂袖而去了。 任裴瑤在后面如何大喊:“你給我回來、回來……相公,求求你回來……”,都沒有用。 詹嬤嬤這才沖季善三人一個欠身,“三位可還有話要說,要是沒有,我便要動手了?!?/br> 季善方才將裴瑤的唱作俱佳看在眼里,內(nèi)心卻是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聽得詹嬤嬤的話,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沒什么要說的了,您老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