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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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瑤年輕輕的忽然說沒就沒了,就算有之前她一直“病著”做鋪墊,她的死訊一傳開,依然讓京城圈子里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吃驚過后,便是各種各樣的猜測與竊竊私語。 一時間豫章長公主也好,阜陽侯府也好,都成為了圈子里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可謂是狠狠出了一回“風(fēng)頭”。 只不過這“風(fēng)頭”無論是豫章長公府,還是阜陽侯與裴二老爺,都不想要罷了,還得承受來自皇貴妃和八皇子府的猜忌詰問與方方面面的壓力;辦喪事本又繁瑣累人,礙于淼淼的心情和體面,還不得不為裴瑤大辦足七七四十九日的喪事,真正是勞命又傷財。 兩府上下自然連日都是橫眉冷臉的,倒是正合了辦喪事該有的心情。 這些季善都是經(jīng)趙穆派來的丁有才家之口知道的,雖還是不能知道個中細(xì)節(jié),總體知道豫章長公主與裴家眾人過得不好,也足夠她開心了。 再與程夫人程大奶奶一說,婆媳兩個也是滿心的稱愿,到得二月初一,心情都還大好,計劃明日出行去潭拓寺上香之事,亦是越發(fā)的興致勃勃。 連季善提議晚間要好生吃一頓,都讓程夫人給駁回了,“明兒要去上香呢,還吃什么吃?我和你大嫂晚上都吃素,你和姑爺,還有你大哥并兩個孩子吃你們的便是了。” 季善訕笑:“不就是去上個香嗎,至于吃素……不是,我是說心誠則靈,只要娘和大嫂心誠,這吃素與吃葷又有什么差別呢?我這不是想著今兒是大哥去金吾衛(wèi)當(dāng)值的第一日,晚間至少咱們?nèi)以摻o他小小的慶祝一下才是嗎?” 程夫人聞言,咝聲道:“倒也是,今兒是你大哥全新的開始,是得慶祝一下……那就準(zhǔn)備一桌葷席,一桌素席吧,等我們明兒上香回來,再擇個休沐日,把大家都叫齊了,再好生慶祝一回便是了。五號就是休沐日了,算著時間,親家母和大姑奶奶他們,應(yīng)該也回來了吧?” 季善在心里默了默,道:“估計回不了吧,難得去一趟大同,晨曦肯定是要多陪恩師幾日才回來的,又不像上次我們?nèi)r,相公要趕著回來去御史臺到任,有時間限制。且由得他們吧,來回一趟本來也不容易,便多幾日十來日的,也是該的?!?/br> 程夫人點頭,“大姑奶奶一片孝心,也是羅大人的福氣。實在不行,等我們月底搬家時,再把大家都請到家里,好生熱鬧一日也是一樣的。” 程大奶奶笑著接道:“今年正月里都沒怎么看成戲,到時候最好能在家里搭一臺小戲,讓大家都好生看幾場戲,雖請不到商老板到家里,請請到其他老板,也是極好的?!?/br> 季善不由笑道:“大嫂那般愛看商老板的戲,既然要在家里搭戲臺,當(dāng)然要請了商老板到家里,才算盡興,回頭我請妹夫幫著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成行吧,這事兒也就只有他能辦了?!?/br> 程大奶奶立時眼前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可……會不會太麻煩大姑爺了?” 季善笑道:“沒事兒,都是自己人,妹夫不會說什么的。” 程夫人道:“那就先與大姑爺說著吧,能行當(dāng)然最好,不行也罷了,再請其他人也是一樣。正好下個月月初你們舅舅舅母都要進(jìn)京來了,到時候正好熱鬧熱鬧,往后咱們的日子也好越過越紅火?!?/br> 卻是程夫人與程欽商量后,到底還是把他們搬家的日子定在了二月月底,既是不想再多給沈恒季善添麻煩,也是想著等程舅舅舅母他們進(jìn)京來了,總不能也住到沈恒季善家里,那就實在太擠了。 如此季善自也不好再強(qiáng)留他們,他們搬家的日子,便也這么定了下來。 季善已笑道:“我還沒見過舅舅舅母們呢,這次定要好生拜見一下才是?!?/br> 程夫人笑道:“你舅舅舅母們都是好性兒之人,當(dāng)年便很是想見你,可又怕你不肯見,到底不敢打擾你和姑爺,總算這次可以好生見一見,聚一聚了。” 娘兒幾個說笑著,褚氏帶著彤彤到了。 姣姣立時高興的拍起手來,奶聲奶氣的叫著:“彤彤jiejie——” 彤彤也乖巧的叫著她:“姣姣meimei?!?/br> 看得眾人都是心都要化了,圍著小姐妹兩個逗了一回,笑了一回,才讓奶娘抱了她們?nèi)ヅ赃呁鎯骸?/br> 季善方問起褚氏明兒要不要隨程夫人婆媳去潭拓寺上香來,“都說那里的齋菜是京城一絕,素餡兒包子更是要用搶的,可惜我去不成。孟二嫂若是想去,不若明兒同了我娘和大嫂一塊兒去,彤彤就放在我這兒,我替你一起看著便是了?!?/br> 褚氏這陣子都心神不寧,還真想去廟里上個香,求個心安,聞言索性也沒拒絕,只道:“我倒是想去,就是會不會太給程伯母和程大嫂,還有沈四嫂添麻煩了?” 話音剛落,程夫人已笑道:“能添什么麻煩,人多些還熱鬧呢,那我們明兒先過去接了孟二奶奶,再去潭拓寺吧。” 褚氏忙笑道:“不用伯母特地去接我,我先坐了車過來便是了,正好把彤彤帶過來,勞沈四嫂幫我看著點兒,把她一個人放家里,我實在不放心。” 季善與程大奶奶都道:“那是自然,那么小的孩子,隔誰也不能放心,那明兒我們就等著孟二嫂啊。” 說話間,大家把明兒的安排都定了下來。 季善這才趁程夫人婆媳不注意,又低聲問褚氏:“這幾日那一個沒再派人登過門了吧?本來早想打發(fā)人去問一問孟二嫂的,想著你身上不爽快,怕擾了你靜養(yǎng),到底沒打發(fā)人去,虧得你今兒過來了?!?/br> 褚氏微微有些臉紅,“就是小日子來了,身上有些懶懶的,所以幾日都沒過來,讓沈四嫂擔(dān)心了。上次打相公說已經(jīng)警告過她后,她這幾日倒是真沒再打發(fā)人登過門,看來是相公的警告,還是起到作用了?” 季善點頭,“那就好,只要孟二哥態(tài)度堅決,她看清了在孟二哥這里討不到便宜,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br> 褚氏卻是皺眉,“可我心里還是莫名有些慌慌的,總覺得她不會就這樣罷休一般,我與她也不熟,不知道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希望明日去上了香,能心定一些吧?!?/br> 季善忙勸慰她,“孟二嫂別自己嚇自己,她到底只是八皇子的一個侍妾而已,便是想興風(fēng)作浪,也得她有那個本事。你才不是說小日子來了嗎,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心里才慌的?我反正之前來小日子時,總是各種不舒服?!?/br> 褚氏道:“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我本來還以為,這次小日子延遲了,指不定、指不定就有好消息了呢,沒想到,還是沒有,看來我得去瞧瞧大夫,吃點補(bǔ)藥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子了。” 季善見她眉眼間滿是愁緒,低聲勸慰道:“孟二嫂別急,你和孟二哥又不是不能生,不然彤彤哪里來的?可能是緣分暫時還沒到,等到了自然就來了,你看我,等了這么多年,不還是等到了?所以千萬放松心情,別給自己壓力,說不定,送子娘娘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呢?” “那就承沈四嫂吉言了……” 晚間沈家便真席開兩桌,一桌葷席,一桌素席,季善還特地把褚氏母女留了下來,讓她們吃完晚飯再回去,省得到家后還要動火,沒的白麻煩。 可惜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也沒見沈恒與程欽回來。 別說程夫人與程大奶奶了,便是季善,都有些著急了。 今兒可才大哥進(jìn)金吾衛(wèi)當(dāng)值的第一日,不會就出什么事了吧?可也不該郎舅兩個都不回來啊,一個在御史臺,一個在宮里,總不能那么巧,都有事耽擱了吧? 季善心里著急,面上還不能表露出來,還得笑著寬慰程夫人與程大奶奶,“娘和大嫂別急,看來大哥是入了上峰的眼了,才會第一日上值,便委以重任,娘和大嫂該高興才是。那些從來都按時當(dāng)值,到點兒回家的,說句不好聽的,可都是沒什么造化的?!?/br> 程夫人聞言,心里卻仍是一點底都沒有,她怕阜陽侯和裴二老爺有心為難兒子,對他們的心胸她可不抱任何希望,偏兒子如今還位卑言輕,誰都能踩上一腳…… 好在是又等了不多一會兒,沈恒便打發(fā)人回來報信兒了,“爺要下值了,才臨時接到上峰的命令,撰寫一封奏折;大舅爺今晚則與同僚換了班,要明兒辰時才能交班出宮。請大奶奶和親家夫人、舅奶奶先用膳,用完了就早些歇下,不必等大爺和大舅爺了?!?/br> 季善方心下稍松,不管怎么說,至少知道郎舅兩個的行蹤了。 遂笑著與程夫人道:“娘,既然大哥和相公都暫時回不來,我們便先開飯吧,早些吃了,孟二嫂也好早些回去,省得路上不安全。您和大嫂也別擔(dān)心,大哥剛?cè)ド现稻团c同僚換班了,可見與同僚信任他,才敢與他換班,想來其他同僚也應(yīng)該相處得挺好,可見大哥這些年的歷練并未白費呀!” 程夫人心里仍是放不下,卻也不能讓大家都空著肚子干等,尤其還有褚氏母女在,讓客人久等已經(jīng)很失禮了,哪還能讓客人餓肚子? 因點頭笑道:“好啊,那我們開席吧?!?/br> 一眾人便分兩桌坐了,季善帶了三個孩子坐的葷席,因為都正是缺不得營養(yǎng)之時,程夫人則帶著程大奶奶、褚氏坐了素席,明兒好去上香。 程夫人本來就已想好明兒要多添些香油錢,求菩薩一定要保佑她的女兒和外孫平平安安了,如今又多了一條,求菩薩還一定要保佑她的兒子平安順?biāo)欤闹性缫讯ê玫南阌湾X自然也翻了倍。 如此用了晚膳,因時間比往日都晚,孩子們都困了,程大奶奶便忙讓奶娘帶了驥哥兒和姣姣先回房歇下,季善則安排起人送褚氏母女來。 所幸等送走褚氏母女不到一刻鐘,沈恒便回來了。 程夫人方心下一松,笑著問沈恒:“姑爺用晚膳了嗎?灶上的火還沒熄,今晚的雞湯不錯,要不要讓劉嫂子給你下碗面來?” 季善見不但她,程大奶奶也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不由暗自感慨,看來一個家里還真是離不得男人,男人不在家,就跟沒了膽兒似的。 她也笑著與沈恒道:“今兒葉老還打發(fā)人送了新鮮小王瓜和水蘿卜來,正好涼拌了給你佐面吃。” 沈恒根本沒正經(jīng)用晚膳,不過只湊合吃了幾塊兒點心罷了,聞言忙笑道:“好啊,我晚膳還真有些沒吃飽,那就再用一點吧?!?/br> 程大奶奶便忙叫人吩咐廚房去了。 程夫人這才又問沈恒,“姑爺怎么知道你大哥今晚當(dāng)值宮中的?他當(dāng)初雖在旗手衛(wèi)待過,卻是從來沒留宿過宮中,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yīng)?倒不想他當(dāng)值的第一日,便蒙上官和同僚看重,委以重任,我還真有些怕他應(yīng)付不過來呢!” 沈恒知道程夫人放心不下,笑道:“妹夫今晚也當(dāng)值宮中,是他得知大哥與同僚換了班后,怕我們放心不下,特地讓人帶信兒給我的。大哥到底為官多年,早已能獨當(dāng)一面,又有妹夫這個老馬明里暗里的照拂,岳母只管放心便是。” 季善也笑道:“是啊娘,大哥正式當(dāng)差后,往后少不得要經(jīng)常留宿宮中,這么多年妹夫都是這么過來的,晨曦早已適應(yīng)了,娘也要盡快適應(yīng),該吃的吃,該睡的睡,讓大哥當(dāng)值時沒有后顧之憂才是?!?/br> 程夫人讓夫妻兩個這么一說,想到兒子馬上也是而立的人了,自己好似是憂心太過了,不好意思之余,總算把剩下幾分還懸著的心也落了回去。 待稍后面來了,沈恒開吃后,惦記著明兒還要早起去潭拓寺上香,便與季善沈恒道過別后,先與程大奶奶范mama等人,回了自家院里去。 季善瞧著沈恒把面和小菜都吃得差不多,在喝湯了,才笑著問他,“相公,御史臺那么多能人,便真臨時要撰寫奏折,怕也輪不到你吧?難不成,你是因為旁的事耽擱的?” 沈恒把湯喝完,又漱了口,見四下沒人,方低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善善你。我是奉命去見殿下了,之前我不就跟你說過,皇上龍體有恙,只不過少有人知道嗎?就在昨晚下半夜,皇上的病又犯了,金吾衛(wèi)都指揮使歐陽大人便下令加強(qiáng)了宮中防衛(wèi),所以妹夫和大哥今晚才都沒能出宮,應(yīng)當(dāng)是皇上還沒好轉(zhuǎn),妹夫特意將大哥留在宮中的?!?/br> 季善忙也把聲音壓得僅夠彼此聽得見,“那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病嗎,‘又’犯了,看來犯病的次數(shù)不少吧?” 沈恒道:“這就不知道了,連皇后娘娘都打探不到,只約莫猜到多半是心疾一類,歐陽大人是皇上的心腹重臣,只忠于皇上一人,皇后娘娘和妹夫能突破重圍傳信出宮,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心疾一類?”季善皺眉,“我聽說犯心疾的人一般發(fā)病時,都會胸痛、出汗、惡心嘔吐,甚至極有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就……也不知皇上都有哪些癥狀?” 沈恒忙道:“善善你別亂猜,也別亂說了,那不是我們能問的,況我們知道了也沒用,難不成我們還能給皇上治病?那都是太醫(yī)的事兒?!?/br> 季善沒說話,她是不能給皇上治病,卻好歹能根據(jù)皇上的病情,猜一猜他到底是什么病啊,若她猜得沒錯,皇上應(yīng)該是心血管方面的病吧?那一旦缺血缺氧,忽然就沒了的可能性還真是不要太大。 不過她什么都不知道,且也不是醫(yī)生,的確不好信口開河。 遂只道:“好,我不說了便是。那殿下傳你過去,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事兒嗎?” 沈恒道:“殿下自然不只是為了告訴我,還吩咐了我一些事……善善你就別管是什么事兒了,早些回房睡吧,咱們孩子再乖再省心,你也不能忘了自己是個孕婦才是啊?!?/br> 季善小小翻了個白眼兒,“知道了啦,我這些日子哪日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呢?所以才無聊到什么都想問一問啊,既你不能說,也就罷了,‘臣不密則失身’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br> 沈恒聞言,就心疼愧疚起來,拉了季善的手道:“等過兩日我休沐,一定陪了善善你出門去逛一逛,讓你散散心,好不好?我知道這些日子你都只能待在家里,肯定悶壞了……那不然明兒你也跟了岳母和大嫂去潭拓寺吧?算了,還是別了,明兒二月二,肯定哪里都人多,還是等我休沐時陪你吧,可明兒岳母和大嫂不在家,連個陪你說話兒的人都沒有,你豈不是更無聊……” 季善不由“噗嗤”笑起來,“你打算自說自話到什么時候呢?我其實也沒那么無聊啦,日日都有娘和大嫂陪著,孟二嫂也時不時就來串門兒,還是很好打發(fā)時間的。娘和大嫂也說了,明兒上完香就回來,齋飯都不吃,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真是,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婆媽了?” 沈恒佯怒瞪她,“合著我關(guān)心你還有錯了,竟然說我婆媽,我回頭真婆媽給你看!” “好啊,我拭目以待……” 夫妻兩個說笑了幾句,才讓人進(jìn)來收了碗筷,回了房去梳洗歇息。 翌日一早,沈恒便當(dāng)值去了,稍后待褚氏送了彤彤過來,程夫人婆媳再加上褚氏,也坐車趕去了潭拓寺。 季善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反正孩子們自有范mama李mama和各自的奶娘照顧,根本用不上她,范mama李mama也不會讓她勞神,她當(dāng)然有的睡就睡了。 等她吃完早飯,又去瞧著孩子們玩了一回,程夫人婆媳和褚氏回來了。 都是滿臉的喜色與輕松,再不復(fù)昨兒的不安與心事重重。 程夫人更是一見季善便笑道:“善善,我今兒為你和你大哥求到的簽都是上上簽,孟二奶奶求到的也是一支‘諸事順?biāo)臁纳仙虾?,我們求的平安符也是潭拓寺的主持高僧特地開過光的,總算不枉我們一大早就趕去。我還給你帶了他們的幾樣特色齋菜,特色素餡兒包子也帶了十個回來,午膳時就蒸了,大家都吃一個,沾沾潭拓寺的佛氣啊。” “都是上上簽?”季善一挑眉,“那你們都添了多少香油錢呢?” 程夫人擺手笑道:“不多,我添了五百兩,你大嫂和孟二奶奶各添了一百兩。” 季善呵呵噠,她就說嘛,怎么可能人人都是上上簽,敢情是花七百兩“買”來的,還真是有夠貴的,關(guān)鍵這么貴買的人還心甘情愿,一副撿到了大便宜的樣子,她都想去開寺廟了好嗎! 不過這話她沒傻到說出來,程夫人婆媳和褚氏明顯都輕松了不少,可見是找到了精神寄托,那這銀子花得便算值得了,不然日日都憂心忡忡,神不守舍的,就算有再多的銀子,又有什么用? 季善午膳因此很是捧場,不但潭拓寺的齋菜吃了不少,包子也吃了一整個,不得不說,人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齋菜和包子都做得很是美味可口,她便越發(fā)覺得銀子花得值了。 程夫人見她吃得高興,也是越發(fā)高興,連程欽上午還是沒能回家來,都不擔(dān)憂了,男人嘛,本就該以公務(wù)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