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撩了,有被冒犯_分節(jié)閱讀_4
陸炳辰瞇著眼,望了他一會兒,俯身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這樣呢,有過嗎?” 那溫熱的吐息就像撲扇的蝶翼,輕柔地撩過他的臉頰。 阮奕閉了閉眼,突然想到一句詩:除卻巫山不是云。真要琢磨起來,他這么多年一直單著,未必全是因為沒時間沒精力交朋友,或許還因為他在太年輕的時候就遇到了陸炳辰。見過巫山朝為行云暮為雨的盛景,再看別處確實是難以入眼了。 他想著這些東西,不自覺地發(fā)了呆。 陸炳辰等了一會兒,看他不說話,眼中的笑冷了下來:“有人親過你了?!?/br>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阮奕剛準備解釋,就感到陸炳辰的動作驟然粗暴起來。說粗暴也不恰當,但確實讓他有點不舒服了,尤其是到后來。這種事第一次總是很難適應(yīng)的,阮奕也不知道自己略帶推拒的反應(yīng)是惹惱了陸炳辰還是取悅了他,只覺得陸炳辰好像越來越用力。 昏睡過去之前,他從自己的嘴唇上嘗到了血腥氣。 后面的事阮奕就不想回憶了。 三個月之后,他被陸炳辰的訂婚對象攔在了家門口。 晚上陸炳辰回家后,阮奕把白天那個女人帶來的合照、報紙、協(xié)議文件放在陸炳辰面前。 陸炳辰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那些東西,然后笑著對阮奕說:“沒事。我結(jié)了婚,你照樣能當我的情人?!彼f得那么理所應(yīng)當,居然還是用安慰的語氣。 那一瞬間,阮奕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倒灌了回去。 比憤怒更先到達他腦海里的,是一種極度的茫然。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陸炳辰,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他用了將近十年,和面前這個人有過最近的、不能更親密的交流。但是居然直到這一刻,他才第一次真的看清他。 阮奕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br> 他永遠忘不了陸炳辰當時的反應(yīng)。 “阮奕,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陸炳辰是這么說的,“跟你上.床,也就是當年沒來得及睡。你的味道雖然不怎么樣,沒嘗過,總歸是個惦記。跟我提分手,你也配?” 阮奕沒有說話。 下一秒,他拿起邊柜上的花瓶,砸碎在陸炳辰的額頭上。 無數(shù)碎瓷片灑落下來,紛紛打在地板上,就像他們之間突然下了一場白亮的,摧枯拉朽的大雨。 阮奕跑了,在外面躲了兩個星期,又被陸炳辰逮回來。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陸炳辰垂眸看他,“所以讓你覺得跟了我,還能由你想走就走?” 阮奕當時覺得,他這顆心就像被捅得稀巴爛的破布一樣,在冰天雪地里,沒有一個窟窿不往里面灌風。他牙關(guān)顫了又顫,舉起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陸炳辰抓住他的手,重重一擰,把阮奕的身子翻過去。一只手擠進阮奕腿間,冰涼的手指就這么不管不顧地伸了進去。 阮奕在他進來的那一刻,不能自抑地模糊了眼睛。他看著陸炳辰。那仿佛是描畫而出的五官,在他心上鐫刻了三千多個日日夜夜,本應(yīng)該讓他無比的熟悉。但此刻,卻讓他感到陌生至極。他的腦子里,往昔歲月一幕幕浮現(xiàn),卻在下一刻,被陸炳辰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些粗暴的動作撕得粉碎。 有那么一瞬間,阮奕體會不到任何歡愉,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他只是茫然地注視著回憶里那些他曾視若無上珍寶的東西,被眼前這個他曾視若無上珍寶的人一點一點地摧毀。 那場要了他命的意外事故,就發(fā)生在阮奕從陸炳辰關(guān)著他的屋子逃出來的時候。 在被一輛超速逆行的跑車撞飛在半空的那一刻,阮奕居然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結(jié)婚誓詞里的那句話:“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br> 青蔥歲月里,他曾因為看到這里,和陸炳辰相視一笑。 命運或許就是這樣的荒謬,他們終于還是驗證了這句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是通過這樣的方式。 第2章 陸炳辰從床上坐起來。他的眼睛很酸脹,腦袋昏沉沉的。窗簾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陽光,卻還有幾絲光線從中間的縫里刺進來。 外面是不是太亮了……陸炳辰記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月份,一月份的太陽一大早就這么厲害嗎? 他皺著眉,在酸脹發(fā)痛的眼角按了按,聽到了三聲沉穩(wěn)短促的敲門聲。 “少爺,該起了。今天六中開學。” 有那么一瞬間,陸炳辰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他愣了兩秒鐘,下床擰開門,強忍著雙眼的干澀和不適,直勾勾看向門外人:“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