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撩了,有被冒犯_分節(jié)閱讀_6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yīng)該正好到阮奕走進學(xué)校大門的那個點。 蔣見遙這下真有點驚訝了,挑起眉道:“你還真是在等人啊。” 陸炳辰從預(yù)備鈴響,等到上課鈴響,一直等到巡樓的年級主任過來催他們?nèi)齻€人進班,才不得不從慎思樓大門口離開。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陰沉著臉走進班里。 方潮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蔣見遙。 蔣見遙朝他擺了擺手。 陸家,燕山最頂尖的世家財閥,高門顯貴。陸炳辰又是從生下來就深得陸老爺子看重的,今后十拿九穩(wěn)要接班當(dāng)家。從他小時候,上趕著過來討好巴結(jié)他的人就數(shù)不清。就算不巴結(jié),也沒有誰敢給他找不痛快。加上陸炳辰自己也有點天性涼薄的意思,七情六欲很少上心,更不會上臉。 這還是第一次,蔣見遙從他臉上看到這么明顯的焦躁。 陸炳辰拿著手機按了兩下,讓人查阮奕今天有沒有來上學(xué)。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回復(fù):阮奕已經(jīng)來六中報道了。 陸炳辰閉了閉眼,打字:哪個班? 手機遲遲沒有動靜。班主任在講臺上做著新班級的動員大會,陸炳辰一句都沒聽,只覺得胸口好像有一團火在肆虐,燒灼著他的心臟。 過了沒多久,回復(fù)來了:高一二十三班。 后面附著一張二十三班的名單截圖。阮奕的名字被紅線劃了出來。 下課鈴一響,陸炳辰立刻沖了出去。 方潮和蔣見遙在座位上面面相覷,愣了兩秒,也跟著追過去。 陸炳辰在高一二十三班的窗戶外,正看到阮奕低著頭在一疊翻開的試卷上寫寫畫畫。 那一瞬間難以形容的滋味兒,像滅頂?shù)某彼疀]過他的四肢百骸。陸炳辰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感覺自己這一刻才真正活了過來。 方潮和蔣見遙這時候才跑到他身邊。他們的教室在三樓,二十三班在六樓,本來只爬三層樓梯連口氣都不需要換,但陸炳辰的速度太瘋狂了。方潮跟在他后面跑,剛才差點從樓梯上一腳踩空。 “你這是……”方潮把手搭在陸炳辰肩膀上,目光不自覺掃過一個人,話音一頓,“喲,那是誰?。俊?/br> 說實話,長年跟著陸炳辰待在一起,方潮的眼也被養(yǎng)刁了,很難有哪個人能給他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這間教室里的那個男生雖然只能看到半身,但長得真是出眾。 他坐在微微有些背光的位置上,五官的輪廓在并不濃烈的陰影里顯得有一絲模糊。但這恰恰給他平添了一分水墨畫般的暈染,讓那本就極為出眾的面容,有了一種明月一般的清澈和說不出的寧靜。細微的晨光勾勒出側(cè)影的線條。他只是這么簡簡單單地坐在那里,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蔣見遙順著陸炳辰的目光看過去,又順著方潮的指的方向再一看,發(fā)現(xiàn)他們倆的落點都在同一個人身上,不覺挑了挑眉。 陸炳辰盯著阮奕看了一會兒,聽著自己胸腔里劇震的心跳慢慢平穩(wěn)下去。 在發(fā)覺自己回到二十年前的時候,他的第一感覺不是欣喜,而是害怕,他害怕老天給他這一次從頭開始的機會,拿走的代價是把阮奕從他的人生中抹去。他害怕所有的事都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只在阮奕身上出了差錯。 這個想法太荒謬了,但是陸炳辰真的有一種讓他從骨子里都在抗拒的直覺:或許這個他最珍貴的、最無法失去的人,并不會因為時光的倒轉(zhuǎn)而重新回到他身邊。 現(xiàn)在看著阮奕好端端坐在教室里,陸炳辰只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心安。他長長舒了口氣,轉(zhuǎn)頭對蔣見遙說:“走吧?!?/br> 只要阮奕還在,他就一定會是他的。這是遲早的事。上輩子念高中的時候,他沒追多久阮奕就成了他的男朋友,即使是后來過了十年再重逢,他們倆也很快又在一起了。 陸炳辰想著上輩子阮奕對他那些無微不至的好,言聽計從的包容,還有看向他時目光中流露的一覽無余的溫柔和愛意,只覺得久違的幸福和愉悅襲遍全身。 他彎起眼,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第3章 開學(xué)第一天,每個班都要去學(xué)工處領(lǐng)書,阮奕的班被分到了第三節(jié)下課后過去搬書的那一批。 前幾節(jié)課老師組織大家上臺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坐在阮奕前排的那個紅發(fā)夾叫童彤,長馬尾叫池漾。童彤是臨時班長。第三節(jié)下課,她站起來開始點去領(lǐng)書的男生。 還沒等點夠人,教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陸炳辰、方潮和蔣見遙還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一人手里拎著兩大摞教材,一個接一個走進來。 陸炳辰走在最前面。他進來的一瞬間,女生堆里響起好幾聲此起彼伏的細細的抽氣。 開學(xué)第一天,學(xué)校訂做的校服還沒送過來,大家都穿著自己的私服。陸炳辰上身是一件頗具設(shè)計感的白色襯衣,酣暢淋漓的水墨渲染出一只展翼的鷹隼,下面穿著一條帶破洞的修身長褲。阮奕一眼就看出來,這一身衣服,剛好就是上輩子他在拓訓(xùn)基地里碰巧穿上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