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撩了,有被冒犯_分節(jié)閱讀_68
阮奕一向睡得早,為了掐著點給陸炳辰送祝福,事先定了三個最大音量的鬧鐘。現(xiàn)在人剛醒,聲音有些不清楚。 陸炳辰語氣如常:“只是說句話啊,沒什么特別點的表示?” “本來是準備給你個驚喜的,你不是回燕山了嗎。等你回來我再給你補上?” 陸炳辰牽了牽嘴角。 從掛斷陸宇時的電話之后,他就一直站在窗邊。對著外面的滂沱大雨,想了不少事。 他推了深城的國際高中去六中上學,他爸一直是默許的態(tài)度,甚至還有點樂得順水推舟的意思?,F(xiàn)在玩也玩了,是時候結(jié)束了。跟阮奕的這一段應該到此為止,六中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他不打算再回陽市,而是準備著手安排轉(zhuǎn)學進深城國際高中的事情。 阮奕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 這通電話,應該是他們最后一次聯(lián)系。 如果阮奕在這里,他就會發(fā)現(xiàn),陸炳辰的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黑,流露出的惡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深,那里面的殘忍,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狠毒。 陸炳辰笑了笑,眼底卻毫無笑意:“阮奕,我想你了?!?/br> 阮奕感覺他的語氣有點奇怪,好像是撒嬌,又好像不是。 他順著陸炳辰,溫柔地說:“我也想你?!?/br> “是嗎,你也想我?”陸炳辰望著窗外倒瀉的暴雨,彎了彎眼,“那要不要過來找我???” 阮奕愣了一下。 數(shù)九寒天的深夜,外面風聲扯呼扯呼,像狼的嚎叫。他手機的備忘錄里寫了明天的課表和計劃,零點過后,提示彈窗一溜兒蹦出來,迅速占滿了整個屏幕。 阮奕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點哄:“明天學校里還要上課?!?/br> 陸炳辰冷酷道:“你不來?” 阮奕從床上坐起來,用力揉了兩下眼睛。他感覺陸炳辰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個地方。 他有點遲疑地問:“陸炳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 陸炳辰一時沒說話。 他就是隨便扯個理由來分手的。阮奕只要一說不來,他立刻就會掛掉電話,然后從此消失。這事就算結(jié)了。 但聽阮奕這么一問,那句“沒事啊”在嘴邊轉(zhuǎn)了一圈,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又不想說了。 阮奕聽著他的沉默,心里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你到底來不來?” 阮奕用手機查了一下天氣。燕山那邊暴雨下成這樣,航班十有□□不取消也要延誤。他放低了聲音:“你準備在燕山待幾天?我等周末去看你,行嗎?” 陸炳辰冷笑了一聲。 他報出一串地址,然后直接摁下掛斷。 暴雨傾盆,透明的玻璃窗不斷出現(xiàn)各式各樣的水紋和軌跡,轉(zhuǎn)瞬又被新的雨水覆蓋。 他以前饒有興致地想過,在他對阮奕失去興趣、提不起什么期待的那一刻,他會是什么感受。他本來以為這一天或許還要過段時間才會到來,直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他知道了,原來會有一絲失落,雖然很淡很淡。他想,或許他真的曾經(jīng)期待過這個人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在這個期待落空的一刻,就像小孩用泡泡水吹出氣泡,氣泡破滅的時候一樣,即使早知如此,依然會有一點輕微的不忍。 他把手機一扔,洗完澡,上床睡覺去了。 阮奕再給陸炳辰打電話過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人接聽了。 他連打了十幾個電話,聽著一聲一聲的忙音,腦子有點懵。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床上跳下來,定好了從陽市到燕山最近一班的飛機。 倒不是害怕他不去陸炳辰會發(fā)脾氣,而是他真的有點擔心。陸炳辰在電話里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對勁。尤其是現(xiàn)在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阮奕怕他是出了什么事。 他飛快地穿好衣服,把手機和身份證塞進兜里就沖了出去。 半夜三更,他住的這一塊兒不是什么繁華的商業(yè)區(qū),馬路上半天見不到一輛出租車。寒風跟刀子似的從臉皮上剜過去,阮奕走得急,連圍巾都沒帶,站了一會兒,臉就凍沒了知覺。 他不停地給陸炳辰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忙音和機器女聲一遍遍重復,他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趕到機場,本來應該半個小時后起飛,凌晨三點在燕都國際機場降落的飛機,因為燕山那邊正在下暴雨又延誤了幾十分鐘。阮奕到燕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