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撩了,有被冒犯_分節(jié)閱讀_177
他平靜地說“你這條裙子我見過。” 那是在高一的時候,算起來應該差不多有一年了。他去給李可買生日蛋糕,在月臺山對面的公交站臺轉車,不經(jīng)意看見二姑父挽著一個女人走進了那個會所。 他那時在月臺山門口站了十分鐘,看見六七個女生走出來,羽絨服里都是這條裙子。 他猜想,那應該是月臺山里員工的服裝。 這個揭破二姑父出軌的記憶,在他腦子里印得太深,連帶著這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jié)都讓他印象深刻??吹角癫傻牡谝谎郏驼J出了那條裙子。這或許是邱采覺得最喜歡的一條裙子,所以她穿著這條白裙,在過年前夕,想要漂漂亮亮地回到她的家鄉(xiāng)。 邱采的嘴唇忽然顫了。 阮奕從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但是看到她被人糾纏,他還是上去阻止。 如果不是剛才她追問,他甚至不會挑明。 她緩緩蹲下來,眼里忽然涌出淚珠。 第69章 阮奕給她遞了張紙巾。 最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除了因為邱采的那條白裙子,還因為這個房間的壁紙,在并不起眼的位置印著一個o。那是個挺高檔的奢侈品牌,除了做時裝皮具,還做室內家飾。阮奕聽李可說過,前兩年這個牌子在西南區(qū)的總代理權被梁郁他爸拿到了。 所以那天晚上,邱采從他的房間出去之后,他隨手打開手機,開了個檢測針孔相機的a。 結果還真的掃出了東西。 窗外夜色無垠,冬雷奔響,轟隆一聲,仿佛地動山搖。 壓抑了兩天的雨水,終于沖開厚重的云層,在暴烈的雷聲里轟然而下。 邱采晃了晃,站起來,突然說“我其實騙你了。” 阮奕說“我知道。” 邱采奇怪地笑了“真的嗎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句話” “你說你學習,其實不像邱弘宇說的那么好。” 邱采感覺,他好像聽出了她的譏諷,但是神態(tài)平靜依舊。無論是之前揭穿她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被她用話暗暗地地刺著,他始終都是一樣的態(tài)度。沒有輕鄙,沒有嘲弄,對待她,就像對著他身邊那些清白單純的女同學。 她因為這份尊重想要流淚,卻又加倍地泛起鉆心的苦恨和難言的自卑,終于失控般抱住頭。 “你不知道” 她揪著頭發(fā),淚如雨下“我考上了縣里最好的高中。但是通知書下來,被被媽撕了。她想讓我嫁人。她說我們這兒,姑娘十歲就應該抱著兩三個孩子。我不干,跪在她面前求她,我初中的班主任來家里找她做工作,說我是她帶過最聰明的孩子,說我們家要是真的困難,我高中的學費她來付都可以沒有用最后我說我去外面打工,賺的錢都拿回來補貼家里,mama才同意。” 多少年了,曾經(jīng)心高氣傲的少女踏出家門,來到一座全然陌生的城市。 那時候她滿懷著傷心欲絕的狠心,發(fā)誓要賺錢,要賺到很多很多錢。因為錢太重要,太重要了。在女孩的腦子里,它幾乎等同于一個人的命運,因為,她以為,如果家里有錢,她就能繼續(xù)讀書。 舉目無親,誰都不認識,沒知識,沒技術,只有年輕和美麗,能做手里孤注一擲的資本。有人告訴她,只要愿意笑,就能用這副資本兌換成金錢。 可是沒人說,交易的不止是美麗。 還有她的尊嚴。 多少年了,她成了別人眼中的玩具。但她不能恨,因為就是她自己,把自己從人變成了玩具。 但是怎么能不恨 恨自己,恨mama,甚至恨弘宇。當初mama撕掉她的通知書,不也是因為家里還有弟弟要讀書嗎 邱采冷笑“家里房子,知道為什么有四層嗎第二層要給我哥今后娶媳婦用,第三層要給弘宇以后娶媳婦用,我和meimei住在四樓,最熱,只有一個房間” 大雨傾盆,玻璃窗在雨聲中發(fā)抖,發(fā)出砰砰的響聲。 阮奕覺得有些不對,走近她“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