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tuán)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3
偏偏他還不知道自己苦。 單純地讓人可悲。 睿王劍尖猛地一轉(zhuǎn),對向了自己。 褚琰的眼角跳了跳,下意識地喊出了一聲:“六叔?!?/br> 睿王有些動容,喝退要撲上來的近臣,無視跪了一地悶聲大哭的手下,看著褚琰,說:“本王多年布置功虧一簣,是本王能力不濟(jì),如今一死不足惜,只惜連累了你們。如今這地步,若有投降者,指不定能保上一命,屆時你們帶上本王的頭顱,拿出去給柳問,叫他轉(zhuǎn)告皇帝。請求陛下看在本王尚未動手、也不曾傷及任何人的份上,留我那不知情的兒子一條命?!?/br> 頓了頓,他又嘆了一口氣:“送大皇子回宮吧?!?/br> 末了,刀鋒染血,滿地叩頭,哭號遍地。 至忠者紛紛拔劍,隨之自刎,鮮血浸紅了灰土地,襯得滿目蕭索終于添了幾分顏色。 柳問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地殘尸,大皇子被捆在一個樹干上,低著頭,仿佛睡著了一般。 手下人自覺地上前把繩子割斷,探了探鼻息,扶他起來,就在這時,褚琰睜開了雙目,看了柳問一眼。 他避開士兵的攙扶,搖搖晃晃地上前,從睿王的尸體上,摸出了一塊玉佩。 無論如何,給那個已逝的傻子褚琰,留個念想吧。 隨后,他推拒了所有人的幫助,慢慢走向馬車,自己爬了上去。 承興十六年秋,睿王謀反一事敗露,自刎于京郊小莊山。 皇長子再逢大劫,大病一場,醒后吐出幾口淤血,竟治好了多年的癡癥。 壬亭侯柳問將睿王臨終遺言呈于陛下,陛下感慨皇弟受人蠱惑,良心未泯,加之看在大皇子性命無憂反而因禍得福的份上,免去睿王妻兒株連之罪,只是貶為庶人,圈禁于皇陵附近。 壬亭侯因平反有功,其妻加封誥命,封長子為世子。 次日,壬亭侯卻上奏,自愿卸甲,交回兵權(quán)。 承興帝聽聞后,又大肆賞賜一番不提。 與此同時,褚琰因恢復(fù)意識,一時間門庭若市。 他雖然已經(jīng)十八歲,但先前癡傻的緣故,并未開府獨立,而是住在太后的慈儀宮。 太后算不上年邁,但身體不好,顧不上他,連宮妃的請安都不愿意應(yīng)付。 褚琰就住在慈儀宮偏后的宮殿,后頭有一個后門,每天服侍他的,都從這里出入,免得擾了太后。 本來褚琰承了個光,還能享一番清凈,可這清凈很快便煙消云散。 先是皇后過來守了他半日,再然后處理完朝事的承興帝一下朝,連午膳都沒來得及用,便親自過問他的病情。 按照御醫(yī)的說法,褚琰有中毒之相,但不多,很可能是睿王狠不下心來下手,于是只喂了不痛不癢的量。 對此褚琰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免得把禍惹到自己身上。 御醫(yī)說這毒刺激大腦,反而將致使傻癥的淤血清了出來,于是褚琰恢復(fù)了心智。 褚琰依然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反正御醫(yī)編得自己都信了,那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皇帝便來了一通安慰話,次日讓皇后把他接回了鳳儀宮照料,勻了個偏殿給他。 于是不敢去慈儀宮鬧騰的宮妃們都轉(zhuǎn)戰(zhàn)中宮,挨個sao擾了褚琰一遍。 緊接著兄弟姐妹們也不甘示弱,開府的、出嫁的、還在宮里住的,都來表演了一番兄友弟恭姐妹齊心。 最后是各個臣子府上,都派人送來了祝賀的禮物,一件一件往他屋里送。 褚琰就這么體會了一把一夜之間暴富的感覺,心情卻不是很觸動,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送來的這些東西都值多少錢。 反倒是多虧了眾人這么一手,使得他原本不熟悉的人,現(xiàn)在都叫得上名字了。外面的臣子雖然對不上號,卻也知道都有哪些人、是什么背景了。 貼身內(nèi)侍送走了最后一波人,關(guān)上了門,嘆了口氣,道:“原先也沒見他們這么積極過,傻子不是人啊?” 說完看向屋內(nèi),發(fā)現(xiàn)他這主子已經(jīng)坐了起來,正看著自己。 那眼神里竟有著莫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