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11
也就是那年,他的六叔為他雪中送炭,叫那傻子至死還念念不忘。 氣氛有些凝固,即便褚琰十分平靜,褚銳還是感到了一絲冷意。 “十一年,世家公子來宮中挑選伴讀,你們合伙扯了我的腰帶,把我推進水里?!?/br> 褚銳偏過頭去,神色不太自然,小聲囁嚅:“我……我不記得了。” “十二年……”褚琰頓了頓,“算了,我不是要跟你算賬。如果你輸了,你就給我磕個頭認個錯,從此我不再捉弄你,從前結(jié)的仇也就了了?!?/br> 褚銳抬高聲音:“我給你?” 他話音一頓,對上褚琰的眼神,說不下去了。 這人面色如常冷淡,眼睛里卻仿佛流露著一種復(fù)雜的情感,像是沉痛,又像是不忍。 沉痛于曾經(jīng)被親人傷害過,不忍于從此過不去這道仇怨,假如能夠有一個契機讓他放下,那便是萬事大吉。 褚銳無措地避開那道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再也逃不出那眼神的糾纏了:“成、成交。給長兄磕頭不、不算丟人……不過你先贏了我再說吧?!?/br> 褚琰淡淡一笑,方才令褚銳險些生出愧疚的眼神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得莫測且幽深。 接下來的幾天,不止褚琰,連褚銳也在提升棋技。 七日后的賭約他們誰也沒告訴,褚琰只帶了新晴一個人到慶居宮,還是那個白玉棋盤,只不過是在屋內(nèi)下的。 褚銳棋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在他這個年齡里,屬于中肯的程度,他能感覺到褚琰的技藝也并不是特別好,出手很慢,路子也大多是棋譜上有的,看起來并不難拆,但就是能堪堪勝他一籌,最后以兩個子贏了他。 褚琰贏了也沒露出喜色,面色如常地讓新晴取了手爐來,自顧自地取暖。 末了,讓屋里的另外兩個人都退了下去。 褚銳多少還是有些顧面子,褚琰則只是想給原身找場子,沒有把兄弟關(guān)系鬧太僵的意思,也同樣顧著他的面子。 所以內(nèi)侍們不太清楚他們的賭注,只能壓著好奇心退下,順手帶上了門。 褚琰也不催,任褚銳在原地低著頭琢磨,自個兒則好好享受了一把“冬天的暖意”。 不愧是帝后的心頭rou,他三弟的屋子里,比他用上好炭以后的鳳儀宮偏殿還要暖和。 可能是因為這屋里頭燒著地龍,也可能是因為窗戶多糊了好幾層,還裝上了厚厚的窗簾,地上鋪了一層毯子,擋住了從地底竄上來的涼意…… 褚琰暗自冷笑:帝后對于愛子還真是用心呢。 過了一會兒,褚銳帶著視死如歸的扭曲表情,跪在了他面前。 “大哥,我……我以前不懂事,做過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我給你道歉,咱們是親兄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你也別記仇了?!?/br> 漂亮的套話說完,閉著眼睛咬著牙,還真就磕了頭。 褚琰險些被他“管你記不記仇反正我記仇了”的表情逗樂,暗戳戳地想,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不說話,讓他就這么不情不愿地跪著。 但轉(zhuǎn)念,還是起身把褚銳拉了起來。 褚琰一句話也沒能說,原諒也好不原諒也好,他都說不出來,沒資格說,也沒必要說。 只是他自己的日子還要過下去,所以就讓一切都從明日重新開始吧。 他拍了拍褚銳的肩膀,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屋子。 之后褚琰就閉門過起了低調(diào)日子,除了請安和上學外哪也不去。 為此新晴還有些不平:“殿下你這么好的天賦,怎么不在陛下面前展露一下呢?!?/br> 褚琰被念叨得心煩,終于壓不住脾氣:“再吵就滾出去。” 新晴一哆嗦,訕訕地閉了嘴。 他不是皇后最喜歡的兒子,也不是兄弟們都看得起的哥哥,他要是因為身上的本領(lǐng)被皇帝重視,褚銳一定會嫉妒不滿,皇后也未必會高興,原本指向別處的各種明槍暗箭都會轉(zhuǎn)到他身上。 他要是想打破這個局面,只能從別的方面做起,一點一點地蠶食眾人心間那一畝三分地,而不是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候瞎爭寵。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能清閑得太久。 現(xiàn)在承興帝對他有愧意,又不對他抱有希望,所以既不過問他的功課,也不對他有別的要求,但等時間長了,承興帝就該覺得這個兒子不是可憐,而是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