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13
※※※※※※※※※※※※※※※※※※※※ owo為兄在線拼演技。 第5章議事 朝中臣子褚琰一個也沒見過,但是名字基本都聽過。 相對于褚琰平淡的反應(yīng)來說,幾位大臣進門時偷偷瞟過來的眼神里的好奇簡直都快藏不住了。 褚琰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練自己的字,也沒耽誤耳聽六路。 從稱呼上看,左邊站著的是戶部尚書鄧大人,他身后站著個侍郎大人,右邊兩位分別是翰林李大人和楊大人,是天子寵臣。 此番上奏事似與邊界有關(guān),自北齊安定,西北兩面皆俯首稱臣,北齊常與諸國有通商之舉,商路通暢,以至于諸附庸國的日子也不錯。 然而北方接連兩年遭遇大旱,顆粒未收,不僅糧倉耗空,連能吃的雜草樹根都被啃過一遍,過冬后卻又冷得過分,餓死的凍死的不計其數(shù),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便舉家南遷,都成了流民。 本來前些日子上朝的時候都商量好了,派一個巡撫過去,把北面來的流民分別接應(yīng)到勝州等地安頓,開春以后再送回去。偏偏北突厥也來信求援,道是塞外天寒地凍,生活下不去,希望北齊能劃出一塊地來接納一部分流民。 承興帝一聽這幫人說“過不下去”就頭疼,這幫人不比胡人好辦,一旦說過不下去,可能沒兩年就是兵禍了??扇羰蔷瓦@么把外族的流民放進來,承興帝也沒缺心眼到這地步。 “陛下,北突厥臣服數(shù)年卻賊心不死,萬不可不對其設(shè)防啊,誰知那所謂流民中都是些什么人?”李大人道。 楊大人便道:“臣以為然,然而我齊朝近年一直以‘仁’字收攏異族之心,若直接回絕,未免傷兩國之交,其余邊境諸國亦或有慮心,臣以為雖不可放流民入境,卻仍要予以援手?!?/br> 兩人一唱一和扯皮半天,愣是沒提出點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鄧尚書一聽就知道這是想逼他戶部出錢,當即變成了隱形人,一句話也不插。 褚琰這字寫著寫著,旁邊便遞過來一張紙條,上書:這幫人可真是廢話連篇。 褚琰不理他,過一會兒又遞過來一張:你覺得這事當怎么辦? 怎么辦褚琰不知,但他知道鄧尚書再裝聾作啞下去,承興帝就要怒了。 鄧尚書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人精,一聽兩人還在東拉西扯誘他出面,只好上前一步表態(tài):“陛下,未必要讓這幫人入關(guān),只需破費點財力便是。只是臣擔心人數(shù)過多,衣物和糧食拿不出那么多來,近年朝廷開銷雖微薄,但畢竟減稅兩年,戶部收入一直不夠充盈,北部還有那么多流民,也要取暖吃飯……” 鄧尚書看似是出來出主意了,實則又把難題拋了回去,戶部出錢可以,但是沒有那么多錢,陛下你是顧著自己的百姓,還是顧著外邦那不知真假的流民? 承興帝按了按額頭:“外邦人不可入境,但這災(zāi)也要鎮(zhèn),諸卿現(xiàn)在既然沒有主意,便回去好好想想,鄧卿把安頓北部流民所需費用及余資一一列出,明日大朝時再議?!?/br> 四位大人齊齊應(yīng)喏告退。 褚銳見是表孝心的時候,起身去給承興帝奉茶:“父皇莫急,幾位大人未必沒有主意,只是眼下還未及要緊關(guān)頭,都不想用舍本的法子罷了?!?/br> 兩位翰林只是單純不想當著鄧大人的面說得太直白得罪戶部,倘若今天鄧大人不在這,指不定主意已經(jīng)一波接一波了,至于鄧大人,近年國庫豐裕,就算稅收不足,也未必真拿不出這些錢,只是若錢都舍在這上面了,便要想想來年若是北方繼續(xù)大旱,或是南面又有什么天災(zāi),這些錢又從哪里來? 如今是盛世,前兩年才放出減稅的政策,百姓至今還會興高采烈地山呼“仁君萬歲”,不到萬不得已,承興帝自然不可能想去動搖一下這民心。 承興帝心情正燥,瞥了他一眼:“朕不急,朕倒是覺得你該急一急,朝廷大臣在這,你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傳紙條子,回去回去,你也寫份折子去。” 褚銳一噎,又扯出個笑容,笑嘻嘻地哄:“那兒臣就回去寫折子啦,指不定兒臣寫完折子,您這事就能解決了?!?/br> 承興帝抄起旁邊的書卷敲了下他的頭:“做夢,你能把折子寫清楚就不錯了。” 承興帝十四歲的時候,已經(jīng)是開始辦事的年紀,每有朝議爭論不下的事,他都必要寫一份自己的想法,呈給皇父。然而這個三兒子實在太不爭氣,論起學(xué)術(shù)策論來,著實比不上他二哥,也不知是被嬌寵出來的,還是天生如此。 承興帝不由得想,油滑過頭、不太討他喜歡的老二,甚至還有……這個受了好些年苦的老大,在性格方面,都比褚銳要沉穩(wěn)得多。 褚銳先一步離開,承興帝便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褚琰:“老大,不如你也說說,這事可有些中用的法子。” 褚琰放下筆:“單是這么聽著,兒臣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兒臣樣樣不懂,說出來不一定可行,都說旁觀者清,也可能是旁觀者心中沒有那么多考慮?!?/br> 承興帝也不在意,輕笑一聲:“倒也是種說法,無事,你說來聽聽?!?/br> 褚琰:“不讓外邦人入關(guān),可以看是哪一道關(guān)。北部流民南下,那些個房屋恰好空了出來,可先借用一下,只要邊境軍人手充足、并嚴格控制城門,便不會影響關(guān)內(nèi)。剛才聽諸位大人說,南下的流民多半來自邊關(guān),前些年北部有戰(zhàn)事,邊關(guān)百姓經(jīng)常幾個城池間來回跑,為了活命,奔波已是家常便飯,如此想來,這幫窮苦百姓家中大都布置簡陋,那不如把這些流民家里的床全都改成火炕,外邦人來的時候,讓好幾個人住在一個屋里,給他們些柴火,讓他們自己燒去。” 這孩子天天捧著史書,他只當是隨便瞅瞅,誰知竟不是白讀的,還知道些民情。 承興帝面上并未露出異樣的神色:“你說的輕松,可有想過,大冬天柴炭稀缺,整日燒炕,要耗去多少銀子?” 褚琰搖搖頭:“自然不可能整日燒炕,只要給的柴火不多,他們自會省著用,還可以摻些炭灰去,也不是燒不起來,每晚熬過最冷的那段時間便可,至于其他時候,呵,他突厥過過多少塞外寒冬,還不知如何御寒?他們說的流民必然不是奴隸,只要不是奴隸,過冬的衣物自然也不會缺到哪里去,這些當然要他們自己帶著。若是不夠,就把做紙裘的法子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做。給了他們地方,又給了房屋,砌了炕,又給了燒炕的,這算是面面俱到,到時候若還有人凍死,那就只能怪老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