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tuán)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22
柳岐看不上安王,她可是看得上的,那好歹是個王爺?。∷栽傁嗝采聿亩疾诲e,來京城日子不久,她就已經(jīng)被好幾位貴公子看上了,那些嬌養(yǎng)的小姐見了她,還不是要酸溜溜地嫉妒! 她想著王爺娶個男妻,總不可能不納妾,反正總要納妾,不如納自家人,到時候哥哥在柳岐表哥面前勸一番,她指不定就進(jìn)得了王府。 沾表哥的光自然不如沾meimei的光方便,裘自華被妹子說動了,恰好見柳岐不愿嫁人的樣子,便自告奮勇幫柳岐去打探安王的事情,實則使勁編排安王的不好,好讓柳岐打心里畏懼和排斥王爺,如此一來日后嫁過去,也不會討王爺喜歡。 所以從柳岐嘴里聽完前因后果,他便擠出了幾滴眼淚:“表哥,他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對你,那以后可怎么辦??!” 柳岐被他哭得鼻子一酸:“我、我也不知道……” “果然安王脾氣暴戾不假,你之前不是說他以前還傻的時候打架就狠,能把人臉上撓出花來嗎?現(xiàn)在不傻了,指不定還有多少招數(shù)折磨人呢……”裘自華好像真心實意地替柳岐害怕一樣,“前兩天我在街頭遇見個漢子,趕巧他妹子以前就是在安王身邊伺候的,結(jié)果安王醒了以后,打身邊人的板子出氣,十幾個宮女太監(jiān)都是橫著出來的,他妹子就在里面……” 柳岐驚恐道:“他,他出什么氣……” 裘自華抹著眼淚添油加醋地說:“無非就是傻皇子身邊日子不好過,下人們飯都吃不飽,那宮女沒力氣干活,不免懈怠了幾分,安王卻覺得她故意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直要了她的命,本來,本來我不欲告訴你的,免得嚇著你,可是……表哥你怎么那么傻,竟然把你當(dāng)年推他下水的事給供出來了!” 柳岐“哇”地一聲:“我不嫁了,我要逃婚!” 裘自華嚇一跳,他妹子進(jìn)王府還得靠忽悠柳岐,柳岐要是跑了可不就啥都沒了,連忙說:“表哥千萬別這么想啊,現(xiàn)在表舅舅娘都不幫你,你一個人肯定逃不了多遠(yuǎn),而且萬一被安王知道了,那不得恨上你嗎!” 褚琰恨不恨上自己柳岐不知道,反正柳岐已經(jīng)隱隱恨上褚琰了。 若不是他,哪有現(xiàn)在這些事! 年宴悄悄逼近。 小桃兒剛換上新裝,梳好雙丫髻,便迫不及待地跑去皇宮門口迎接,宮女跟在后頭追著給她披上披風(fēng)。 這些日子褚琰一直在王府住著,可把小姑娘等壞了,褚琰剛進(jìn)大門,便看到一個雪白的小團(tuán)子飛撲過來,他將人摟住,把早已備好的胭脂拿出來,在小姑娘額頭上點了一粒紅。 小姑娘粘人得很,褚琰陪著她玩到下午,才回到偏殿梳整。 他進(jìn)宮之前便已打理好發(fā)冠,只是親王常服尚在中宮,因此換身衣服便算是了事。 褚銳在外頭等著他一起走,見他出來,不太高興地努了努嘴。 褚琰還當(dāng)他是羨慕親王服,這小子念叨挺久了,說是皇子服無甚花樣,一點也不威風(fēng),這可真是冤枉了尚功局,他作為最有望繼承儲位的嫡子,什么花紋布料制式不是最好的? 小孩子才眼饞手里沒有的東西。 褚琰懶得理這蠢貨,抱著高高興興的六公主一路進(jìn)了年宴大殿。 圣上早年好設(shè)宴喜熱鬧,除了打仗沒銀子的那幾年,每回宮中年宴必萬分隆重,人越多越好,如今已成傳統(tǒng)。年宴上能入席的,一般是皇親貴戚以及身負(fù)爵位之人,有爵位者也不是人人都能來,多半也就是家主做一個代表,大殿即便里外三層,也納不下這么多人。 因此褚琰在外殿看到柳岐時,還有些驚訝,不過他的驚訝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將小桃兒放下來,朝著柳侯爺回了半禮,順帶朝一看見他就開始莫名其妙地掉眼淚的柳岐瞥了一大眼。 柳問發(fā)誓,他覺得安王是用盡了全身素養(yǎng)才沒把白眼翻出來。 宮宴前幾日皇后遞信,說可帶柳岐一起到宮里,柳夫人便拉著他耳提面命了許久。 往常連殺雞都不讓柳岐看到的夫人把家族命運(yùn)的安逸外表一層層剝開,露出內(nèi)里濃郁的血氣——抗旨不尊是罪,不敬皇家是罪,御前失儀也是罪,倘若柳岐在宮中犯了事,帝王無論要怎么處置他,柳家絕不可能保得住他。 柳岐先是被裘自華嚇唬了一遍,現(xiàn)在又親口聽他娘說了這些恐怖的事情,連著好幾日做夢都能夢見褚琰到御前告他小時候的狀,然后婚事作罷,自己被砍了頭,家人也跟著被連累…… 以至于現(xiàn)在褚琰在他眼里就跟來收他命的閻王差不多。 柳家人在外殿,幾乎聽不見內(nèi)殿中的聲音,倒也輕松,專心吃著美食佳肴便是了,但柳岐憂心忡忡的,根本沒吃幾口。 他忽然覺得胃里一陣惡心,匆匆跟父親打了聲招呼說要出恭,便出了門,吐在了路邊。 他也就吃了那么點東西,全吐出來了,剩下的都是酸水。 宮人們上前來收拾的時候還不禁多看了他兩眼,大概沒想過有人吃宮宴還能吃吐的,幸好沒在里面吐,否則這不是打圣上的臉嗎! 外面的空氣吹散了一些心里的惶恐,柳岐也不想回那個悶悶的大殿了,便蹲在外頭,拿一根樹枝在積雪上瞎劃。 他冷得發(fā)顫,出來的時候太急,沒有穿上大氅…… 正想著要不要回去拿一下,模樣熟悉的大氅就罩住了他整個人,柳岐想當(dāng)然地以為是父親出來了,差點就想喊聲“爹”,幸好在抬眼的瞬間把聲音憋在了嗓子口。 他心差點跳出來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面身體誠實地裹住了大氅,一面腳下抹油,三兩步飛奔出去,像是后面有惡犬在追。 跑出一大段路,他才氣喘吁吁地聽起來,只覺得稍微發(fā)起熱來的身上又疼了起來。 一抬眼,眼前這段路每隔約二十丈掛一只紅燈籠,旁邊燈籠里的燈油已經(jīng)燃盡,失了光輝,他整個人被黑暗裹在其中,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