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tuán)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29
柳岐迷迷糊糊地閉著眼,任宮女折騰,等出門被冷風(fēng)一吹,稍微清醒些,才問了時辰。 寅時剛過! 他恨! 北齊朝會并非天天都有,近年民生安定,承興帝便改了老祖宗的慣例,給自己找了一個偷懶但又不誤事的法子:除有大事臨時調(diào)整以外,都是每日小朝,五日一大朝,第六日便休沐,小朝皇帝可出席可不出席,通常只有五品以上京官可上朝,左右丞相主持議事,有事上奏者直接遞交折子,有要事需當(dāng)面啟奏者由內(nèi)侍領(lǐng)到朝堂后方的紫宸殿等待皇帝。 第五日大朝皇帝必須去,所有該上朝的官員都得來。 今日恰好就是小朝日,皇帝不上朝,最遲卯時末就會等著了。 但萬萬沒有叫父母等兒子的道理,褚琰只能提前不能遲到,而從王府到皇宮還有一大段路,進(jìn)了皇宮還要步行許久,算來時間已是有點緊張了。 進(jìn)了宮,照例是先拜見皇太后,才去中宮。 幸好褚琰排行老大又是嫡子,沒什么需要拜見的兄嫂和生母,因著身份高貴也無需拜其他宗室或是母家人,可以說是省了不少事了,但繞是如此,一圈走下來柳岐還是腿疼。 褚琰是打算好好待柳岐的,但他深以為太過嬌慣不算對他好,所以完全沒有搭把手的意思,反倒是故意走得快了些。 就是心里有點愁:柳問把人養(yǎng)成什么樣了都!就不怕以后無法自立反而吃虧嗎? 這么想著,下午見完其他自己上門拜會的親戚后,他就親自考查了柳岐一番,發(fā)現(xiàn)此人超過二十斤的劍一律提不起來,能完整背下來的篇章只有啟蒙三件套,雖能扯幾句典故,卻還時常用錯意思,當(dāng)即給他布置了滿滿一篇計劃,并且在三日回門后的第二日便開始實行。 卯時起床,褚琰早起練劍,柳岐就得繞著王府跑步打拳,主要是為鍛煉身體。 想法是好的,王妃是懶的,他被叫起來后就坐在床頭眼淚汪汪地控訴:“昨日回門我跟我爹娘哥哥只敢報喜不敢報憂,他們問什么我都說你對我好,但是你現(xiàn)在對我一點也不好!覺都不讓我睡!” 說起來昨天柳岐的表現(xiàn)確實出乎意料,他似乎真的一夜之間成熟了不少,不再跟家里人賭氣,反倒學(xué)會了安慰父母,把自己在王府孑然一身般的惶然都隱藏了起來。 柳岐見褚琰表情有些松動,趕緊再接再厲:“以前在家里我爹娘才不會逼我讀書習(xí)武呢,現(xiàn)在我都是嫁為人夫了,學(xué)這些就更沒用了!” 褚琰頓時不猶豫了:“不,還是有用的,比如你好好讀書,長長腦子,就不會說出剛才那句話了。” 柳岐心里“咯噔”一聲,暗道大事不妙,卻不知自己到底哪兒說錯了。 褚琰不由分說地把他從床上抱下來,指使消凝相縈給他換衣服,道:“王妃得記住現(xiàn)在王府才是你家,換了家,就換了規(guī)矩,我家的規(guī)矩就是得讀書習(xí)武。至于嫁了人就坐吃山空躺著享福的想法就更不對了,別人家閨女從小就要受到嚴(yán)苛的教育,沒有哪家夫人敢慣著自己女兒,就是怕以后嫁了人侍奉不了夫家,你看別家的妻子可有敢睡到比丈夫還晚的?當(dāng)然,我沒那么刻板,不覺得做王妃的就一定要侍奉王爺,相反,讓我來侍奉你都沒有問題,但關(guān)于你個人修養(yǎng)的事,我還是得做個主?!?/br> 褚琰不會無聊到特地拿這種事來折磨柳岐,只是他總要為未來謀劃,將來不管自己走什么路,都不想因柳岐拖后腿,何況這對柳岐來說其實也是好事,算得上是互惠互利。 不過與柳岐好好地談這些是沒用的。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褚琰已經(jīng)認(rèn)清了柳岐“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本質(zhì)。 你對他稍微好一點,他就給你撒嬌賣慘求饒鉆空子,能把你磨得舍不得委屈他半點,也難怪柳侯爺那樣的武將都能這么縱容孩子。 你對他好好講道理,他又有一百句話跟你杠。 只有擺出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柳岐才不敢鬧,保準(zhǔn)說什么就是什么。 典型吃硬不吃軟,皮癢的表現(xiàn)。 所以褚琰見他耍賴不走,便冷著臉對旁邊的愁生說:“把父皇給我備的棍棒皮鞭都拿來王妃的屋子擺著?!?/br> 柳岐驚恐地望著他。 褚琰一本正經(jīng)道:“王妃懶惰成性難免貪睡,這倒無妨,本王親自來叫你就是了,不過本王叫你你都不起,那想必也只有棍棒的面子大到能叫醒你了?!?/br> 聞言柳岐果然不再多說,苦著一張臉繞著王府跑步去了。 王妃要跑步,王爺親自監(jiān)督陪跑,貼身的內(nèi)侍小廝也不敢兀自閑著,便都跟在后面一起跑,那場面還頗有些壯觀。 其實此時早已過了卯時,到辰時的飯點了,但褚琰絲毫沒有放他一馬的意思,下令什么時候跑完什么時候吃飯。 王府太大,以柳岐的體力不可能全部跑完,褚琰是估摸著他的極限,只定了約莫六里路的路線。 六里路足以把柳岐累脫一層皮,但又不至于完全跑不下來。 有褚琰在旁邊,柳岐只要稍有停下來的想法就要被呵斥,如此緊繃著神經(jīng)竟然一路都沒有停頓?;氐皆幒螅溢鼣堉c在他身上不斷喘氣咳嗽的柳岐,道:“很好,看來你完全做得到啊?!?/br> 柳岐:“……”等等?怎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褚琰:“你們也看見了,王妃這樣跑下來無甚大礙,日后你們守在路上,每人陪跑一段,斷不可縱容王妃走路、歇息、或是抄近道回來糊弄我,否則讓我知道,你們就跟著王妃一起挨板子。” 柳岐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