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143
柳岐抱著膝蓋,把腦袋靠在膝蓋上,側(cè)著臉看他:“都有……我還沒問過,你之后的計劃是什么?” 褚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 柳岐懶洋洋地起身,往他那邊挪挪,褚琰卻還不滿足,仍然要他再近點。 然后就這么落入圈套,陷在了褚琰懷里,被他手臂環(huán)在了中間。 獵物也不掙扎,任他用嘴唇流連自己的額頭,聽話得不行。 褚琰問:“不生氣了?” “其實我不該生氣,寧可叫你大大方方給他們看,也不能叫他們搜你身,他們不配。”柳岐伸出手,捧著他的臉,“沒人配動你。” 褚琰吞咽了一下,覺得嗓子發(fā)干,面前這人既是燒他的火,也是救他的水。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的,才能任柳岐主動親他以后,又眷戀地說:“你來陪我真好,現(xiàn)在就你疼我了?!?/br> 褚琰算著日子,安慰自己道:沒多久了,再忍一忍。 他定了定神,用正事來讓沖動消退:“我打算親眼去看看糧倉?!?/br> 柳岐:“永定倉?” 褚琰想了想道:“乃是其中之一?!?/br> 柳岐有些奇怪:“除了永定倉,便只有金陵和揚州有倉了。” 永定倉在江城以南,本是個較小的義倉,用以災時濟民的。然而南晉丞相一心養(yǎng)兵,強行將其改完官倉,用于調(diào)劑軍糧。就連去年潭、岳大水時,丞相也厚著臉皮稱“官倉不可民用”,死活不肯開倉放糧。 南晉朝野上下多的是丞相的狗腿子,少有的忠直數(shù)次直諫請廢丞相,沉迷歌舞、只信任丞相的先帝都不與理會,反而任丞相將忠臣發(fā)落,忠良慘死者無數(shù),于是更多人選擇了沉默和依附,最終朝堂上沆瀣一氣,因此征用義倉之糧的事根本沒有在朝臣間驚起波瀾。 但褚琰認為這只是表面,因為不放救濟糧這事牽扯十萬百姓性命,若朝臣都是能置之不理的貨色,那南晉估計等不到北齊來滅,自己就先亡了。 南晉除了狗丞相以外,還有一個淮北王,淮北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生母只是一個低賤的掃地宮女,難產(chǎn)而死,淮北王也并不受父親寵愛,在宮里混到成人,也只是撈了個郡王當當。 這二人原本是同一派,丞相在前把持朝著,淮北王則在背后替他掃清障礙,這障礙包括不聽話的臣子、先帝的兄弟、甚至是兒子。 以至于如今南晉的新帝,只是一個被剝奪封號打入冷宮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一看便知與傀儡無異。 然而這兩個人卻不能有福同享,褚琰估計按照正常發(fā)展,丞相徹底權傾朝野以后,便對淮北王有了猜忌,而淮北王也不可能毫無提防之心,他只要不蠢,就一定會趁早培養(yǎng)出自己的勢力,這才能防止丞相卸磨殺驢。 就在去年潭岳大水的事發(fā)生以后,兩方之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各自開始屯起了兵馬,雖沒有真正打起來,但幾乎箭在弦上,這也能說明這兩個人各自的勢力不是那么懸殊。 既然淮北王與丞相對立,那許多將丞相視為jian佞的臣子很可能會暗中投靠淮北王。 淮北王如今人在金陵,但他的兵馬卻在淮北,淮北淮南皆是他的地盤。 淮南向來是商賈往來富庶之地,有錢,有糧,淮北王既然有條件,也有那個心思,怎么就不會在淮南附近自己建一個倉呢? 柳岐聽完他的解釋,有些不解:“你是擔心永定倉里的糧不多嗎?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淮北王擁兵自占淮地,那淮北就等同是金陵那樣的地方,就算找到了糧倉在什么地方,咱們這么些人也動不了手腳啊?!?/br> 褚琰道:“無需動手腳,只要摸清位置,再借丞相之手,便可輕易挑起二者相斗?!?/br> 柳岐恍悟:“你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br> 南晉的人來北齊挑撥皇室內(nèi)斗,褚琰也就來挑撥他們的內(nèi)斗。 只要淮北王和狗丞相的平衡被打破,內(nèi)斗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到時候齊軍又能省不少力。 “可……咱們?nèi)セ幢?,永定倉又怎么辦呢?”柳岐問道。 褚琰溫聲道:“我有別的安排。放心,我不是在淮北和永定之間做選擇,我都要?!?/br> 兩天之后,這不大的縣城里里外外便被翻了個遍,搜查隊也準備離開商縣,但褚琰早有準備,幾乎就在搜查隊快要離開的時候,誘餌隊便如約到了商縣城外,在第三天假裝暴露了行蹤,誘晉兵一路追至深山。 而常樂也發(fā)現(xiàn),院外的人撤了個一干二凈。 饒是如此,褚琰也沒有趁機做些別的動作,一來是防著暗處有人仍在盯著,二來他們早已對各種情況做好了安排,沒什么可多啰嗦的。 深山里的誘餌一直成功拖到了第六天,那些搜查兵才返回,他們回來時帶回了幾具尸體,直接掛在城門口,想要震懾那些還在潛逃的細作。 柳岐那日在城門邊上的酒鋪招呼大家伙痛快喝了一日,邊喝邊灑,別人以為他們是慶祝什么好事,只有他們知道自己是在送素未謀面的同伴上路。 到了第八天,留在商縣的士兵全部撤了個干凈,他們在這里耗費的時間比褚琰估算得還要久,那批糧食已經(jīng)基本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