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203
南晉帝笑了:“你覺得褚琰也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但他不能保證他的子孫后代不是。” 南晉帝便又道:“那也應當是隱世高人。” 邢亦苦笑:“論起手藝,我不如姬妹?!?/br> 氣氛一時沉寂。 邢姬被淮北王看中領(lǐng)入府,除了美色,更多的是因為她的手藝。 淮北王原本只知道她是邢家的人,后來才知她竟是靠著自己鉆研,得了祖輩的真?zhèn)?,也因此邢姬才能以侍妾之身左右著淮北王的抉擇?/br> 在淮北王被困金陵,丞相命人取了他的命時,邢姬沒來得及逃走,也被斬殺。 他們也是在金陵城破之后,才得知這個消息。 南晉帝那一句“節(jié)哀”便是為此。 邢亦忽然笑了一下:“幸好,她死前不曾受辱,死后有忠仆替她埋葬,她一走,我在這世間便再無親近之人,算來也只有你,當?shù)闷稹笥选?,我不跟著你,還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朋友……”南晉帝反復咂摸,終是一笑。 次日,南晉帝便如信上所說,將自己所有的暗線列了名單,留下信物,交由柳問處置。 他曾于北齊大軍有助力,后來這半年的戰(zhàn)事里,也偶爾幫著齊軍傳遞淮北那邊的情報。 其實承興帝本可以過河拆橋,他只需偷偷派人圍了南晉帝,這位亡國皇帝便無路可退,史書上永遠不會知道還有這么一件事,但承興帝還是選擇放過了他,只是另有一個條件——不容許他身邊擁有自己的人。 除此之外,他身邊所有人的身份要由承興帝親自安排,這意味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輕易被人探查,但南晉帝并無理由、也沒有必要反對。 他本就無東山再起的心思,只要北齊皇帝不干涉他的日子就行,這樣的自由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奢侈了。 而且他很清楚,只有當自己的一切行蹤都掌握在承興帝手里時,后者才不會在某日突然起了疑心對他趕盡殺絕,他在齊國土地上,承興帝真想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難事。 辦完南晉帝的事,柳問便開始返程,他返程時只帶了自己的一百親兵和幾位親近將領(lǐng),大軍則暫且留在南邊,等人來接手。 柳家已有長子柳源鎮(zhèn)守西北,這南邊的大軍自然不可能也掌在柳家手中。 柳問抵京已是八月,太子代皇帝親自守在城門口接人,滿城百姓夾道相迎。 皇帝在朝會上封賞功臣,從陸云城到瞿老鐵一個也沒落下,封到柳問時,承興帝問:“柳問,朕想了好些日子,一直沒想好該怎么賞你才好,如今你回來了,正好替朕出出主意,你自己想要什么封賞,可大膽地提!” 換做兩三年前,柳問聽到這話,多少會覺得惶恐,萬萬不敢邀功,而現(xiàn)在心里平靜了許多,沉著回應:“臣請陛下賜臣一座別院?!?/br> 承興帝挑眉:“哦?你立下汗馬功勞,莫說國公,朕封你個異姓王都未嘗不可,怎么就只要一個宅子,莫非你覺得朕是在試探你?” 柳問道:“臣的功勞看似極大,卻也是承蒙陛下厚愛得來,先有南晉權(quán)貴不義,后有太子殿下在南晉鋪好了路,這場戰(zhàn)役從一開始,便是注定取勝的,這樣的便宜落到臣的頭上,令臣可留名青史,已是君之恩賜,臣之榮幸?!?/br> 承興帝大笑:“柳問,你倒是真舍得?!?/br> “陛下,臣還有一事稟奏?!?/br> “準。” “臣四十有五,已不復青年,以至于沉疴發(fā)作,難以再忍受戰(zhàn)場勞累之苦,還愿陛下恩準臣長留京都,享子孫之福?!?/br> 承興帝這倒是吃驚得很了,他都如此,很別提全程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朝臣們。 這樣大的功勞,柳問放棄了所有封賞也就罷了,怎么還自請降職了? 柳問若長留京中,等于是放棄了手里的兵權(quán),甚至是放棄了手里的實權(quán),從此只能在京城里混個虛職,與提前養(yǎng)老無異,這這這……這簡直是從應有盡有直接落到一無所有??! 卻不知柳問此時實在是無欲無求。 他的三個兒子各有所成,兒婿是當今太子,家中個個不是有功名就是有爵位,銀錢不缺,食祿豐厚,家中和睦,還注定流芳百世。 如此一來,可不就只剩下一個“清閑”能圖了? 當天散朝后,皇帝設(shè)宴招待功臣。 柳岐聽說了朝上的事,急沖沖地拉住柳問:“爹,你舊傷犯了?讓御醫(yī)看過了沒?” 柳問暗暗欣慰,低聲道:“只是個說辭罷了。來,站好,讓爹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