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鏑_分節(jié)閱讀_180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的情況是: 靳岄認為賀蘭砜一定恨自己——因為他用箭射我(雖然靳岄不知道原因,但根據(jù)結(jié)果可推導(dǎo)出這個事實,岑融所說的確實也是靳岄心里所想的) 賀蘭砜也認為靳岄恨自己——因為我用箭射他,而且射碎了鹿頭。 箭:雖然都是我的錯,但我本箭真的很無辜。 第72章刀客 靳岄當日給紀春明一巴掌,是為了震懾紀春明。如今自然不可能再這樣草率出手,更何況他已經(jīng)知道紀春明是怎樣的人,他只能說服,不能強奪。 “你想讓盛可亮死,其實是想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苯鶎檎f,“春明,我保證他一定會付出代價。削官是一定的,甚至可能流放北方,此后余生吃盡苦頭?!?/br> 紀春明仍不言語。 “這只是其一?!苯鶎橛值溃笆⒖闪吝@件事情,最大的意義并不在于懲戒盛可亮。朝中私放民貸的官員多之又多,盛可亮是正三品官,嚴厲懲治,以儆效尤,這才是我們此番籌謀冒險的真正意義?!?/br> 衛(wèi)巖點點頭,紀春明扭頭瞪他。 “官場之惡,支離漫漶,你們想肅清此風氣,絕非一日之功,一途之成?!苯鶎槟可珜W⒄\懇,“春明,你可知我為何信你?不是因你狀元身份,也不是因你少司寇之職,而是我知道,你曾在靳府門外書寫千百句天日昭昭。子望心中對你萬分敬重,知你心有鐵骨,錚錚不動,朝中人只道你迂腐可笑,卻不知是朝堂詭譎難懂,你這樣的人正是一股清流?!?/br> 紀春明一張臉紅了又白,訥訥不言。 “也正因我信你們二人,我在此愿意坦白說明心中真正想法?!苯鶎檎f,“你想讓盛可亮死,但在我這里,盛可亮死并非最終目的。盛可亮是梁安崇梁太師的人,死了一個盛可亮,還會有別的盛可亮上任,于事無補。讓盛可亮背后之人生畏,我們才算真正往前踏了一步?!?/br> 紀春明與衛(wèi)巖與靳岄告辭時,紀春明終于松口,答應(yīng)靳岄在名錄上劃去赤金纏絲九龍樽,并讓衛(wèi)巖把九龍樽送到此處。他與衛(wèi)巖兩人牽馬離開,仍舊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 “你常說朝中烏煙瘴氣,令人難忍,如今有一個靳岄,怎么還是高興不起來?”衛(wèi)巖問。 “他不是朝堂中人?!?/br> “如此算計,又心思細密,只要他想入朝為官,不過是三皇子一句話的事。”衛(wèi)巖笑道,“此人倒是有趣,年紀輕輕,不僅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布局籌謀也毫不遜色,身邊更有明夜堂這樣的江湖俠客襄助……” 紀春明截斷了他的話:“他不會入朝?!?/br> 衛(wèi)巖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可是靳明照的兒子?!?/br> 紀春明:“那他也應(yīng)該沙場點兵,而不是朝中論政。靳岄其人不適合朝堂,他如此籌謀,與你我二人的目標其實并不一致。他說他心中真正想法是讓梁安崇生畏,梁安崇與靳將軍之死、萍洲盟之簽訂息息相關(guān),他是沖梁安崇而去的。對于朝堂,他絲毫不感興趣?!?/br> 衛(wèi)巖奇道:“你與他不過幾面之緣,怎么就這樣了解他了?” 紀春明不禁揉了揉臉頰:“他打過我一巴掌?!?/br> 衛(wèi)巖沉下臉:“何時,因何事?” 紀春明說了,衛(wèi)巖伸手去揉他面頰:“一巴掌就讓你這樣死心塌地信他?” “衛(wèi)巖,靳岄的心機令我不愉快,但我也只能信他?!奔o春明低聲道,“我真怕。這九龍樽他拿走了,必定是要從盛可亮口中換取什么的。如此作為,哪里稱得上光明磊落?” 衛(wèi)巖攬著他肩膀,把韁繩攥在手里:“別想了,吃酒去!” 兩人一路尋酒鋪子,談笑走過玉豐樓。岳蓮樓正在樓上喝酒,坐在窗邊眺望景色,見到紀春明和衛(wèi)巖行蹤,回頭笑道:“這刑部少司寇與常律寺少卿也不知是什么關(guān)系。我今夜無事,去聽聽他倆墻角。” 章漠把一枚銀兩放在伙計手中,忍住怒氣:“你出門吃酒作樂,記得帶錢。不要老把我叫來,我事情多得很。” 岳蓮樓一拍腦袋:“對了,春風小棧那兒還有一頓酒錢,你一并幫我付了吧。” 章漠:“你身上怎么沒錢了?” 岳蓮樓:“春風小棧里的姑娘特別好看,我一高興,全賞了出去?!?/br> 他一通胡說,房中伙計小心翼翼提醒:“客官,你朋友已經(jīng)走了?!?/br> 岳蓮樓來不及追趕,干脆從窗口躍下,寬袍大袖,飄然若仙。落地時章漠正好走到玉豐樓門口,冷冷瞥他一眼。岳蓮樓這日沒作女裝打扮,一身水青色衣袍,手里搖一把丹柄折扇,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引來路上許多人注目。他緊走幾步追上章漠,笑道:“開玩笑的,我見到這個,順手買來給你?!?/br> 他給章漠遞去一枚扇形玉佩,玉佩精巧,中央嵌有一枚瑩潤黃玉,價格不菲。 章漠有些驚疑:“你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