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她就這么拒絕一兩次,等到狗男人哄第三次的時候,再和他回家,這樣正好是周末,到時候兩人重歸于好,也不耽誤采訪。 當(dāng)然,一切都只是季融融的美好設(shè)想。 等她在胖頭魚家里待到第三天的時候,狗男人甚至沒有給她打過半通電話。 連胖蟲蟲都開始好奇:“融融,你以后是不是住我們家里了?” 季融融有些赧然,又有些委屈,可當(dāng)著胖團子的面,她只能強顏歡笑道:“是呀,以后我就住蟲胖家里了,等蟲胖長大了就要娶融融!” 聞言,胖蟲蟲有些害羞,他紅著臉道:“可是……可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娶梨梨了?!?/br> 季融融突然就悲從中來:狗男人這種得到她身體就立刻翻臉無情的渣男不要她就算了,可誰能想到,連她可愛的蟲胖胖都搶先被人預(yù)定了嗚嗚嗚…… 因此,等到去中峻置業(yè)采訪的當(dāng)天,季融融等了整整四天,依舊沒有接到狗男人的半通電話和半封短信,她終于還是沒忍住,當(dāng)下便心態(tài)崩了,鬧著要撂挑子:“我不采訪了,誰愛去誰去!” 副臺長知道她大約是和老公鬧脾氣了,于是忙哄道:“融融,你可是咱們臺里的臺柱子,你要是不去,誰還能接得下這個活兒?” 季融融這回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她做錯了什么? 她不過就是問了越澤一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生病的越嶺。 可狗男人就莫名其妙的對她發(fā)脾氣,還摔門走了。 她跑來胖頭魚家住了整整四天,可狗男人卻對她不聞不問! 季融融一邊抹眼淚,一邊心想,狗男人真是好會裝模作樣,還說什么再也不想聽到她隨隨便便說離婚。 可他現(xiàn)在這樣對她這樣不聞不問,對她這樣冷暴力,不就是想逼她主動提離婚嗎? 一肚子酸水泡泡的季融融此刻氣得腦子發(fā)昏,“陶思慧不是想去采訪他嗎?你找陶思慧來?。∷隙芬獾?!” 副臺長無奈道:“你會后悔的?!?/br> 季融融抹著眼淚放狠話:“我已經(jīng)后悔了!后悔沒有早點和這種狗男人離婚!” 副臺長嘆了口氣,然后走開了。 *** 與此同時,中峻置業(yè),越澤的辦公室內(nèi)。 凌助理匯報完日常工作,然后又一臉猶猶豫豫的模樣:“越先生,今天下午有t大校電視臺的采訪,是之前就約好的。” 越澤面色冷漠的“哦”了一聲。 凌助理察言觀色,然后又試探著道:“下午采訪的人是——” 沒等他說完,越澤便直接打斷他:“這種小事不用向我匯報?!?/br> 凌助理:“……” 我信你個鬼。 凌助理知道,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了。 那天早上他七點半來公司,沒想到越澤辦公室的燈就是亮著的。 他本來還以為老板是一大早來公司加班,可沒想到等一上班,越澤便讓他去干洗店幫忙取自己的衣服。 凌助理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原來老板是昨晚在公司過夜的啊。 能讓老板這種潔癖忍著不換衣服都不回家……絕逼是因為和老板娘吵架了。 凌助理斬釘截鐵地想道。 果然,凌助理很快便接到保鏢的消息,說是太太住進了空軍大院的閨蜜家,很安全,不必?fù)?dān)心——這保鏢還是那天太太那天被灌醉后,他連夜找來的保鏢,退伍特種兵,平日里并不現(xiàn)身,只是暗暗跟在她身邊。 知道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了,因此凌助理斟酌再三,最后只將太太住進閨蜜家這件事輕描淡寫地同老板匯報了。 誰知越澤一聽,當(dāng)場便冷笑道:“她是成年人了,這種事需要向我匯報嗎?” 凌助理當(dāng)場就臥槽了。 他跟在越澤身邊工作這么久,向來很少見他情緒外露,因此還一度懷疑他其實是個人形ai(人工智能)。 老板娘在外面被灌醉的那次,他本以為越澤流露出的焦急和憤怒已經(jīng)是極限,沒想到他現(xiàn)在還會跟小學(xué)雞一樣這么幼稚地冷嘲熱諷? 凌助理確認(rèn)了,連吵架生氣都生氣得這么認(rèn)真,老板對老板娘絕壁是真愛。 第二天的時候,因為想起前一天吃的排頭,所以凌助理很謹(jǐn)慎地沒有再報告老板娘的動態(tài)。 當(dāng)然了,也沒什么好報告的,老板娘還能去哪?依舊是空軍大院的閨蜜家里。 只是一整天下來,越澤起碼將他叫進了辦公室小二十回,問的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越澤甚至連就放在自己眼前的訂書機都要問他拿。 臨到快下班時,凌助理知道越澤今晚多半又是要在辦公室睡了,于是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換洗衣物都送進了他的辦公室。 直到這會兒,越澤才冷著臉道:“屬于你的分內(nèi)事,不管我有沒有問,你都要主動向我匯報?!?/br> “?。?!” 凌助理福至心靈,這才明白過來老板今天為什么叫他進辦公室叫了二十次。 日哦!不是你自己說老板娘是成年人,不需要向你匯報她的動態(tài)嗎? 我沒主動說,你現(xiàn)在終于知道著急老婆去哪兒了? 當(dāng)然,對于越澤這種自己別扭、連帶著還要折騰他們下屬的行為,凌助理只能在心里暗暗譴責(zé)一番。 面上他依舊畢恭畢敬道:“太太還在盛小姐家住著,今天中午她點了一只十二寸的海鮮披薩,下午點了奶茶外賣,一共四杯,口味分別是多rou葡——” 沒等凌助理說完,越澤再次冷著一張臉打斷他:“你出去吧。” 出了越澤的辦公室,凌助理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出自己的《社畜啟示錄》,開始總結(jié)經(jīng)驗—— “在處理老板的私事上,尤其是和老板娘有關(guān)的私事上,一定要拿出對待女朋友的態(tài)度:老板說要的時候,就是不要,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br> 因此,盡管剛才老板表現(xiàn)得好像對下午的采訪毫不在意的樣子,但一出辦公室,凌助理還是仔細(xì)吩咐總經(jīng)辦里的其他人—— “下午接待t大校電視臺的時候,都客氣點?!?/br> 凌助理是越澤的貼身助理,和學(xué)生們對接這種事情當(dāng)然不會由他負(fù)責(zé),因此他特意找到和t大校電視臺對接的那個小助理,私底下吩咐道—— “都是越先生的學(xué)弟學(xué)妹,一定要客氣點,尤其是對那個最漂亮的主持人。” 聞言,小助理立刻露出疑惑的神色來:“最漂亮的主持人?” 雖然凌助理覺得,加上了“最漂亮”這個定語后,應(yīng)該不會產(chǎn)生歧義,但想了想,他還是補充道:“最漂亮的那個下午要采訪越先生?!?/br> 生怕這小助理拎不清,凌助理又低聲補充道:“采訪越先生的那個……是老板娘。不過老板娘比較低調(diào)害羞,所以你們心里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讓老板娘知道你們知道她的身份?!?/br> 他這話說得拗口,但小助理這會兒立刻明白了,當(dāng)即便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凌哥,我懂了我懂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表現(xiàn)出來?!?/br> 她一定客客氣氣招待老板娘,并且一定會表現(xiàn)得像是被老板娘的個人魅力所折服,而不是為金錢而折腰! *** 中峻置業(yè)那邊安排了兩輛豪華商務(wù)車來學(xué)校接人。 雖然今天的采訪最終還是改成了陶思慧上,但副臺長依舊把季融融一并拽上了車。 季融融本來是不要去的,可架不住副臺長哭天喊地的—— “姑奶奶,越師兄不是賣你的面子才接受我們的采訪?你不去的話我們哪有臉去?” 最終季融融還是滿臉不情愿地坐上了車,一路上都?xì)夤墓牡模l都不搭理,就連副臺長在車上分pocky的時候都忍住了一根沒吃。 陶思慧和另外幾個工作人員坐的是前面那輛車,因此季融融下車的時候,便看見她已經(jīng)拉著等在大樓外迎接他們的工作人員寒暄了。 季融融忍不住“哼”了一聲,心里只想著:不就是采訪一個狗男人么,值得那么高興? 季融融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變得有些惡毒,她現(xiàn)在就想著陶思慧這種春心萌動的少女被越澤這種狗男人殺死少女心。 ……就像狗男人之前對她那樣。 *** 周瑩發(fā)現(xiàn)老板娘還真是挺和氣的。 為了防止老板娘覺得被怠慢,因此她一早便和去接人的司機實時聯(lián)系著,在車子到達(dá)前十分鐘便到了大樓底下候著。 結(jié)果老板娘一下車,便主動沖著她甜甜的笑,還自我介紹道:“我叫陶思慧,是t大校電視臺的主持人,今天采訪越師兄的也是我?!?/br> 周瑩也趕緊自我介紹道:“老——陶同學(xué)你好,我叫周瑩,是總經(jīng)辦的員工?!?/br> 生怕老板娘起疑心,周瑩又趕緊補充道:“不過越總平時都不大和我們說話,有什么事都是凌助理布置給我們的?!?/br> 兩人就這樣寒暄著,兩分鐘以后,落在后面的那輛商務(wù)車也到了。 原本周瑩沒覺得哪里不對的,可等第二輛車?yán)锏娜讼聛碇螅墁摫汩_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難怪凌助理能在越先生身邊混得如魚得水……明明老板娘不是最漂亮的那一個,后來這輛車?yán)锏倪@個女孩子可比老板娘漂亮太多了,可凌助理居然還能在老板看不見的地方這么賣力地拍馬屁,真是當(dāng)代社畜的楷模。 雖然后面這輛車?yán)锵聛淼哪莻€女孩的確漂亮得耀眼,但周瑩也沒敢一直盯著看——老板娘就在旁邊,盯著其他人看,豈不是故意無視她的美貌。 因此等人到齊了之后,周瑩又趕緊迎著眾人進了大樓里,“越總?cè)スさ亓?,可能會比預(yù)計的時間稍微回來得晚點,各位在樓上的休息室稍微休息一會兒啊。” 等電梯的間隙,恰逢越澤帶著一眾人等從外面回來,一時間電梯廳里擠滿了人。 電梯廳里一共六架公共電梯,今天正碰上一月一次的檢修,其中四架停運,剩下兩架便顯得擁擠不堪。 凌助理跟著越澤站在過道對面的電梯廳——這邊的單獨一架電梯是越澤專屬,平時只有他和凌助理用。 越澤連看都沒看到對面一眼,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電梯前,輕咳了一聲。 凌助理立刻會意,當(dāng)即便對著過道另一邊的周瑩拼命使眼色。 好在周瑩還算機靈,當(dāng)下便明白過來老板的意思,她趕緊看向自己身邊的老板娘,然后笑瞇瞇道:“這邊好像坐不下了,陶同學(xué),我們過去跟越總搭一架電梯吧。” 陶思慧愣了愣,顯然是意外于這樣的特殊待遇。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便笑著道:“好啊,那就當(dāng)是我和采訪對象提前熟悉一下了?!?/br> 說著她便跟著周瑩一同往過道對面的那個電梯廳走去。 季融融擠在人堆里,和眾人一起默默地看著陶思慧往越澤身邊走去。 越澤就站在那里,他看見了她,但卻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他也不是因為忙,也不是因為公私分明——畢竟他還專門讓人將陶思慧叫過去和和他坐同一架電梯了,這么擺明了要照顧小師妹,怎么會是公私分明呢? 他就是不想和她說話而已,所以哪怕看見了,也把她當(dāng)做空氣。 她設(shè)想的那些越澤哄她、求她原諒的場景,其實根本就只存在于她的腦海里。 她離家出走了整整四天,越澤都不聞不問,她現(xiàn)在怎么還在幻想著他會來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