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這位縣丞夫人時機(jī)掐得剛剛好啊…… 若不是這會兒救人的人換了人,這位縣丞夫人不正好帶著一群夫人堵個正著?! “哎呀,這是怎么了?” “靜嘉,你怎么落水了!?” “抱你的男人是誰?!” 縣丞夫人的驚呼一波三折,柔弱得很,卻刺耳的厲害。 在發(fā)現(xiàn)救人的人不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表侄兒,縣丞夫人眼皮子就是一跳,雖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不管怎么說,那個薛靜嘉都是被別的男人救了的,只要她被別的男人碰了,她的婚事就保不住了,那時候,她運(yùn)作一番,就可以把這門好親事?lián)尳o自己的女兒。 因此,縣丞夫人一副受到刺激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樣子,由著自己被身邊的下人們扶著,任身邊的一眾夫人留在原地興致勃勃地看著八卦,根本不想遮掩,還恨不得鬧得更大才好。 …… 第108章 “這男人是誰???” “大小姐怎么落水了?” “嘖嘖……這是被救了……” “碰了身子啊……” “喲喲……這位大小姐不是已經(jīng)訂親了嗎?怎么還在這里私會外男?” …… 周圍竊竊私語之聲不斷, 就算用帕子掩住大半張臉,也遮不住那一雙雙眼睛里透出來的幸災(zāi)樂禍和滿滿的惡意…… “靜嘉!靜嘉!你醒醒!” 薛靜嘉雖然被救了上來,可是, 人卻沒有醒, 還在昏迷中。 知府公子沈輕鴻滿臉是水都顧不得擦一下, 著急萬分地呼喚著。 看見薛靜嘉臉色慘白,胸膛沒有起伏,生死不知的樣子, 縣丞夫人薛吳氏緊張得用手捏著帕子, 恨不得薛靜嘉就此就死了, 她若是死了,就一了百了,可以給她女兒騰地方了。 “我來!” “她這是驚嚇過渡閉過氣去了……” 蘇念雪帶著顧香凝幾步上前, 檢查了一番后,一邊說著一邊將袖子里的銀針包取了出來, 展開抽出一枚銀針, 干脆利落地扎在了薛靜嘉的人中上, 小心地轉(zhuǎn)了幾圈,觀察著薛靜嘉的反應(yīng), 在銀針抽出的那一刻, 薛靜嘉身子一震, 猛地咳了幾聲, 大口喘息著醒了過來。 “靜嘉!” 沈輕鴻大喜過望地將薛靜嘉摟入了懷中,可嚇?biāo)浪恕?/br> 這個動作又引起了周圍人的一陣驚呼。 縣丞夫人薛吳氏見薛靜嘉竟然沒事兒,一抹惱恨不由閃過,不過,看到薛靜嘉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懷里, 心里又是一喜。雖然,抱著薛靜嘉的不是她的侄兒,不過,薛靜嘉總歸是讓其它男人抱了……縣丞夫人薛吳氏美眸中閃過一抹惡毒。 “你……你是何人?為何要抱著我家靜嘉?你不知道我家靜嘉是訂了親的嗎?”,縣丞夫人薛吳氏一手捂著心口,裝出搖搖欲墜的模樣,一手指著沈輕鴻哆哆嗦嗦地問著。 曾夫人在人群后,見到了蘇念雪和顧香凝,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丫頭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可是,還是快步走過來站到蘇念雪和顧香凝的身后給她們撐腰。 畢竟,這里還有個外男呢…… 她可不能讓人有刁難兩個丫頭的機(jī)會。 見到縣丞夫人薛吳氏那副柔柔弱弱的做派,曾夫人皺得眉頭都要打結(jié)了。 這位縣丞夫人見到自家小姐落水了,不喊下人婆子來救、不將圍觀的閑人遣散、不努力將一切□□壓到最小,卻一幅似乎隨時都要暈倒上不得臺面的模樣,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這讓端莊持重的曾夫人很難接受。 沈輕鴻的下人自薛靜嘉被救上來后,便已經(jīng)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 將薛靜嘉交給蘇念雪和顧香凝照顧之后,沈輕鴻轉(zhuǎn)過身,整理了一個自己的衣服,隨后從容地向縣丞夫人薛吳氏見禮,“在下沈輕鴻,家父蘇州知府,貴府大小姐薛靜嘉的未婚夫。此次奉父母之命,前來向薛府商議在下貴府大小姐的婚期?!?,清越的聲音,如碎玉濺冰。 這時,眾位夫人才注意到這位救人的公子長得真好。 公子如玉,眉眼間似藏著煙波浩渺,蘊(yùn)秀鐘靈。 這……這竟然是大小姐薛靜嘉的未婚夫?! 蘇州知府的大公子?! 一時間,眾夫人又是眼熱又是羨慕嫉妒,這個薛靜嘉怎么就這么好命呢?居然能有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夫婚夫。 連曾夫人都有一瞬間的失神,這位公子無論是氣度還是家世都是上上選,也不知道日后念雪能不能也有這樣的福氣,得到一位如意郎君。 縣丞夫人薛吳氏聞言卻如同五雷轟頂。 這就是蘇州知府的大公子?! 竟然是他救了薛靜嘉! 那她侄子呢?! 難道,她的計劃敗漏了?! 薛吳氏耳朵里嗡嗡直響,什么都聽不見了,兩眼一黑,厥了過去,這回是真暈了。 “夫人……?夫人?!” 縣丞府的下人們頓時亂成了一團(tuán)兒。 …… “真是一團(tuán)亂!” 馬車上,曾夫人想起縣丞府那一團(tuán)子亂,都不由得眉頭緊蹙地?fù)u頭。 因為對縣丞夫人的感觀不好,曾夫人在縣丞夫人暈倒后,連一秒都不想多呆,便直接告辭了。 顧香凝和蘇念雪互相看看,最后,還是把她們聽到的假山里的那一段話告訴了曾夫人。 “看沈公子的模樣似乎是對薛靜嘉極為愛重的,薛靜嘉的落水和那個前來救人的縣丞夫人的表侄兒都太過刻意了一些,若是,沈公子要為薛靜嘉做主,這縣丞府怕是還有得鬧呢……”,顧香凝道。 后院不寧,縣丞這個位子是否坐得穩(wěn)未可知,總歸是要提醒一下曾大人的。 曾夫人聽得氣憤不已,“竟然還有此事?!” 她就說那個薛吳氏怎么處處怪異。 原來,在此之前,竟然還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同樣都是后宅夫人,薛吳氏在想什么,曾夫人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 一個后宅夫人若是想要搓磨未出閣的小姐,方法可多了。 難怪,那個大小姐薛靜嘉身子削瘦蒼白,一臉病容,還名聲不顯。 由妾扶正,本就已經(jīng)讓人不恥,竟然還如此惡毒想要暗害前夫人留下的嫡女,手段還如此下作…… “怕是為了大小姐薛靜嘉的婚事吧……”,蘇念雪想著她給薛靜嘉扎銀針時,那個驚鴻一瞥的男子。 這下子縣丞夫人怕是嫉妒得眼睛都得滴血了。 “若是,薛夫人在地下有知,還不知道得多心疼呢……”,曾夫人眼中憐惜。 聽聞,薛夫人曾與知府夫人曾是手帕交。 兩人一同嫁人。 只是知府夫人命好,她嫁過去后,她夫君不久便中了進(jìn)士,之后由縣令一路做到蘇州知府的位置,難得是沈家沒有嫌貧愛富,依然還記得當(dāng)日的婚約。 顧香凝想想,是挺可憐的。 生母早逝,活在繼母手下,繼母還對自己的婚事唾涎三尺,虎視眈眈,今天,若不是沈輕鴻,怕是薛靜嘉不死,也只能是匆匆嫁人了,還嫁的是那樣一個猥瑣惡心的男人。 不過,有沈家在,薛靜嘉應(yīng)該無事的。 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么想著,馬車中的三個女人心情才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放松了,蘇念雪竟然有了久違的眩暈感,惡心,反胃,很想吐……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干嘔了一聲,連忙拿出帕子捂住了嘴。 “念雪,你怎么了?” 曾夫人和顧香凝都驚了,連忙坐過來,扶著的扶著,順背的順背,滿眼都是擔(dān)心。 “你這是暈車了嗎?”,顧香凝眼中滿是疑惑。 因為,在她的印象里,蘇念雪是不暈車的。 “是不是吃錯什么東西了?我們叫大夫來看一看……”,曾夫人看著蘇念雪,發(fā)現(xiàn)蘇念雪的氣色很差,很是擔(dān)心地道。 蘇念雪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好半天才緩過來,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難看起來,若不是顧香凝給她化的妝在,定能看出她此時臉色是雪白的。 她的手冰涼,握著顧香凝的手微不可見的顫抖,卻還是擠出笑容安慰曾夫人道:“沒事兒……我就是被薛靜嘉的落水給驚住了,回去喝碗安神湯就好……” “我自己就通醫(yī)術(shù),不必勞煩大夫了……” 蘇念雪很堅定地說道。 曾夫人雖然有些擔(dān)心,但是,她也知道蘇念雪醫(yī)術(shù)很好,見蘇念雪堅持她便沒有在說什么。 回去的路上,蘇念雪一直將身子靠在顧香凝的肩膀上假寐。 曾夫人以為蘇念雪睡了。 但是,顧香凝知道蘇念雪并沒有睡,她的手一直在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帶著惶恐和不安,甚至都把她的手都抓疼了。 顧香凝不知道蘇念雪突然這樣是怎么了,可是,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縣丞府和縣令府離得并不遠(yuǎn),很快她們就回到了府上。 縣丞府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縣令府的馬車靜悄悄的回來,卻沒有引起一個人的注意。 顧香凝扶著蘇念雪,兩人回了屋后,換了衣衫,靜了手,蘇念雪只說累了,讓其它的下人退了下去,只留顧香凝一人在屋里。 待門被人從外面關(guān)上后,顧香凝這才急急地坐在蘇念雪的身旁,“念雪,你怎么了?” 蘇念雪的情況很不對,很反常! 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