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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所苦笑搖頭:“師尊太寵我們了?!?/br> 最得荊舟寵的少年放下筷子:“待會兒我借客棧廚房,給舟哥哥做宵夜?!?/br> “不用不用,一路上你累了,早點歇著?!?/br> 少年不理睬他的推辭,徑自問道:“你想吃牛rou面還是餛飩?” 荊舟頓了片刻,老實回答:“牛rou面?!?/br> 戚無謂默默的看向少年:“我也…” 戚無所忍無可忍的伸手捂住了戚無謂的嘴,戚無謂只得可憐巴巴的望向荊舟,荊舟看向少年,少年笑了笑:“好,我煮三碗?!?/br> 戚無所這才松開捂住戚無謂的手,戚無謂嘀咕:“師娘真好?!?/br> “就曉得吃?!逼轃o所扶額,戚無謂嗯了嗯,也沒反駁。 食堂里都是修真界各世家弟子,其中不少認得荊舟的晚輩,路過時都朝他恭恭敬敬的行個晚輩禮。 荊舟心道這荊老兄雖然窮,但在修真界的聲望還是可以的。 還有不少女修朝他行晚輩禮后,還暗悄悄的把視線往身邊的少年挪了挪,看就算了,看罷還羞澀的移過臉去,待人走遠后忙同別的女修竊竊私語,一副歡喜又害臊的模樣。 荊舟想,他新過門的小道長可真是萬人迷,在耽美文里把女修都迷得七葷八素的。 他哪里知道,女修們迷戀的才不是郁辭這個人,而是悄悄流傳的話本里兩個主角本人… 飯罷,少年當真借了廚房去煮面,不多久就端了兩碗面出來,戚無謂和荊舟早等在廚房門口,聞到面香味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唾沫,被饑餓控制的目光像兩條嗷嗷待哺的小犬。 戚無所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他把面都分給了弟弟,戚無謂從熱氣騰騰中抬頭,面上也沒什么表情:“哥真好?!?/br> 戚無所嘖道:“誰給你吃的,誰就是好。” 戚無謂非但沒反駁,還誠懇的嗯了嗯,相當實在。 吃罷宵夜,四人各回各房,上樓的時候戚無所在荊舟耳邊問道:“師尊,你如果想跟師母一道兒住,我們換房也沒關(guān)系?!?/br> 修真之人五感敏銳,戚無所雖在耳邊講,但聲音決算不上小,少年八成聽到了,卻做出一副沒聽到的模樣,荊舟看了無動于衷的他一眼:“算了,就這般住著吧。” 戚無所欲言又止,只點了點頭,站在他身邊的戚無謂暗暗松了口氣。 回房后荊舟懶得再叫仙童備洗澡水,便帶了換洗衣物到公共浴室洗浴。 雖然是修行之人,但長途跋涉的勞累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積攢在身體里,荊舟脫了衣物仰頭靠在浴池邊,還將濕了水的熱毛巾擰干蓋在臉上,時候不早了,浴堂里人也稀少,他樂得泡熱水里閉目養(yǎng)神。 不到盞茶功夫,浴堂里來了幾個東域落月城孫家弟子,他們許是喝了酒,下池子泡了泡酒勁兒上來了,便七嘴八舌的開始八卦,話題內(nèi)容圍繞著此次靈售會除了壓軸的埋泉劍外,還有什么值得入手的法器,修真界幾位仙子和外門弟子的風流事,以及東域近幾個月最大的瓜——顧七公子顧成妄神志恢復(fù)的事兒。 聽到和顧成妄相關(guān),荊舟忙留了個神兒仔細聽。 顧成妄自出生就是癡呆兒,不會說話腿又殘疾,成日只會坐在輪椅上癡癡傻傻的哭和笑,可以說活得生不如死。顧家家主雖嫌丟人卻不忍殺他,只每日讓下人喂飯將他當廢人養(yǎng)大,可這癡呆兒就在兩個月前突然開口說話了… “最詭異的是,顧七公子剛開始滿口旁人聽不懂的話,現(xiàn)在倒突然神志清明了,還來參加靈售會,當真出人意料。” “滿口旁人聽不懂的話,什么意思?” “你居然不知道?顧七公子剛開口時,一口咬定他不是顧成妄,口口聲聲說要回玄寂山,夢里又三公子三公子的叫,顧家擔心冒犯了玄寂山的人,禁了顧成妄的言,還將這事兒壓得死死的,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顧成妄胡言亂語的話現(xiàn)在東域幾家不都曉得了。” “三公子難不成說的是久霖城郁辭吧?” “是了,顧成妄怕是把荊郁的話本看多了,太入戲?!?/br> “哈哈哈,聽說現(xiàn)在女修們都在傳閱那個,真不懂兩個男人有啥好看的?!?/br> “雖然說顧成妄現(xiàn)在清醒了,我倒覺得他對玄寂山的執(zhí)念還沒消,聽說他這個月一直在打聽玄寂山和荊宗主的事兒,這次靈售會玄寂山的人都來了,不知道顧成妄會不會有什么動作…” “誰曉得,不過你們小聲點,萬一這里有荊宗主的熟人在多不好…” 荊舟刻意隱匿了靈息,且用毛巾遮著了臉,故幾個年輕修士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彼此又八卦了幾句他和郁辭的事就換了話題,各門各派的閑扯。 荊舟也不著急,將手搭在浴池邊上靜靜的等,直等到幾個年輕修士洗完離開了,他才不緊不慢的走出浴場穿好衣裳。 果然顧成妄是有備而來。 半濕的頭發(fā)披散在新?lián)Q的衣服上,荊舟也沒閑心思搭理,自顧自想著劇情的各種可能性。 可他的角色是什么呢?難不成是系統(tǒng)送來的助攻對象?荊舟認為可能性不大,而更多的可能性他暫時沒想出來。 回到他的客房前,荊舟推門的手頓住,屋里有人的氣息。 且那個人是…… “舟哥哥,進來吧?!?/br> 荊舟推門而入,屋里沒點燈,窗戶開著,明晃晃的月光照了進來,剛好落在床榻隆起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