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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如荊舟尷尬得一下子臉都紅了,忙松了口:“欸…抱歉…” 少年卻笑了:“無妨,舟哥哥醒了便好?!?/br> 他收回手,在絹布上擦了擦,臉上倒瞧不出一絲嫌棄或惡心,“方才你身上發(fā)熱,我給你擦汗,可能躁得慌吧,我手又涼,你就當冰酪咬了。” 荊舟還有些迷糊:“……我們是怎么…從劍魂結界里出來了?” 少年:“據說兩日前,你我被人從退潮的堯光海撈上來,而埋泉劍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劍匣里,誰也不曉得怎么回事?!?/br> 荊舟沉默不演,少年繼續(xù)道:“當時掉入血池后我也昏過去了,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br> 說著,他轉身沏了杯涼水,荊舟哪里敢要他伺候,見狀忙用手撐著起身,可他不過是稍微動了動腰,便覺一陣撕裂的劇痛從尾椎骨傳來,疼得他嘶了嘶。 少年忙輕柔的按住他:“別動了,我喂你?!?/br> “嗯?”做了一個多月道侶,少年主動沒對他做過這么體貼的事,荊舟一時有點難以置信。 “在幻境里你傷勢不淺,若非已是靈虛境界,早沒了命,好險,”少年極輕的嘆了口氣,“我來服侍你,躺好?!?/br> “嗯…”說實話,荊舟受寵若驚,連帶著傷口都不怎么疼了。 “舟哥哥想要怎樣服侍?” “?。俊?/br> “嘴對嘴喂?” 少年已經俯下身子極近的凝視他,彼此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熱度,可能是受傷太深,他的感知力壞掉了,荊舟總覺得剛觸過對方掌心的舌頭在陣陣發(fā)熱,連帶著對方視線所及之處,都燒了起來。 荊舟有點艱難的扯了扯唇角,心里想著不了吧,嘴上卻說…… “好啊?!?/br> 少年微瞇了眼看他一瞬,仰頭將盞中水抿了口,他喉結輕微滑了滑,旋即捏著荊舟的下巴,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嘴唇相觸,荊舟微微睜大眼。 原本清涼的水染了些許溫度,從對方的唇滑向他的齒縫,順流而下,荊舟喉結滑動,過分安靜的方寸之地響起惹人遐想的吞咽聲。 荊舟的呼吸也變快了,實不相瞞,他沒在清醒的時候正正經經吻過人。 一口吞下,少年替荊舟舔掉唇角的水漬,自己也抿了抿唇:“舟哥哥在幻境為保護我受傷,這個,算是還你的?!?/br> 說著,他又抿了一口水壓了上去。 這一回荊舟倒是鎮(zhèn)定許多,心想這小兔崽子倒是精明,自己挨了這些刀子,他甜甜軟軟的親幾下就算rou|償了,呵。 咳…憑心而來,正正經經接吻還是挺舒服的 和他。 荊舟也放了開來,一口口從對方唇中吞下水,在少年轉身的瞬間,他看到那雙白皙的耳朵已經染了層薄紅。 荊舟心里好笑,原來這小兔崽子也不似看上去那般淡定,裝,讓他繼續(xù)裝。 “我的命就抵這個了?” “不是你的命,是你的腰?!?/br> “……” “怎么,舟哥哥覺得不值么?” “值,再挨捅幾刀我也愿?!?/br> 荊舟特別擅長睜眼說瞎話,能把自己都說的服服帖帖。 少年將信未信的笑,這會兒門廊上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是叩門聲,少年道了聲請進,忙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壓住荊舟的唇,推門而入的戚無所一愣,兩人嘴對嘴的畫面撞到他眼里。 荊舟趕忙吞了水,偏偏少年遲遲不移開唇,甚至還用齒尖輕輕的咬了咬荊舟下唇。 傻子都曉得他是故意給誰看的。 “最后一口,讓舟哥哥多值些。” “咳…” “夠了么?” “還差點,但下次吧?!?/br> 戚無所早背過身去且暗自翻了個白眼:“師尊師娘,我來好久了?!?/br> “讓你久等了?!鄙倌瓴痪o不慢坐直身子,還故意舔了舔自己的唇。 荊舟看在眼里,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不動聲色道:“無所,你別介意?!?/br> 戚無所轉過身來皮笑rou不笑:“師尊與師娘情投意合,是值得高興的事?!?/br> 少年用絹布擦了擦荊舟的唇:“戚大公子替我們高興,我就放心了。” 戚無所倒也坦蕩回擊:“弟子不知做了什么事,讓師娘不放心過?” 荊舟見狀咳了咳,用只有他和少年聽得到的聲音低低道:“你別逗我徒弟了?!?/br> 少年笑,沒言語。 “只不過,師尊要多把自己看重些,此番傷到要害,不知多久才能恢復?!?/br> 荊舟聽到要害這個詞,總覺得有點刺耳。 戚無所轉過身打開藥箱,取出換敷的膏藥紗布和丹藥:“這次意外是問劍閣疏忽所致,治療的藥錢和食宿他們都出了,師尊不必為靈石的事擔心?!?/br> “對了,這次究竟怎么回事?問劍閣有給出相應解釋嗎?”荊舟心里猜到肯定是和郁辭的主角體質相關,卻也想知曉這個世界會給出怎樣的解釋。 戚無所皺了皺眉,搖頭:“問劍閣的人還在調查此事,現在給不出明確解釋…所以,師尊在結界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荊舟將所見所聞簡單同戚無所說了:“只最后我昏了過去,不知結界如何破了?!?/br> 對方聽后,眉頭擰得更緊了:“血謠宮嗎?為何會是…” 少年半垂著眼眸,在一旁靜靜的聽,確認荊舟的記憶斷在落入血池之前,便不以為意:“兇劍自有劍魂,但莫名其妙將兩個活生生的人吞入劍魂結界,并非尋常事,此次運氣好,下次就不好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