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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睜眼看著上空,睡不著。 他認(rèn)床,再加上身旁躺了個施斐。 過于無聊,施晝有些想嘮嗑,跟施斐說些話,就像少時一樣,他們也是聊著聊著就睡下了。 施晝憶起往事又感概良多,誰能想到以后會變成這樣? 深夜最能誘發(fā)人的思緒,施晝不由想起江奕,跟剛才與他對峙的畫面。 良久,施晝輕聲道:“三哥。” 施斐也輕聲:“嗯?!?/br> “你覺得……”施晝微微一頓:“皇位如何?” 施斐嗓音似乎帶著驚詫:“為何突然問這個?” 施晝又道:“只是想著,在這盤巨大的棋局中,你身為局外之人,不妨?xí)吹母逍┝T了?!?/br> 施斐在黑暗中,面上不再是溫煦的模樣,而是面無表情,神色莫名。 局外人?不。 我早已深陷其中。 施斐回他:“于我而言,自是……” 極好。 “無關(guān)事物罷了?!?/br> 施晝沉思了會兒,又問:“于我呢?” 施斐道:“三哥直言,小五,你莫要氣著?!?/br> “這皇位,于你是累贅?!笔╈齿p聲嘆著,嗓音柔和,帶著安撫。 施晝征了很久,眼眶逐漸發(fā)紅,喉中逐漸酸澀,帶著微些哭腔喊:“三哥……” 他就知道,施斐是看的最明白的,可是為什么,他們一個個的都不懂。 施晝委屈極了,因施斐這一句,對他的親近情一下涌出。 施斐笑著嘆:“哭什么?”他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床鋪,掀開被子一角:“過來?!?/br> 施晝此時急需撫慰的很,沒說什么,滾過去了,他縮進了施斐暖和的被窩里,身旁就是他三哥不容忽視的體溫。 像個火爐,暖極了。 施斐將人攬進懷里,輕輕拍著施晝的背,“有什么好哭的?” 施晝被這一番溫情激的差點淚出,埋頭進施斐的胸口上,將眼中的淚水全抹在上面:“三哥,我好累?!?/br> “我不想爭了?!?/br> “我想以前的母妃父皇跟皇兄們,我不喜歡現(xiàn)在這般。” 施斐嘆了口氣,他看施晝哭了,心里也難受的緊兒,除了終于觸碰到人的滿足還有心疼。 他輕輕的,不讓施晝察覺,在人的發(fā)頂輕吻了好幾口:“我知道?!?/br>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說三遍,嬌氣受嬌氣受嬌氣受 更新時間改為早上九點 還是隔兩日更 用評論砸我,讓我感覺到你們的存在感 嘿嘿 第10章 點唇 “睡吧?!?/br> 他輕聲道,柔和的拍著懷里人的脊背。 施晝哭夠了,困乏極了,被施斐哄的陷入夢鄉(xiāng)。 一夜無眠。 翌日天還未亮,整個大地仍被黑暗籠罩時,施晝就被人搖醒了。 施斐叫他:“小五?” 施晝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又進入夢中。 施斐也不想擾人美夢,可施晝無故缺席早朝可是大罪。 施晝被施斐吵醒,臉色不太好看,只冷著臉靠著床頭,眼神卻是怔松,還沒緩過勁來。 施斐也跟著坐起,看見這一副懵懂樣,有些意動。 可愛。 他心中道。 施晝昨晚晚睡今日又得早起,眼袋上浮了一層青,看著就萎靡不振。 他下床來,赤腳踏在地板上。 施斐提醒:“穿三哥以前的朝服去罷,我記得這幾年皇子朝服應(yīng)該還沒有變過樣式?!?/br> “褻衣褲在底下的柜子里頭,干凈的,我未穿過?!?/br> 施晝胡亂的應(yīng)了聲,還是疲乏想歇息。 他找到衣裳,走到屏風(fēng)后換衣。 似是恰巧,昨夜留下的那盞蠟燭臺就在屏風(fēng)旁,昏暗的火光不能完全照亮一室,卻映了些別的東西出來。 那扇屏風(fēng)在此時看來單薄的很,施晝的影子幢幢投在上面,映出人穿衣的動作,跟曼妙身軀。 施斐吸了口氣,現(xiàn)在本就是肝火旺盛的時刻,這一番刺激…… 他別過眼不再看,掀開錦被,起身。 等施晝換好出去,就看見施斐已經(jīng)起來,坐在輪椅上,在衣柜旁找著什么。 施斐聽到聲響,轉(zhuǎn)眸過去。 下一霎,他怔住。 施晝并未穿外袍,因房內(nèi)溫暖,穿了難免嫌熱,現(xiàn)下最上層的衣裳是一件內(nèi)袍。 艷麗的紅,邊角描繡華麗的金紋,其上用稍暗的緋色繡著大片繁復(fù)的密紋,襯著施晝俊美的面貌,好看極了。 眼尾是天生的微上挑,眼瞼因疲憊而半垂,顯出動人的萎靡之色。 右眼眼角下的淚痣又將那一抹動人nongnong的加重。 施晝以手掩唇打了個哈欠,問:“三哥,你這可有胭脂?” 施斐回神:“什么?” 施晝道:“就,女人家的胭脂,剛剛在屏風(fēng)后案臺上洗漱,看水中,瞧著臉色不好,想掩掩。”他一頓,輕嘲:“免得被人參一本圣前失儀。” “有的,在鏡前?!笔╈车?,嗓音莫名變得沙啞。 這玩意兒,施晝也未弄過幾次,只憑著感覺來,抹粉遮去了眼袋的青黑就沒再動手了。 施斐靜靜的看著人。 他坐在圓木凳上,像一位女子,對鏡著妝。 卻比姑娘家這般做更加令施斐心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