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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開口道:“起碼人在現(xiàn)下不能死,你們無論用什么法子,暫時把命吊著也行,撐個十來天也就夠了?!?/br> 那些醫(yī)者硬著頭皮應下,生怕自己慢了一步,腦袋就會被兇殘的蠻族人砍下來。 “大將這是為何?”有可汗發(fā)問。 “我們現(xiàn)下打不過他們,衛(wèi)炙在我們手上,他們有所顧忌。自然會停下攻勢,我們就可趁此拿衛(wèi)炙威脅他們?!贝髮㈩D了頓:“他們必會求著我們放了衛(wèi)炙?!?/br> “那時什么要求都任我們提,若是不同意,便把刀架在衛(wèi)炙脖頸上逼他們同意,再大不了,拿著衛(wèi)炙的身軀在戰(zhàn)場上當前陣,我們必勝?!?/br> “衛(wèi)炙是他們士兵們心中的神,誰又敢對神下手?”大將輕笑:“等大局已定,再反手當著他們的面兒將衛(wèi)炙殺了,豈不快活?” 在場之人無不在大將話落那一刻,心中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生而起,這心計與城府令他們脊背發(fā)冷。 就連耿戎也不得不對此人高看一眼,與他合作,著實不虧,他問:“大將為何如此肯定他們不會放棄衛(wèi)炙?” 大將皺了下眉,讓自己耐心與他們說道:“我來自中原,許多事比你們更為了解?!?/br> “這些年中原的兵力之所以如此強大,全靠衛(wèi)家撐起,而如此衛(wèi)家僅剩兩人,一個是兄長衛(wèi)炙,另一個是他未上過戰(zhàn)場的廢物親弟?!?/br> “換言之,除去衛(wèi)炙以外,中原無人可戰(zhàn)?!贝髮⒆屑毜纴恚骸八麄儫o可奈何,不得不求著我們放過衛(wèi)炙。” 想是所有人都未想到,撐了中原許多年脊骨的戰(zhàn)神會一朝輕易倒下,只不過是因為他共同作戰(zhàn)了多年、給予無比信任的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廢物衛(wèi)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 這是一更,補昨天的更新 二更應該在晚上,可能會很晚(提前預警) 第42章 哭了【二更】 江奕顯然是不贊同的:“你難道不清楚蠻族的打算?” 這明晃晃就是明知前方有陷阱,卻裝傻徑直往里跳。 施晝深吸一口氣:“那還能如何辦?衛(wèi)炙不能死!你知曉的……知曉衛(wèi)炙對我朝意味著什么?!?/br> 江奕沉聲道:“為了衛(wèi)炙單單一人,不值得。” “先不說蠻族會不會應允諾言,再說衛(wèi)炙若真的能活下來,你又如何能保證他這個人沒被蠻族或者因傷勢弄廢?”江奕繼續(xù)道:“就算此人未廢,他不也要花近半年養(yǎng)傷?!?/br> “阿晝,我們等不起半年?!苯纫蛔忠痪涞?。 施晝閉了閉眸,他想象不出衛(wèi)炙若真的死去的模樣。 以私心而言,他是想救衛(wèi)炙的,當年衛(wèi)炙拼死就他一命,他怎能恩將仇報? 他看著江奕:“但是,總得嘗試過才知道罷?!?/br> “況且若沒了衛(wèi)炙坐鎮(zhèn),還有誰能——” 施晝話未說完,被江奕驟然打斷:“不過一個衛(wèi)炙,缺了他我軍中又不是無其他將領!難道我朝無一人可領兵作戰(zhàn)嗎?” “只需謀策的好,軍心穩(wěn)下——” “江奕!”施晝頓了下,緩聲道:“我意已決?!?/br> 江奕皺眉還想說些什么。 施晝霎時起身揮袖道:“本殿是皇子,還是你是皇子?下什么決策還得你萬般勸阻?” 江奕啞然。 半響,他輕聲笑了下,站起身對施晝行了一個跪禮:“愿殿下三思而后行,臣先退下了。” 施晝怔在原地,在僅他們二人之間,江奕從未對他行過禮。 他眨了下眸,怔怔的看著江奕站起身后背身逐漸離去,施晝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從未怎么見過江奕的背影。 施晝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些什么。 江奕……我總得試試的,若實在不行,我會顧全大局,及時止損,我都知曉的。 我只是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施晝突地心理難受的不行,所有的委屈難受一股涌了上來,眼眸瞬間泛上濕意,眼尾泛著紅。 江奕于是就聽見了他身后,那個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哽咽著,很委屈很難受的喊他:“江奕……” 施晝低垂著眸,眼眸一眨,他就能看見地面上濕了一小塊。 他以為江奕已經(jīng)走了。 他喊的時候,江奕已經(jīng)半只腳踏到外面了,他又喊的那么小聲,誰能聽得見? 施晝抽了抽鼻子,其實如果今天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哭的,可江奕是不同的。 江奕陪了他十幾年。 他方才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施晝是真的以為江奕拋下他了,再也不會管他了,巨大的恐慌就一下籠罩整個心頭。 眼淚糊的他連盯著的那塊地板都看不清了。 施晝整個人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里,連腳步聲都沒聽見。[なつめ獨] “抬頭?!?/br> 施晝想都不想就拒絕:“不要?!?/br> “那不哭了?” 施晝更委屈了,哭都不讓我哭!他抽了抽鼻子:“我不?!?/br> 他就聽見很熟悉的一聲低嘆,隨后就有人捧起了他的臉。 江奕抬手想用帕子擦掉施晝面上的淚。 施晝一把揮開他的手:“擦什么擦,我都還沒有哭完!” 他這時才反應,他面前站著的是那個把他惹哭的人。 施晝委委屈屈的問:“你怎么——嗝——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