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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讓那暗衛(wèi)把劍放下:“大將是重諾之人,無其他交易了嗎?” 當然是有的,大將心說,還有讓他們竭力與中原相持一事。 他那時猜想良多,相持只是為了能讓中原大部分軍力留在邊疆,而此時京城就空下來了,打的什么算盤,昭然若揭。 施殊身為女子自是不可能對那皇位有什么想法,就只能將目光放在她那位同父同母的兄長施斐身上。 但大將聽說這位皇子雙腿殘廢,又不是很敢斷定了。 他少時隨著生母居住在中原,生母弱女子一枚,生活自是窮苦不堪,因無生父在旁,還頻頻遭人非議,背上眾多罵名。 大將因此對中原并無歸屬感,他又恨前任大汗拋妻棄子,對蠻族也無甚好看法,所做一切僅為報恩。 給他的善意的人不多,但他都會放在心里,這大概是生母留給他的唯一一點善罷。 他唯恐天下不亂,施晝這般問了,他也就如實回了。 大將又道:“你們在此等候,我去將衛(wèi)炙與兵陣圖帶出來。” 施晝應下,覺得此行過于輕松,不放心的讓大將咽下一枚丹藥:“兩個時辰后毒發(fā),望大將切莫耽誤了時辰?!?/br> 大將騎馬離去,他自會守諾,生母與齊公子千辛萬苦替他留下的命,他珍惜的緊。 不過一個時辰半,大將就馱著人回來了。 大將咽下解藥,手起刀落,施晝還未反應過來,他就將自己帶過來的那兩名護衛(wèi)殺了,手段利落,滅口非常熟練。 “望殿下守諾,將玉盒與那句話代我轉達?!贝髮⒄f罷,騎著馬悠閑離開。 施晝手拿著那幾張兵陣圖,探著衛(wèi)炙脈象時,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疼的,不是夢,施晝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下來。 形勢至此已完全扭轉。 翌日,jian細周衡斬于全軍目下,衛(wèi)將軍已被救回一事傳遍全軍,軍心已穩(wěn)。 一日后,施晝親自書寫戰(zhàn)書派人送至蠻族,此時衛(wèi)炙傷勢已穩(wěn)。 當日下午,施晝召集全部將領恢復例會,就兵陣圖討論戰(zhàn)術,最后揭露衛(wèi)家二公子身在軍營一事,決定由衛(wèi)瑾來領兵作戰(zhàn),虎符在手,無人敢有異議。 三日后,我朝與蠻族再次開戰(zhàn),施晝親自領兵第一戰(zhàn),士氣大漲。 第一戰(zhàn),蠻族落敗, 施晝全身浴血而回,不停揮動□□的右手虎口微撕裂滲血,受了些輕傷。 他仍記得衛(wèi)瑾親手砍下蠻族領兵那位可汗的項上人頭一幕,滿目都是飛濺的鮮血。 人頭已與脖頸分離的同時,施晝與那雙憤恨瞪大的眼睛對視上,看著那雙眼對著他眨了眨,頓時毛骨悚然。 而后蠻族節(jié)節(jié)敗退,倉皇撤兵而逃。 施晝有些緩不過來,太刺激了,也太惡心了,他親自上了趟戰(zhàn)場才體會到這說不清的滋味。 要瘋了般,眼中像是只有殺人,理智僅殘留著幾分。 施晝讓自己不再去想,深吸了口氣,卻被濃重的血腥味沖的幾欲作嘔。 他沒立刻去治傷,而是讓那幾個心急如焚,擔心他傷勢的太醫(yī)等候在一旁,先去沐浴。 這一身臟污不洗掉,施晝就渾身不自在,怕自己真撐不住吐了。 換了兩次水才洗干凈,施晝穿上干凈的衣裳,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濃稠的血腥味,忍著煩躁的心情去讓太醫(yī)前來治傷。 傷口上藥被包扎好后,太醫(yī)在一旁開著需要服用的藥方。 施晝靠著榻,神態(tài)焉焉,他一閉上眸眼前就是方才廝殺的狀況,只好睜著眼想些有的沒的。 正好來人上報,施晝聽完后,心緒才稍稍平復下。 衛(wèi)炙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副本大概要結束了。 修羅場快了。 —— 第53章 冷靜 施晝去衛(wèi)炙營帳的路上,正巧碰見了聽見消息趕來的衛(wèi)瑾。 染血的戰(zhàn)袍未褪下,還是方才下戰(zhàn)場的狼狽樣,想必沒來得及收拾自己一身臟亂,就去處理戰(zhàn)后事務了。 這本是施晝該做的,但他剛剛實在沒精力。 “衛(wèi)瑾。”施晝攔住他:“先別去你哥那?!?/br> “?。俊毙l(wèi)瑾遲疑道,步子將邁未邁。 施晝解釋道:“衛(wèi)炙剛醒,正是虛弱的時候,還是別去刺激他了?!?/br> 衛(wèi)瑾沒明白:“我去看他怎么就刺激了?” 施晝深吸氣,咬牙道:“你是不是忘了他還不知道你偷偷從京城跑來邊疆?” 合著這幾日身份揭露,不用費盡心思隱藏后,就忘了這回事? “別剛醒,又給氣昏過去了?!笔兒眯膭裰?。 衛(wèi)瑾半點不領情,又抬起了步子:“他承受能力沒這么弱?!?/br> 他還真有點好奇衛(wèi)炙會不會真氣暈過去,若真暈了,見到就是賺到。 衛(wèi)瑾沒怎么見過衛(wèi)炙出丑,心底發(fā)癢。 施晝清楚他心里想些什么,堅定的攔在人面前:“胡鬧些什么?” 衛(wèi)瑾沖他笑了下:“阿晝讓我去嘛,我就在外面看一眼。” 施晝一句話都不信,衛(wèi)瑾肯定會進去。 衛(wèi)瑾嘆了口氣:“衛(wèi)炙好歹是我親生兄長,我擔心他?!?/br> 別說施晝了,衛(wèi)瑾自己都要被“我擔心他”這四個字惡心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