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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去的...可澤川在長安,我總覺得...”沉吟擔憂道 “你放心去吧,也好跟狄大人說一下這里的情況,當面說說的比較清楚,至于邊澤川,還有我們呢?!标惌G鳴道 “是啊師姐,我答應過你要幫你把他找回來的?!蹦煌頊厝嵋恍Φ?/br> 聽他這么說沉吟便安心了不少,道:“好,那我明日啟程,出了長安通信靈符就用不了了,有事的馬上飛鴿傳書。” “好?!标惌G鳴道 若說沉吟不想去洛陽,那是假的,只是之前公事牽絆抽身不得,現而好不容易案子也算告一段落,沉吟想走可又出了邊澤川這件事,陳璆鳴知她心中所想,便說了這些話讓她安心。 等沉吟啟程后,這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的緝妖司顯得更加安靜了。 一天肅卿正準備出去夜巡,陳璆鳴也正走到廊臺下道:“肅卿,今夜我去夜巡吧?!?/br> 肅卿聞聲回身道“那一起唄?!?/br> “...” “璆鳴,走啊?!蹦煌頁Q好衣服后過來道 肅卿看了看他們二人,嘴角揚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道:“原來是有人陪少主去了啊,那我就...” 莫不晚一臉茫然的看了看話不說完又嘿嘿笑起來的肅卿,而后對陳璆鳴道:“他咋了?” 陳璆鳴也尷尬的不知如何作答,略向后撫了一下頭發(fā)道:“走吧?!?/br> 兩人走在夜雨后的永安街,路兩旁的攤位還放在那里,月光臨上石板路,將路上的雨跡映出了一道道幽光。 現在他們二人走在一處,倒不像從前那么尷尬了,莫不晚看著他不言不語的,主動說道:“璆鳴,我喝醉那天,你是不是照顧我來著???” 陳璆鳴聽后眼神浮動了下道:“沒有?!?/br> “沒有么?可我記憶里...似乎有人給我按頭了啊。”莫不晚就知道他會逞強道 陳璆鳴沒想到他能記起來,還是嘴硬道:“你記錯了?!?/br> “是么?那是我喝多了,記差了?”莫不晚笑問道 陳璆鳴心里說不上是希望他想起來還是希望他不記得,總之這段日子里他多了好些莫須有的為難,莫不晚見他又不說話,便垂首一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好。” “你...”陳璆鳴心里暗聲道 莫不晚看著他有些驚異的眼神,沖他笑著道:“當然啊,大家不單是一個司的同僚,更是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啊,我自然知道你對我好?!?/br> 說著,莫不晚的手不自覺的搭在了陳璆鳴肩上,這種好兄弟平時都會做的動作,莫不晚覺得即使陳璆鳴不喜歡別人碰到,但大概也不會排斥,可誰知陳璆鳴聽后稍微柔和下來一些的表情又變得冰冷起來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記錯了?!?/br> 這次陳璆鳴倒沒把他的手甩開,卻大步走了起來,絲毫沒有等莫不晚的意思,莫不晚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道:“又生氣了...” 兩個人圍著西市附近走了一圈,這夜下安寧的很,莫不晚開口道:“想來咱們平康緝妖后,長安的妖短時間內是不敢造次了吧?!?/br> “嗯,可也不能掉以輕心?!标惌G鳴道 “平康坊最近也不能去了,可惜啊...”莫不晚搖搖頭道 陳璆鳴側目而視道:“你還想去那里?” 莫不晚點點頭雀躍道:“是想去的,璆鳴你不知道,那里可好玩了,下次一起啊?!?/br> “不去!” 莫不晚見他嚴詞以拒,想了想道:“你是怕身份有礙?其實沒關系的,我見那些世家子弟都不避諱,或者你干脆可以和我一樣隨便編個名字唄?!?/br> 陳璆鳴又斜了他一眼道:“你那么朝思暮想,恐怕是有什么人牽著你吧?” “牽著我?哪有什么人牽著我嘛?”莫不晚轉而一笑,將手中的赤閻伸向他道:“你想牽嘛?給你牽?!?/br> “你!”陳璆鳴見他故意裝傻的樣子剛想發(fā)作,可轉頭便看到了莫不晚這張惑人心神的臉,支吾了一會愣是不知該訓他什么,只好轉身疾步而行。 莫不晚就知道他說不出話來,笑著跟了上去,兩個人漸行漸遠道:“我去平康真的就是因為好玩,一起去嘛...” “不去?!?/br> “有好看的小jiejie?!?/br> “不去!!” 沉吟一路快馬加鞭到了洛都,而傳聞的陪都洛陽,自然也是大有一番風韻,皇城、上林、安從、延慶...依洛水而建,集市上車馬絡繹不絕,客商來往不斷,其磅礴繁榮亦不亞于長安。 沉吟來到大理寺,映入眼簾的先是臺階下兩邊的石雕燈盞,梁檐下便是兩根玄漆飛龍的頂柱,再向里看去則是和緝妖司一樣的描金匾額,上書大理寺三字。 因帝后皆常在東都,天子腳下,這里的制度、建筑似乎也要比長安森嚴規(guī)整一些,不過雖不比在緝妖司隨便,但好在狄仁杰為官向來從簡不迂,大理寺內也是一個清明雅致的所在。 沉吟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上臺階,跨進大理寺后便看到敞開的正堂,環(huán)視了一下院子也并未見狄仁杰的身影,這時一個司直見院子里堂而皇之的站著一個女人,本想過去一問究竟,可走近來看便發(fā)現沉吟身穿的也是官服裁制,只不過是他從沒見過的。 司直帶著猶疑走上前道:“這位姑娘是....” 沉吟看了一下他,大概知道應是司直一類的從五品官員,于是便問道:“你家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