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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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門外電吉他一響,嚇得尚暇溪一個翻身摔在地上。這種叫自己起床的方式真是久違了。尚暇溪揉揉頭,睜眼一看才7點鐘。 “閑川,剛才高音是你唱的嗎?” 尚暇溪打開門,對正沉醉于音樂世界無法自拔的尚閑川豎了個大拇指。他今早穿了件黑色線衣,抱著紅漆色電吉他,在陽光下好看極了。 尚閑川摘了耳機,自戀地笑了笑:“對,是我唱的?!?/br> 尚閑川當年上大學的時候也是法院大才子,既可以靠嘴炮在辯論賽上奪得第一辯手,又可以把自己翹課說得有理有據(jù)讓老師啞口無言:他大二時和另一個文學天才簡星海組了個搖滾樂隊,外加鼓手鍵盤手,四個人可謂是風光無限,有萬千迷妹搖旗吶喊。 “不是當年了,不好聽了。”尚閑川謙虛地擺擺手。 “知道不好聽你tm還唱??!” 畫風一變,尚暇溪追著他打邊打邊說:“才七點讓不讓別人睡覺了!啊?!” “打住打住打?。 鄙虚e川蹲在架子鼓后面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真是狼心狗肺,我剛想送你首歌,你這一打我全忘了!” “又是‘meimei你大膽往前走’嘛?不是我嫌棄你,我都聽了二十多年了!” 尚暇溪雙指一伸,作勢要戳他的眼。 “那我也唱的別具一格啊!我當年可也是堂堂樂隊主唱啊,實力斐然!不然簡星海那樣的天才能跟我組隊嗎?簡星海這丫的……” 聽到這個名字尚暇溪不說話了,簡星海是她初戀,當年就是因為看到詩歌雜志上有簡星海一首詩,正正擊中自己的少女心,她才變態(tài)似的沒日沒夜學習,和姜延樺考上了他們分高到變態(tài)的大學,到后來兩個人在一起再到畢業(yè)那天簡星海消失的無影無蹤,6年了,現(xiàn)在想想還是挺可笑的。 “sweetie?” “啊?你突然提起他干嘛?”尚暇溪無力地攤在沙發(fā)上,“咱們‘大戰(zhàn)條約’再加一條——雙方不能通過揭彼此舊傷疤來獲勝?!?/br> “好啊。反正規(guī)矩都是你定的。” “你們當年也是最出名的好基友,一點他的消息也沒有,這么多年他聯(lián)系過你嘛?” “沒有?!?/br> “你說我怎么這么背啊,要事業(yè),我被病人趕回家;要愛情,我這么多年就談了一場戀愛居然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tm被甩了,是要孤獨終老了!” 尚閑川看她這個頹廢的樣子寵溺地揉了揉她頭發(fā)。當年尚暇溪還是他們學妹呢!他和簡星海并稱東大兩大才子,他們迷妹還成天幻想他們各種基情,給他們組了個cp叫什么“百川東到?!薄I虚e川是屬于外向開朗型的,痞痞的很招女孩子喜歡;簡星海恰恰相反,性子極其內(nèi)斂還有些抑郁,又不愛說話,你問他班里有幾個同學他都說不上來,更別說他們的名字了。但是這個文學天才總是在全省乃至全國碾壓性的拿詩歌比賽一等獎,再加上一副天人相貌,粉絲并不比尚閑川少。 不知道是不是尚閑川總和尚暇溪廝打還是因為別的,簡星海居然記得尚暇溪的名字。 “閑川,我喜歡小溪,真心的……”當時給尚暇溪在學校觀星臺過生日,簡星??粗苤卑椎卣f出了這句話;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憤怒,只打了簡星海一拳就由著他們交往了。 “喂!想什么呢!你說你當年為什么不攔著我跟他談戀愛,你不知道他這種詩人脾氣都怪得很嗎?你怎么能讓自己親meimei被他幾首情詩就俘獲!” “怪我嘍,我是不是說過不讓你跟他談,我說他不適合你,”他嘆口氣雙手一攤,任由她胡攪蠻纏:“我當時跟你說過詩人最信不過,因為他們的情詩可能不是吟誦對你的愛情而只是一種心情!” “哼!”尚暇溪沒理了。 “接電話!”尚閑川聽到手機響了,把她手機扔給她,自己去廚房做飯去了。 “別咸了了??!粥熬時間長一點!” “真是的 ,一個天天吃方便面的人怎么還這么挑……”聽到尚閑川不滿地嘀咕,尚暇溪得意地接起電話。 “您好,我是尚暇溪~” “小溪,我高鄭……” “什么?你說他被車撞了!”尚暇溪眼睛一瞪,激動地站到沙發(fā)上。 “沒有沒有,我怎么會在笑呢,”尚暇溪壓住笑聲繼續(xù)說:“哎好,人沒事就好,好的好的,八點是吧……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尚暇溪終于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怎么啦?誰一個電話就讓你這么開心?” “是我病人,他不是不承認自己神經(jīng)有點問題嘛,結(jié)果我一走他就被撞了,現(xiàn)在又召喚我回去拯救他呢!來來,樹上的朋友,海里的朋友,下面的朋友~告訴我你的感受~” 她裝作在舞臺上唱歌的樣子,指著尚閑川自我陶醉。 “我覺得,你的病人有點可憐呢……” 尚暇溪這次準備正裝出席,她吃過飯先去就去理發(fā)店仔細弄了弄頭發(fā)。一頭黑長直自畢業(yè)又留了六年,長得快剪得也勤,像是不斷捋順自己瘋長的心事;六年了,分開六年了,過的真快??!她還是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深藍色風衣,一條牛仔褲,馬尾高高豎起,再加上明眸皓齒淺梨渦,雖然化了淡妝,看上去還是像個女大學生。 秋天是自己最喜歡的時候了,沒有春天容易讓自己過敏的曖昧溫暖,沒有夏天逼得自己只能癱瘓在沙發(fā)上的炎熱,沒有冬天難熬的酷寒,秋天是最舒爽的時候了。秋夜安安靜靜的,一陣風卷來,她下意識的拉緊了衣服:“善意的涼意啊~” 尚暇溪在夜色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往前一步是華燈初上,往后一步是燈火千家,真是怎樣都好! “嗵、嗵、嗵、嗵……”尚暇溪習慣性地按著自己心臟,滿意地說:“我有預(yù)感,今天會一路順!” 可話音還未落,就差點被一輛擦著紅綠燈邊緣的闖過去的車撞到,尚暇溪后退兩步站住,驚魂未定。 “丫的素質(zhì)!素質(zhì)!” 尚暇溪徒步就走到了高秘書說的住址,其實離自己家并不遠嘛!眼前有一幢二層別墅,周圍圍上了一圈鐵柵欄,上面爬滿了干枯的藤蔓,不像是爬山虎的須,倒像是薔薇的藤;這別墅像是二十年前的建筑了,古典雅致卻又不和現(xiàn)代脫節(jié),又是在這條最繁華的商業(yè)街地段,真可謂是“鬧中取靜”了。 “夏承墨這樣一驚一乍又強迫癥的傲嬌總裁,居然喜歡老年人喜歡的建筑?” 尚暇溪圍著柵欄沒走幾步,竟然稀里糊涂地找到了一條小道,彎彎曲曲繞進了院子里,在門口站住。 二樓略伸出來的寬敞陽臺有人正在夜色下澆花,身旁一只貓懶洋洋地靠在搖椅上打瞌睡。那人劉海服服帖帖地下放到額頭上,身子修長,淺藍牛仔褲,白色v領(lǐng)線衣,休閑好看。陽臺上擺滿了各種植物,高的矮的都有,他就站在那里,起居室里透過來的橘黃色的微光,照得他臉上晦暗不明。 “夏承墨?” “喵——”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直直跳下來,落到了尚暇溪身旁,原來是小貓聽到了她細碎的腳步聲。 “哈哈,好乖?!币娔切∝堃膊慌律炊H昵地舔著自己掌心,她不由得抱起來它,抬眼卻直直迎上了陽臺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也不說話,只抿緊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好像有誰把陽臺燈打開了,尚暇溪看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樣。 他穿著拖鞋急忙跑下了樓梯,好像怕她跑一樣。他一把把她攬在懷里:“你終于回來了……” 你終于回來了…… 什么情況這是?她覺得自己心跳聲有些紊亂,她好像記得這種感覺,自己被帶得也想哭。 “那個,你,您是夏承墨嗎?” 怎么看都不像白天那個小氣鬼??!這什么劇情,人格分裂嗎?excuse me? 夏承墨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放開她,尷尬地后退兩步,低下頭自己恨不能一拳結(jié)果了自己。 “那個那個,高鄭?高鄭??!” 他轉(zhuǎn)過頭一句話也不再說,自己上了樓,讓高鄭拿合同給她。尚暇溪蒙圈地站在原地,心想老娘費了好幾個小時梳妝打扮,你連看我都不看我一眼! 她也沒細看,稀里糊涂地簽完合同就要離開了。她回頭看了陽臺一眼,夏承墨急忙低下頭,一邊澆花一邊吹口哨,一臉與我無關(guān)的樣子。 “小溪走了,別裝了!”高鄭把合同扔給他,“看不出來啊你,這么干脆利落,上手挺快啊,一把就抱住了!” 他邊說邊欠扁地自己抱住自己,一臉陶醉,氣得夏承墨拿壺噴了噴他:“別胡說八道,我是認錯人了!” “你不能看人家小姑娘好看就生色心啊,平時裝的很好??!” “走開吧你,她好看嘛?只要是母的你都覺得好看,拿破侖你都覺得好看!” 拿破侖是剛剛那只貓的名字,他一養(yǎng)養(yǎng)了十幾年。 “你可拉倒吧!我都看見了!還‘你終于回來了……’”高鄭鄙夷地說:“你都沒談過戀愛,能有哪個前女友??!誰回來了?我看你這個大色狼回來了!” “滾滾滾!”夏承墨頭一次吃癟,拿著壺邊噴邊趕他離開。 “好好好,”高鄭假裝投降,從文件夾拿出一本雜志扔給他,“你要的《男孩與兔子》新一期,幼稚鬼大色狼~~” 說完他沖“大色狼”吐了吐舌頭,就一溜煙跑了。 “喂!” 夏承墨拿著雜志指著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唉,怎么可能是她?”想到剛才戲劇性的一幕,按了按眉頭。 他嘆口氣放下壺靠在搖椅上,看著插圖上熟悉的毛茸茸小兔子,用指肚摩挲著它的小腦袋,沒有了一點剛才的跋扈囂張,只是輕聲笑了笑:“又見到你了,小兔兒爺……” 《男孩與兔子》—— 小兔子乖乖小兔子乖,錢錢今晚就回來。 ☆、chapter04 尚暇溪起了個大早,坐在餐桌旁,看著尚閑川準備的早餐一個勁出神。 “hello, sweetie?”尚閑川打開牛奶蓋遞給她,“還在想昨天的合同?” “嗯?!鄙邢鞠c點頭,自己抹了片面包,“三個月私人心理顧問,要對外人保密說是他秘書,還要去他公司上班,按時發(fā)郵件給他奶奶按時去醫(yī)院報備,可我現(xiàn)在連他具體什么病癥都不清楚,怎么找病因?” “精神科嘛,要慢慢來,你耐心一些,三個月呢,沒問題?!鄙虚e川穿起衣架上的西裝和車鑰匙,“雜志社今天事不少不開車送你了,我先走了啊,吃完了飯別忘記吃藥,別忘了路口坐2路車啊,別坐了逆行的!” “知道我總坐反方向,你還不送我一輛車!” “你個路癡也敢提開車,等你自己開車了我不得成天找不著你,今天下水道明天垃圾場的,誰知道你會在哪里迷路?” “知道了,嘮叨?!鄙邢鞠獢[擺手攆她離開。 “說‘閑川再見,工作愉快’! ”尚閑川像從前一樣按著她腦袋教育她懂禮貌。 “閑川再見,工作愉快!”尚暇溪懶得跟他爭辯,乖乖擺手送她。 “乖~” 前有尚閑川仙人指路說別坐反了車,后面尚暇溪就“乖乖”地坐反了車。 蒼天吶!她看看四周陌生的人和建筑,仰天長嘯。好在有熱心的出租車老司機帶她去了夏氏集團。她匆匆忙忙報完到就百米沖刺去了22樓。 “我來了!我來了!” 尚暇溪沖進夏承墨辦公室,他嚇得簽字的筆尖也跟著劃了道長長的弧線。 “第一天就遲到,扣你工資的2%?!毕某心粗矍皻獯跤醯纳邢鞠?,不留情地說。 “我沒有遲到,剛才只是在樓下和人力資源部李主任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