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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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于是磨磨蹭蹭在樓上待了好一會兒。 直到楊媽在樓下喊吃夜宵,姚信和才又重新跟著沈倩下了樓。 胖墩兒這會兒已經(jīng)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吃起了果果,本來他都被姚小糖哄好了,沒想抬頭看見從樓上下來的姚信和,“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姚小糖見狀連忙把手里的美術作業(yè)遞過去,輕聲安撫道:“胖墩兒乖,你看,jiejie的畫你最喜歡啦,對不對。” 沈倩于是也走過去,抓著胖墩兒的胳膊,小聲鼓勵:“是呀,胖墩兒是男子漢,不能隨便亂哭的,我們一起來看jiejie畫的畫,好不好呀?!?/br> 可胖墩兒還是不高興,他看著自己mama坐下來高高凸起的胸脯,白花花的皮膚格外香甜,像是回憶起了自己以前愉快的吃奶時光,于是伸出手來,砸吧砸吧了嘴。 沒想姚信和率先發(fā)現(xiàn)了他的企圖,一臉不悅地走過來,低聲呵斥:“多大了,還跟你媽撒嬌。” 胖墩兒這下沒忍住,“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來就管不住,一旦哭起來,那簡直就是水庫泄洪,堵不住鬧心,堵住了鬧鬼。 沈倩于是舉著手里姚小糖的畫,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哇,你看,胖墩兒快看,jiejie畫的畫好不好,哎呀呀,jiejie畫的這個猴子太好看了是不是啊?!?/br> 姚小糖原本也在旁邊附和,此時聽見沈倩的話,忽然住了嘴,偷偷靠過去說到:“mama,我們老師讓我們畫的…是爸爸。” 沈倩手上的動作一愣,再看向手里的畫,臉上表情便顯得有一些復雜,努力做出一副認可的樣子,到最后,還是捂住自己躍躍欲試的良心,僵硬地瞎說起來:“是啊,那…這個爸爸太好看啦對不對啊?!?/br> 胖墩兒原本哭得哼哼唧唧,此時忽然停下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坐在原地“嗝嘰”一聲,指著畫喊了一聲:“巴巴?!?/br> 然后,又指著姚信和,喊了一句:“猴幾?!?/br> 沈倩被嚇得兩眼一黑,拍著自己的大腦門兒,抓住自家先生躍躍欲試的胳膊,連聲勸到:“哎算了算了,姚先生,親生的,這是親生的?!?/br> 第79章 姚信和過去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威懾力擔心過,往往是一張冷臉往那一擺,不用說話就能嚇得人家直哆嗦,如今難得一次的窘迫交代在了自己親兒子身上,眉頭一皺,顯得格外不滿意。 好在姚太太的諄諄教誨猶在耳邊,姚信和也沒真跟這兔崽子多計較,轉身去廚房里喝了一杯牛奶,夜宵都沒有吃,徑直就回了樓上。 沈倩知道自己這個男人平時對于飲食運動一向極其自律,即便加班至深夜,也不會大快朵頤,最多是吃上一些清淡營養(yǎng)的素食雞rou餐,睡前還會運動一陣,絕不給體內(nèi)消化器官增加壓力。 這一陣姚信和在外頭出差,胖墩兒習慣了跟沈倩睡,如今姚信和回來,父子兩冷眼相對,沈倩覺得虧欠,便只能把兒子放去了楊媽那里。 十點多鐘,兩個孩子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下,沈倩上樓回到臥室,沒在床上瞧見自家男人,發(fā)現(xiàn)那頭洗手間里的燈亮著,便走過去,推開門,冷不丁地看見姚信和正彎著腰給自己擦藥。 沈倩臉上表情一僵,連忙湊上前去,歪著腦袋問他:“你那兒又過敏了?” 姚信和沒有說話,只是嘴里“嘶”了一聲,將藥膏重新放好,拍拍沈倩的腦袋,把人往懷里一撈:“不嚴重,睡覺?!?/br> 可沈倩不樂意,她回到床上,害怕蹭到姚信和,離他遠遠的,想到他剛才低頭上藥的樣子,心里悶悶的,吸了吸鼻子,難受起來:“其實我懷著孩子,咱們不戴也可以的,你干嘛不告訴我啊?!?/br> 姚信和躺在枕頭上面閉著眼睛,大大的手掌在沈倩的頭皮上面緩慢地按摩,聽見沈倩的話,便輕笑了一聲:“別鬧。就是因為你懷著孩子才更應該戴,孕婦的免疫力跟普通時候不一樣,我身上再干凈也不能保證沒有細菌,況且,咱兩這么長時間沒做了,我要是一時沒控制好,弄在里頭,你到時候是要肚子疼的。” 沈倩見他說得平靜,心里越發(fā)酸澀起來,把腦袋又往那頭拱了一拱,不高興地抱怨道:“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就是顧銘恒那個家伙,成天在你面前胡說八道,都把我說成個瓷娃娃了。” 姚信和聽見她這句話,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睜開眼睛,看著沈倩此時躺在月光下面的臉,湊過去親了一口,告訴她:“你就是我的瓷娃娃?!?/br> 沈倩被他親得不好意思,下意識踢了踢腿兒,沒想到膝蓋蹭到人家的小兄弟上,姚信和一個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聲。 沈倩見狀也慌了,整個人都在床頭撐了起來,靠在姚信和腦袋邊上,嘴巴對著人家的額頭使勁吹氣,一邊吹還一邊說到:“我姥姥以前說了,身上疼,就吹吹耳朵,耳朵嘩啦啦跟著空氣跑,痛痛就能都飛走啦。” 姚信和本來已經(jīng)有了睡意,此刻得到沈倩這樣天真意趣的一番話,一時沒忍住,笑著便伸手將人拉進了懷里。 他把自己的腦袋一整個都埋在沈倩那一對兒軟乎的胸脯里頭,深吸兩口氣,直到鼻子里充滿了沈倩身上那股子水果和奶香混合的味道,他才重新抬起頭,靠在沈倩的肩膀邊上,低聲說到:“你之前說,想生兩個孩子,那等肚子里這個出來了,我就去把結扎做了吧?!?/br> 沈倩原本被姚信和抱著還有些不好意思,此時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了,她趕緊把懷里的人推開,臉上表情無比嚴肅地喊到:“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br> 沈倩小時候生活在東北,長大之后,也沒有大人跟她聊到真實的兩性問題。所以在她這兒,結扎這種手術,那就是一個遙遠神秘,且十分讓人恐懼的東西。 但姚信和對此卻是了解頗多。 他早年在美國留學,身邊的導師以及曾經(jīng)實習時認識的同事,在沒有生孩子的意愿之后,都會選擇進行男性結扎手術,一來傷害小,二來,也沒有風險。 姚信和沒有過度繁殖的欲望,他在遇見沈倩之前,甚至是一個獨善其身的人。 他享受跟沈倩之間的每一次性事,但他不愿意讓沈倩因為這些性事身處無休止的妊娠循環(huán)之中,所以在他看來,這樣的提議十分具有建設性。 但沈倩并不這樣認為,她現(xiàn)下還處在對于結扎手術盲目畏懼的情緒里,低著腦袋不說話,臉上表情也是懨懨的,吸一吸鼻子看姚信和一眼,顯得格外可憐兮兮。 兩人的談話沒有結果。 姚信和于是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聊,他把身邊的女人抱進自己懷里,只是親了親她的臉蛋,告訴她:“睡吧,以后再說?!?/br> 第二天,姚信和難得在家里睡了個懶覺,日上三竿才從床上起來。 陳大泉因為這段時間的努力工作,也得了兩天的假期。 他大早上起來,倒是沒干些別的,買了新車,提了新房,然后拿著挺大一個鉆戒,在林湄單位門口跟人求婚了。 林湄當天晚上打著電話來給沈倩,告訴她,自己明天要跟陳大泉回他們霞泉縣里去。 林湄親爹死的早,親媽再婚又有了自己的家庭。 兩個哥哥一個比一個愛玩兒,她往那兒一站,可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但當陳大泉說要帶著她回老家的時候,林湄卻又手足無措了起來,畢竟她并不想讓陳大泉的父母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沒有根的孩子。 好在沈倩從林湄的話里已經(jīng)聽出了她的那些顧慮,沉默一陣,便拍著胸脯告訴她:“我跟琳達明兒早上跟你一起走,琳達回去看看她的爹媽,我正好也能去鄉(xiāng)下采采風?!?/br> 林湄于是臉上愁悶一瞬間散開,回頭抱著陳大泉,低頭就來了一口。 姚信和沒有摻和他們的這些喜慶事。 姚家老爺子最近生了病,整天只想著自己的大孫子,如今姚信和能夠休息兩天,老人家便早早把人喊去了老屋,檢查“功課”,順便也聊一聊姚信康跟姚信鵬最近的事。 于是第二天,陳大泉帶著三個女人風風火火地回了家。 陳家現(xiàn)在在村里也算是有名的養(yǎng)豬大戶了。 上過市里的表揚名單,不但自己有了好出路,還大方地帶著周圍一些村民共同富裕起來。 陳大泉即將帶著準媳婦兒回來的事,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傳遍了,大家伙兒早早在村口等著,一些年紀還小的孩子,還特地在頭上扎了好些個喜慶的紅色小花兒,見著林湄了,張嘴就喊她大嫂子。 這些人里,唯一不讓人喜歡的,大概只有一個田招娣的親爹田村長。 田村長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村長,他兒子去年在城里打工,睡了同車間的女工,花大價錢把人娶進來,生下田村長的大孫子之后一點兒活不愿意干,成天躺在家里看電視,田村長要說上一句,她能對著田村長的寶貝兒子罵上一整天。 田村長過去蠻橫,沒想如今遇著個比自己更蠻橫的,一時氣急,恨不得哭天喊地。 他前些日子被沈寧寧的人找到,私下底交談了一陣,得知自己的親閨女田招娣如今在城里吃香喝辣,眼看著就要當上大明星了。 田村長心有不甘,再看看這原本屬于自己的“金龜婿”陳大泉也即將另娶他人,田村長這段日子在兒媳婦身上吃下的火氣,那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于是到了下午,等沈倩和林湄幾個正式入了陳家大家,陳家的家宴紅紅火火擺上,田村長便穿著個白大褂子不請自來了,靠在陳大泉的奶奶趙老太太身邊,張嘴就說起了林湄高中給人墮胎的陳年丑事,左一句不守婦道,右一句浪蹄子,那語言別提有多難聽。 田村長本來想著,趙老太太八十多歲的人了,早年女兒去城里打工,被男人騙了身子,后來一個沒想開跳了河,如今遇見林湄這樣的,想來是看不上,不說大發(fā)雷霆,起碼也得呸上兩句。 沒想趙老太太頭發(fā)花白,做事卻依然干脆得很,手里的拐杖往下一蹬,開口就喊:“把田德福給我送出去,今天我們陳家的家宴,怎么什么玩意都能放進來?!?/br> 陳大泉的爹媽一向最孝順,聽見老太太的話,連忙一左一右架著田村長,把人“扔”了出去。 陳家人口雖然不多,陳大泉上面就一對父母,兩個叔叔,還有一個早年跳了河的小姑姑。 但陳家七七八八的親戚不少,比如琳達的爹媽,其他一些堂叔父,滿滿地坐了一個大院子。 如今,林湄高高興興地帶著禮物上門來,被田村長這么一陣攪和,心底那些自卑公布于眾,只覺身上一層一層的衣服都被人拔干凈了似的,站在原地,臉色晦暗,渾身發(fā)涼,垂著腦袋也不說話,像是下一秒鐘就能倒下去。 好在趙老太太在這樣的時候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兒慌亂的情緒,她一個沒讀過書的女人,能把陳家這些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還有了今天這家庭興旺的日子,行事做人全憑身上一股子穩(wěn)重的正氣。 于是,她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酒鹕韥?,開口讓二媳婦和三媳婦繼續(xù)回廚房做菜,又讓陳大泉的媽好好招待客人,轉過頭來,揮手讓陳大泉帶著林湄進屋說話。 林湄這會兒整個人的精神已經(jīng)低落下去,臉上也沒有了剛開始那一副喜氣洋洋的紅潤。 被陳大泉一邊安慰一邊拉著回屋,連步子都顯得格外虛浮。 半個小時之后,兩個小年輕終于手牽著手從屋里頭出來,林湄眼睛紅彤彤的,看著可憐,但精神頭兒顯然比剛才進去那會兒要好多了。 沈倩和琳達連忙小跑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發(fā)問:“怎么樣了?陳大泉護著你沒有?” 林湄跟她兩找了個角落坐下,吸著鼻子回答:“奶奶人特別好,她問了我之前的情況,說我年輕時候不懂事,又沒有父母關懷,所以才會走上歪路。她讓我以后跟陳大泉好好過日子,要互相提攜,不能因為過去的一些陳年老事生了嫌隙。” 她這話說完,沈倩不禁心里大松一口氣,同時也不禁替林湄感到高興,高興她苦盡甘來,能遇著這么一個開明的趙老太太。 沈倩自己家里也有老太太,沈家的,姚家的,還有顧家、喬家的,說是大家族出身,相比之下,其實還未必有人家農(nóng)村里的趙老太太清明。 琳達見氣氛松快下來,咧嘴一笑,便用胳膊推了推沈倩的手,挑眉笑到:“你看,我就說吧,趙奶奶人最開明了,她雖然沒念過書,但能拉扯我?guī)讉€叔長大,還搞養(yǎng)殖場,眼光跟一般女人就是不一樣?!?/br> 林湄吸著鼻子,也點頭表示同意:“我剛才還說,想以后把她接去北城住,但老太太不愿意,說是農(nóng)村住慣了,其實我知道,她是怕給我和陳大泉添麻煩?!?/br> 琳達拿了一顆糖放嘴里,回答:“你能明白就好,以后你和陳大泉結了婚,早點給她抱個乖孫子,你們四世同堂,她比什么都高興?!?/br> 沈倩于是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啊,你平時抱著我家胖墩兒不是都不肯撒手嗎,你兩要真想要孩子,現(xiàn)在可就得準備了啊,別像我跟姚信和似的,稀里糊涂就當?shù)鶍屃恕!?/br> 林湄眨了眨眼睛,拍拍自己的胸口:“你放心吧,我保養(yǎng)品什么的早就買好了?!?/br> 說完,她想到什么,又忽然皺起眉頭,問了一句:“不過,我的事那個田村長怎么會知道?圓兒,這個田村長,我看著怎么不像個好人啊。” 她這話說完,沈倩和琳達互相對看了一眼,閉口不言,但想到田招娣如今的狀態(tài),心中顯然卻已經(jīng)有了猜測。 第二天早上。 田村長果然又來了,不過這次他找的人倒不是陳家人。 他找的人變成了沈倩。 田村長第一次跟沈倩見面的時候,她肚里懷著孩子,這會兒隔了一年多再見面,沒想沈倩這肚子還凸著,田村長往那一站,就有了些好奇:“你這肚子里到底懷了個什么玩意?” 沈倩咬一口手里的面餅,齜牙笑笑:“哪吒啊,沒見過吧?!?/br> 田村長不相信,他看著沈倩的衣著打扮,覺得這丫頭嘴里就沒個真話。 田村長本來不覺得沈倩有什么特別,但他后來知道這丫頭是陳大泉領頭上司的老婆,目光立馬有了一些不一樣。 畢竟,陳大泉本來就是他們村里出名的有錢人了,這丫頭的男人還是陳大泉的頂頭上司,那她家里可得多有錢啊,于是田村長往旁邊座位上一坐,就格外有底氣起來:“我不管你懷了個什么,但你當初把我女兒帶走,讓她給你當牛做馬,我這個當?shù)牟荒懿还??!?/br> 沈倩咀嚼的動作一頓,都差點沒被他逗樂了,挑眉問道:“當牛做馬?你這個當?shù)牟荒懿还埽俊?/br> 田村長興許自己也有一些心虛,磕磕巴巴道:“反正她是我女兒,她現(xiàn)在給你工作,有了錢,不能一點兒都不給我。我養(yǎng)她這么多年,難道就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 他這話說完,趙老太太就拄著個拐杖從屋里沖了出來,抬手往田村長屁股后頭一打,氣沉丹田地喊到:“放你的狗屁!田德福你有沒有點良心,當初你怎么對你家丫頭的村里誰不知道,沒有她,你跟你那個懶漢兒子早都餓死了!” 沈倩見趙老太太出來,覺得這么開明一老太太可不能讓這些破事兒氣著,于是給林湄使了個眼色,趕緊讓她把人扶進去。 等老太太離開,沈倩便又重新把目光收了回來,從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在田村長面前晃了晃,吊兒郎當?shù)貑柕剑骸拔抑滥愕囊馑?,無非是想要點兒錢唄。怎么,沈寧寧給你的不夠用了???” 田村長被點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皺著老臉,只能繼續(xù)在那里裝聾作?。骸拔衣牪欢阏f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