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輕聲回答李長天。

    “我有可能會徹底失憶，再記不起曾經(jīng)。”

    燕殊說完這句話，李長天驚詫過后，兩人不約而同地再沒提及這件事。

    因為那確實不是隨隨便便一聲‘去’或者‘不去’就能決定的事。

    兩人沒有在將軍府邸住下，而是回了燕殊的小院子。

    再過幾日，兩人都得忙起來了，燕殊任職大理寺，得負(fù)責(zé)審理各地刑獄案件，而李長天身為撫軍將軍，五日上一次朝，其余時間需去郊外軍營領(lǐng)兵訓(xùn)兵。

    所以兩人都額外珍惜空閑的日子。

    是夜，兩人回了小院子，李長天在路上買了一壺好酒，拉燕殊躺屋頂賞月。

    “嗐，今朝有酒今朝醉。”李長天仰頭灌了兩口酒，隨后在斜檐屋頂躺下，曲起一條腿，雙手枕在腦后。

    燕殊坐在他身旁，坐姿如鐘。

    兩人雖已經(jīng)這般獨處賞過好幾次月亮，但彼此都不覺得枯燥或厭煩。

    皓月當(dāng)空，心靜如水。

    兩人望著明月，談著家事國事和一些趣事傳聞，李長天偏頭看向燕殊，發(fā)現(xiàn)這都聊了大半天了，自己已經(jīng)從坐姿變成了躺姿，燕殊卻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未變，背挺得筆直，好似一尊泥塑像。

    李長天驀地起了壞心思。

    他想了想，挪著身子往燕殊靠近。

    “嗯？”燕殊還未反應(yīng)過來，李長天的腦袋突然枕靠在了他的腿上。

    “嘿，膝枕果真舒服。”李長天朝燕殊彎眸笑道。

    燕殊：“……”

    燕殊未訓(xùn)斥李長天這等毫無禮節(jié)的動作，整個人僵硬如石頭。

    這么枕了一會，李長天忽然又不安分了起來，扯了扯燕殊的衣袖，說：“你俯身?！?/br>
    燕殊剛一俯身，就被李長天雙手環(huán)住脖頸往下一拽。

    李長天笑嘻嘻地仰頭，親了上去。

    燕殊再不忍，擒住李長天的唇，惡狠狠地吻他。

    不過一會，碎瓦落地數(shù)片，而屋頂上的兩人已糾纏到一塊。

    燕殊一手環(huán)住李長天的腰，半邊身子將他牢牢壓著，干柴烈火，吻得難分難舍。

    若不是瓦片夠厚實，兩人定是要掉下去的。

    李長天環(huán)抱著燕殊的肩，他明明肺活量高于常人，可每每這種時刻，還是會被燕殊吻得氣喘吁吁的。

    誰知情欲正濃的時，燕殊忽然起身退了退。

    他緊緊蹙眉，雙手抱著頭，露出了極其痛苦的神情。

    “燕殊？！”李長天知他又頭疼了。

    “呃……”燕殊雙眸漸漸血紅，雙手死死地揪住頭發(fā)，整個人蜷縮。

    李長天怕燕殊會疼得無意識自殘，連忙上前抓牢燕殊兩只手的手腕，將他摟進(jìn)懷里，禁錮他的動作。

    這次疼痛不如上次劇烈，但比上次時間長了許多。

    李長天抱著燕殊，能感受到他的掙扎，他的無助，他的顫抖，每一種情緒，都化作一根染毒的銀針，狠狠地在李長天心里刻下苦楚二字。

    許久，燕殊漸漸從疼痛中緩了過來，慢慢伸出雙手回抱住李長天。

    “燕殊?！崩铋L天開口，聲音微微發(fā)顫，“你之前說，如果找坊主解毒，可能會徹底失憶，那是不是……”

    “也有可能會完全治愈，并不會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