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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想到這兒,蕭璉璧硬是壓下了腦中想要安撫覃寒舟的想法,他也是有脾氣的。 一陣幾不可聞的抽泣聲從蕭璉璧的下方傳來, 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腰間的衣袍隱隱有被什么東西打濕的跡象。 蕭璉璧當(dāng)即便明白了這水跡是什么東西,正欲說話,覃寒舟卻先將頭從他腰間抬了起來。 “……師兄是在怪寒舟嗎?怪寒舟沒有陪在師兄身邊,讓師兄一個人在這兒……” 覃寒舟說這話的時候一張紅潤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兩只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紅紅的跟個兔子似的一眨不眨的望著蕭璉璧,此刻還在不停歇的往外溢出淚珠來。 蕭璉璧的嘴角幾不可察的動了動,但他仍是沒有說話。 覃寒舟見對方?jīng)]有搭理他,眼中的淚珠頓時掉的更兇,“唔,師兄不說話肯定就是了……師兄討厭寒舟了對不對?” 【系統(tǒng):“警告!檢測到宿主沒有嚴(yán)格按照‘癡情系統(tǒng)’的守則執(zhí)行任務(wù),請宿主立即改正否則將予以處罰!”】 蕭璉璧:“???”我特么又怎么了? 【系統(tǒng):“宿主剛剛‘不搭理’主角的行為給主角的心靈造成了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請宿主立即改正否則將予以處罰!”】 臥了個大槽,他特么現(xiàn)在不搭理男主合著都要被系統(tǒng)處罰了,這什么鬼邏輯? 【系統(tǒng):“最后一次警告!宿主再不及時改正將會自動被關(guān)入處罰空間,倒計時……”】 系統(tǒng)倒計時的聲音頓時激的蕭璉璧全身都打了一個激靈。 他雖然現(xiàn)在賊特么想破口大罵這個辣雞系統(tǒng),可他也沒忘記那個辣雞系統(tǒng)當(dāng)時說的處罰,那可是要被關(guān)在一個隨機的世界里一百年?。”绕鸨瑤拙浯挚谶€是他的身家性命更為重要。 蕭璉璧不待多想,腦子一熱朝著覃寒舟脫口道:“別哭了!” 識海中系統(tǒng)倒計時的聲音戛然而止,蕭璉璧松了一口氣。 “師兄一定是討厭寒舟了,可是寒舟不是有意的?!?/br> 覃寒舟雙眼含淚,哽咽著語氣道:“唔,寒舟不是故意的,寒舟看見師兄渾身是血之后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好這才跑開的,師兄原諒寒舟好不好唔……” “寒舟保證以后不會這樣了,師兄原諒寒舟……” 覃寒舟說這話時眼中的淚水沒有一刻停歇,他見蕭璉璧又不說話,便一直重復(fù)著讓對方原諒他的這幾句話,兩只抓著蕭璉璧衣袍的手死死不肯松開,就仿佛是如果蕭璉璧此時此刻不原諒他,那他也不會讓蕭璉璧輕易離開一樣。 【系統(tǒng):“再次警告!檢測到主角……”】 蕭璉璧這次學(xué)乖了,沒等到系統(tǒng)把話說完他便抬手用指腹溫柔的擦拭著覃寒舟臉上的淚水,說:“別哭了,師兄沒有生氣。” 系統(tǒng)警告的聲音再一次停止。 覃寒舟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真,真的嗎?師兄不生寒舟的氣嗎?” 蕭璉璧心道我倒是想和你置氣,但我識海里的這個辣雞系統(tǒng)可不答應(yīng)。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蕭璉璧見覃寒舟這幅哭的慘兮兮的模樣還是在心中嘆了口氣。 男主不過一個七歲多的小娃娃,他還真狠不下心來跟對方繼續(xù)較勁了,自己一手拉扯的小朋友,即使真騙了他,他也不會對覃寒舟怎么樣。 更何況還有這個辣雞系統(tǒng)在,蕭璉璧能怎么辦?還不是只有寵著對方。 于是蕭璉璧再次半蹲下了身子,覃寒舟抓著對方衣袍的手不由得一松。 蕭璉璧蹲下后又換了只手幫覃寒舟擦拭臉上的淚,“師兄不生你的氣,莫要再哭了?!?/br> 覃寒舟的臉上仍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蕭璉璧見狀只好將人輕輕的帶入懷中,一只手輕拍著覃寒舟的背,安撫道:“師兄不生你的氣,師兄只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在這密林中遇到危險才有些著急了?!?/br> 覃寒舟的下巴緊緊的貼著蕭璉璧的肩膀,他臉上那副委屈的神情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蹤影,留下的只有滿臉的冷漠和眼中的晦暗,還有眼底一絲微乎其微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動搖。 覃寒舟繼承了傳承之后本想著獨自一人離開,但在臨走之前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就是他前世繼承這處傳承時已經(jīng)成年,修為也到了一定的境界,但在繼承傳承之力之后仍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將那股力量融合掉化為己用。 但眼下他的身體不過是一個七歲的稚童,連辟谷期都還沒到,所以他的身體便很有可能在他自己完全融合好那股傳承之前先一步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反噬從而爆體而亡。 蕭璉璧將他帶出上玄宗游歷這件事宗門內(nèi)是有人知曉的,如果之后只有蕭璉璧一個人回到上玄宗而不見他的蹤影,蕭璉璧難免會遭人在背后詬病。 覃寒舟賭的就是此人那副“人前偽君子”愛裝腔作勢的模樣,所以他料定蕭璉璧不會在此刻對他動手,反而還會出手相救將他平安帶回宗門內(nèi)。 話雖如此,但覃寒舟回來找蕭璉璧卻也是抱了拼死一搏的心態(tài),因為蕭璉璧這個人有多狠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對方執(zhí)意要撕破臉皮殺了他,覃寒舟也無計可施。 所以覃寒舟在回來的路上便試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但獨獨沒有算到他眼前的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