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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綿長的鐘聲忽然響起,昭示著二人較量的開始。 葉今平先發(fā)制人,手中銀鏈宛若一條銀蛇倏的一下?lián)]出直朝著倪皓的面門而去,倪皓側(cè)身避開了這一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上前用手中彎刀攻擊著對方的下盤。 葉今平反應(yīng)也是極快,見倪皓已經(jīng)上前,便快速的收回了銀鏈,連續(xù)向后幾個跳躍,讓倪皓的攻擊落了空。 倪皓不死心,手中揮刀的攻勢突然加快了起來,為了躲避對方的攻擊,葉今平也只能加快自己向后倒退的速度。 這一進一退,眼看著葉今平即將被倪皓逼趕至賽場外,一旁觀戰(zhàn)的弟子們緊張的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自己看落一個瞬間便錯過了二人決勝的時機。 葉今平快速的斜過眼瞥了一眼自己與賽場分界線的距離后,心道倪皓這憨子雖長了一副呆板的臉,但攻勢卻如此的迅猛,倒是讓他看走了眼。 葉今平面色一沉,一邊繼續(xù)閃躲著對方的攻擊一邊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暗暗握在了手掌中。 就在他整個身子即將跨出賽場外的時候,他眼中的兇光再也掩藏不住,那根銀針從他手中快速的飛出沒入了倪皓持刀的手腕中后很快便消失不見。 倪皓揮刀的手忽然一頓,葉今平瞅準(zhǔn)時機一個躍身從倪皓頭頂翻身而過落在了倪皓背后。明明前一刻還處在劣勢的葉今平此刻卻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局勢一下子被掉轉(zhuǎn)了過來。 倪皓心道不妙,快速的回過身想要欺身而上趕追葉今平,但他拿刀的那只手卻跟使不上力一般遲遲揮不動刀身,他開始強迫自己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去揮刀,然而他體內(nèi)的靈力就仿佛是突然枯竭了一般,半分都使不出來。 葉今平見倪皓此刻一副毫無還手之力的呆滯模樣,嘴角勾起了一個詭譎的弧度。他再次揮動了銀鏈直朝著對方握刀的手腕而去。 倪皓條件反射的想要用刀擋下這一擊,然而手腕卻不聽使喚,葉今平的銀鏈纏上了他的整個手臂,彎刀瞬間掉落在了地上,發(fā)出“鏘”的一聲清響。 葉今平手中銀鏈猛地往回一收,又是一聲“咔嚓”,倪皓被鐵鏈纏繞住的那只手臂應(yīng)聲而斷。 底下眾人倒吸了口涼氣,有的甚至不愿再看直接撇過了臉,還有的與倪皓相熟的帶著急切的聲音勸道:“倪師兄,別打了我們認輸吧……” 葉今平聽見后又是一聲譏笑,“怎么樣?你們峰的弟子可都在叫你認輸,你此刻若是認輸我這個做師兄的自是會平安送你離開賽場?!?/br> 倪皓慘白著一張臉,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汗珠,手臂劇烈的疼痛已經(jīng)傳至全身,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對葉今平的話充耳不聞,見對方不再動作,當(dāng)即便想要彎下身用另一只手撿起地上的彎刀。 葉今平哪能如他所愿,憤怒的罵了對方一句“不知好歹”后便再次揮舞起了手中的銀鏈,他這次所用力道之大竟是將倪皓整個人都拽離了地面,不過瞬息之間,倪皓便被他用銀鏈狠狠地丟出了場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赤穹峰,葉今平勝!” 話音過后又是一記長鳴的鐘響,奠定了結(jié)果。 余琊峰的一眾弟子們快速的上前將倪皓圍了起來,坐在高處的靈賢心中一緊,當(dāng)即便想要下去看看自己弟子的安危,豈料一旁的滄水卻在此刻突然陰陽怪氣的來了句,“唉,技不如人就早早的投降便是,何必非得自取其辱反倒讓自己顏面盡失呢你說對不對啊掌門師兄?” 靈賢按捺住心中的怒氣,沉聲道:“滄水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二人的唇舌之戰(zhàn)眼看著即將爆發(fā),橫在二人中間的藺千殊抬手制止道:“二位師弟,切莫失了峰主的身份?!?/br> 滄水聽后冷哼了一聲撇過頭不再說話,而靈賢的臉卻黑的嚇人,藺千殊再次開口安撫道:“靈賢師弟你莫要擔(dān)心,門中的各類丹藥今日我早已派弟子在賽場外備好,倪皓不會有事的?!?/br> 蕭璉璧思忖片刻也從自己的靈物袋中掏出了一瓶聚靈丹,吩咐了一旁的弟子將丹藥送到倪皓的手中,轉(zhuǎn)而又對靈賢說道:“靈賢師叔不必擔(dān)憂,我方才看得真切,倪師弟應(yīng)當(dāng)只是靈力耗盡加之受了一些內(nèi)傷,我已派人將聚靈丹送下去給倪師弟了,想來只要休整一段時間便會恢復(fù)如初的?!?/br> 靈賢的臉色這才回轉(zhuǎn)了些,側(cè)過頭對蕭璉璧道:“你有心了?!?/br> “倪師弟品性剛毅,堅忍不拔,璉璧甚是欽佩?!?/br> 靈賢聽后卻搖了搖頭,“他是一根筋轉(zhuǎn)不過彎來,旁人都知道碰到釘子了便該往后退,而他卻是被扎的頭破血流也不肯回頭的,是個傻徒弟啊?!?/br> 靈賢的話語中雖然滿是埋怨之意,但足以見得他對倪皓平時定是另眼相看,否則怎么會如此了解倪皓的性格? 蕭璉璧暗暗的揣摩了一下此刻靈賢的心理,只怕經(jīng)過此次宗門大比之后余琊峰又會多出一位親傳弟子了,陸沅貞的地位不保?。?/br> 稍作休整過后,第二場對決又即將要上演了。 蕭璉璧好整以暇的坐著,雙眼聚精會神的盯著賽場不敢有一絲懈怠。 “第二場比賽,暮朝峰覃寒舟對乾鼎峰張牟,現(xiàn)在開始——” 只見一個身著玄衣,異常俊美少年從容不迫的躍身落到了賽場之上,他平視著前方,神色淡漠,面無表情,仿佛游離于九天之外的模樣。突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人的視線一樣,飛快的轉(zhuǎn)過身朝著臺階之上的主位方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