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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兵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殿外來回的踱步著,蕭璉璧坐在窗旁往外瞧了一眼,以往這個時辰覃寒舟已經(jīng)從議事前殿回來了,而現(xiàn)在卻不見蹤影,難道是被什么事情牽絆住了? 蕭璉璧自顧自的想著,恰在此刻,一只淡藍色的靈力鶴從夜色中飛了過來,繞過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徑直飛到了他的面前。蕭璉璧怔了怔,而后突然伸出手一把將靈力鶴抓在手里藏了起來,飛速的關(guān)上窗門往內(nèi)殿走了進去。 他清晨時才給江子潯傳的訊,按照以往他收到的傳訊來看,至少也得兩三天的功夫,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他便收到了對方的回信。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無非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江子潯現(xiàn)在不在點藏山,而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蕭璉璧來不及多想,迅速的將靈力鶴帶來的回信拆了開來,一目十行的掃視信紙上的內(nèi)容,兩頁信紙不過幾息時間便把上面的內(nèi)容掃視殆盡。 看完信上的內(nèi)容后,蕭璉璧不敢多作停頓,走到最近的一盞燈前,掀開燈罩將信紙放在燭芯上快速的點燃,一眨不眨的瞧著,直至信紙燒成一團灰燼。 江子潯在信上說,點藏山宗門內(nèi)因著與魔族開戰(zhàn)的事情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扶醞長老為主的主戰(zhàn)派,一派是以掌門為主的議和派。而現(xiàn)在這兩個派系都已經(jīng)在朝不寐城的方向趕來了。 主戰(zhàn)派是一心要與魔族開戰(zhàn),而議和派便是想要在路途中阻撓主戰(zhàn)派的人,打消他們的念頭。而江子潯如今便是加入了議和一派,和大部隊一起想要阻止主戰(zhàn)派的人。 按照慣常來說,掌門應(yīng)是一個宗門的主宰,對宗門內(nèi)的一切事務(wù)都有決策權(quán),而此次點藏山宗門內(nèi)會消極的劃分為兩派,乃是因為如今的掌門太過重用宗門內(nèi)的長老,把自己手上的權(quán)力分了出去,而遇上現(xiàn)在這種事情,就算是想要收回,一時半會兒也收不回來了,才讓執(zhí)意主戰(zhàn)派的長老們鉆了空子。 江子潯在信上講的內(nèi)容雖不是事無巨細,但也算是將目前點藏山宗門內(nèi)的形勢給他道了個一清二楚。 不過只知曉這些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江子潯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在信的末尾說,讓他夜里亥時的時候到不寐城外的樹林一見,屆時將此次的事情與他詳細說道。 江子潯的相邀,讓蕭璉璧很難不動心。目前不寐城中戒備森嚴,若是他再不做些什么,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點藏山的弟子打進不寐城里,將戰(zhàn)火引向整個城池。 并且給江子潯寫信,他的目的也是為了與點藏山的掌門亦或者是長老們見上一面,既然這些人已經(jīng)來了,那便讓他趕在這些人抵達不寐城之前,率先與之會上一會。 他沒那么自負,想著憑借自己的三言兩語便將這些萬里迢迢趕來的點藏山弟子勸退,但讓他每日待在不寐城中什么都不做,卻又不可能。 他向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救助坐享其成的人,有一絲機會他都想牢牢抓在手中,更何況此事還關(guān)乎著覃寒舟。 蕭璉璧不是不相信對方不能順利的解決這件事,只是他一直是以一個守護者的身份擋在覃寒舟的面前,他已經(jīng)習慣了用自己的羽翼護著覃寒舟,即便他們二人如今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變,但他想保護覃寒舟的想法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消失的。 離亥時還有半個時辰,而殿門口還沒有覃寒舟要回來的跡象,似乎是真的被什么事絆住了。 蕭璉璧迅速的拈起手掌喚出了一只靈力鶴放在了床頭,里面有他給覃寒舟留下的話,等對方回來時便能看見。做好這件事后,他又來到了一旁的衣柜前,拿出覃寒舟常穿的玄色衣袍換上。 覃寒舟比他高了半個頭,蕭璉璧穿上后衣袍的下擺都拖地了,他沒辦法只好用靈力直接劃掉了下面的一截,衣服這才堪堪合身。 穿好衣服后蕭璉璧又俯下身將放在最角落里的那張有裂紋的銀色面具拿了出來戴在了臉上,臨走前又在對面人高的銅鏡前站了站細細的打量了自己身上的一切沒有什么不妥之處后這才向殿外走去。 如今魔君殿戒備十分森嚴,蕭璉璧沒有那種自信能躲開所有巡邏的魔兵順利與城外的江子潯會合,所以目前來看,扮作覃寒舟的樣子混出魔君殿,然后再偷摸出不寐城是最實際的。 蕭璉璧剛走出殿外便遇到了第一批巡邏的魔兵,那些魔兵見到他立刻停下了步伐,恭敬的道:“魔君?!?/br> 蕭璉璧身體僵了一下,回憶著往常覃寒舟遇到這些魔兵們行禮后的反應(yīng),他想了想,最終什么也沒說便徑直從這些魔兵讓出的一條道路里走過,邁著步伐不徐不緩的離開。 身后的魔兵直到他的背影走遠后才恭敬的起身,正要繼續(xù)開始巡邏,其中的一位魔兵便突然開口道:“那個……你們有沒有覺得魔君,變矮了……” “休得胡說!”另一位魔兵呵斥道:“魔君在我們心中猶如一座高山一般高不可攀!你怎么能以尋常人的高矮來置喙魔君?!” “哎哎哎,你說得對說得對。是我膚淺了……”那位魔兵慚愧的低下了頭,悻悻的走到了巡邏隊伍的最后慢慢走著。 出魔君殿比蕭璉璧想象中要簡單許多,反正只要他裝成跟覃寒舟一樣,不聽不聞不看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宛如游走在自己世界中的獨行俠,那便出不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