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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現(xiàn)在的藺千殊口中得知,對方將覃寒舟帶回上玄宗的動機根本就不純。從他到這個世界,劇情線已經往前推了一百多年,可在此之前,無論是他還是覃寒舟都沒有發(fā)現(xiàn)藺千殊身上有一點不對勁。 可見藺千殊此人城府之深,就連與對方同出一脈的戊攸子靈賢也是不久前才看透藺千殊的真面目。 蕭璉璧想的出神,腳下一不留神便被一顆石頭給絆了一下,藺千殊適時拉了他一把這才免遭跌倒。蕭璉璧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密林的四周,沒認出來這是要往哪里去的路,便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藺千殊沒答話,見他已站穩(wěn)便繼續(xù)拉著他往密林深處,蕭璉璧不想走,但是因為鐵鏈的拉扯又不得不往前走,他只好在背后惡狠狠的瞪了藺千殊一眼。 恰在此時,前方的叢林處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蕭璉璧眼睛一亮,心想是不是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派人來救他來了,便看見一紫衣青年神情復雜的從叢林中走了出來。 來人竟是藺少邑。 蕭璉璧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父子齊聚,他獲救的可能性更低了。 “父親。”藺少邑喊了一聲,視線落在被綁住的蕭璉璧身上,“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藺千殊收起了慣常和善的笑,厲聲道:“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藺少邑聞言,眼中閃過痛楚,“回去?我該回哪兒去?!我的父親,上玄宗的掌門藺千殊!殺害了自己的同門師弟叛逃出宗門!作為他的兒子,我還有何顏面留在上玄宗?!” 蕭璉璧一聽藺少邑這話便察覺出了不對味,這兩父子,似乎不是一條船上的。 藺千殊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我所做之事與你無關,你戊攸子和靈賢二位師叔并未不明事理之人,他們不會……” “戊攸子師叔帶著半個上玄宗的弟子此刻正往不寐城趕去!您和扶醞長老合謀之事宗門已經知道了!”藺少邑近乎帶著懇求的語氣,“父親,孩兒求您收手吧!孩兒帶您回宗門,懇請戊攸子師叔和靈賢師叔網開一面……您所受之罰孩兒定會為您全部承擔,即便是搭上我這條命!求您收手吧……” 藺千殊搖了搖頭,臉上又露出慣常和藹可親的笑,他對藺少邑道:“孩子,為父已經回不了頭了?!?/br> “為父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回到上玄宗,二是——” 藺千殊說到此處突然伸手隔空拍了藺少邑一掌,洶涌的勁風倏的朝藺少邑涌去,藺少邑躲閃不及身體狠狠的撞在了樹干之上,隨即滑落在地。 藺少邑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仰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朝他走來的藺千殊,“父親……” 藺千殊手一揮,掛在藺少邑腰間的佩劍便被他奪了過來,他拔出劍丟開劍鞘,劍鋒直指癱倒在下方的藺少邑,“二是,為父現(xiàn)在便殺了你,永絕后患。” 蕭璉璧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他被藺千殊拽著鎖鏈,原本想趁著這父子二人說話逃跑的計劃也落了空。但這藺千殊現(xiàn)在居然對著自己的兒子刀劍相向,看樣子若藺少邑不離去的話,還真有可能殺了對方。 “藺少邑是你兒子!你連親生兒子也不放過嗎?!”他在上玄宗之時藺少邑雖和他極不對盤,但眼睜睜看著對方被親生父親殺死,那也太凄慘了點吧。 藺少邑目不轉睛的望著將劍抵著他胸口的人,突然,他抬手一把握住了劍鋒,銀色的劍身瞬間染上了鮮紅的顏色。血順著他的手掌掉落在地,發(fā)出滴答的聲響。 “放了蕭璉璧,和我回宗門?!碧A少邑咬牙道:“這是讓您唯一有可能活著的方法。” 藺千殊眼中的微光稍縱即逝,“看來,你是選了為父給你的第二條路?!?/br> 藺少邑握住劍鋒的力道忽然加重,銀色夾雜著鮮紅的劍身有那么一瞬間變得彎曲了起來,只聽一聲清響,那劍身變成了兩截,竟是被他生生折斷的! “你給的我哪一條都不選!”藺少邑猛地站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眼中的痛楚被堅毅所替代,“魔族已經和上玄宗聯(lián)手,不寐城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你!你若此刻不跟我回去便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我今日便是死在你的手下也要將你帶回宗門問罪!” 藺少邑語畢,便調動周身的靈力赤手空拳的朝著對面的藺千殊襲去,他出手的速度極快,即便是在一旁看著的蕭璉璧也不由得有些驚嘆。 然而藺千殊卻比他更快,一個輕輕松松的掠身便躲過了藺少邑向他襲來的一擊,同時來到了藺少邑的身后,一手摁住藺少邑的肩膀后又迅速的在對方身上施下定身術,封住了藺少邑的行動。 蕭璉璧為藺少邑的處境緊張了起來,“藺少邑你別犟了,趕快回宗門吧!”至少能保住你一條命啊,你爹看起來是真的想殺你! 藺少邑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額頭不自覺的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恐懼將他的心房一點一滴沾滿,但他仍舊咬著牙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 蕭璉璧暗地捏了把汗,藺千殊擺明了想放他兒子一條生路,可這藺少邑就是不接招,他看著都快急死了! 藺千殊拂手站在藺少邑的身后,突然,他問道:“你為何會知道為父在此處?” 一滴汗珠從藺少邑的下巴滑落,滴進了他的衣領中,“父親難道忘了從我出生之時便將孩兒的一縷神識放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