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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年透過通靈玉留意了他身邊可見的環(huán)境,半晌后才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br> “我不是才剛來嗎?”他無奈地抓了抓頭發(fā),“我還以為今日不用向你匯報?!?/br> “需要。”沈延年的話簡單明了,“每日醒來,午膳,睡前都需報平安,若你出了事,我無法向長師姐交代?!?/br> “知道了?!彼洁煲宦?,隨后絮絮叨叨地講起了在這兒發(fā)生的事情。 譚春華見尹陸離拿著通靈玉的模樣,面上突然浮現(xiàn)了詭異的笑。在這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尹仙長和沈仙長似乎……挺香的。 原來尹仙長被為難的時候是這樣子的?原來沈仙長也有這樣對人上心的一面? 不行不行不行,她甩了甩腦袋。自己站定延玉不動搖,怎么能被互為師叔侄的二人帶偏了? 可是可是,通靈玉上的沈仙長居然一點都不疏冷,反而有點淡淡的溫雅感,她從未在各種文里看到過這種性子的沈延年。 尹陸離終于掐斷了通靈,回頭要干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譚春華正對著她笑。這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的?!澳阈κ裁??”他問。 譚春華扭擰了兩下,道:“看到沈仙長對你監(jiān)督得這么緊,我想到我爹爹了,我剛來育靈書院的時候,我爹爹也是每日與我通靈三次,確保我在書院過得好好的。” “那是自然,他是你爹爹,自然是要心疼你這女兒的。” 于是,譚春華笑得更加詭異了。 “別笑了丫頭。”尹陸離揉了她的呆毛,“趕緊把瓊葵的罩子上了要緊?!?/br> 除了人為干預瓊葵開花的時間,尹陸離還教授了譚春華不少種植仙草的小知識。譚春華為了能夠順利進入華音閣,聽得非常認真。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兩日。 但是到了第三日,尹陸離見到譚春華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面色有點蒼白,面色也略顯猙獰。 譚春華捂著小腹,走了好久才走到種著瓊葵的院子里,欲和尹陸離一道給花上罩。因為擔心粗手粗腳的家仆把花弄壞,她只能自己來。 “怎么了?”尹陸離問。 譚春華就像霜打茄子似的,失去了平日里的活力。她搖搖頭,道:“沒關系,忍忍就過去了,我先把罩子上?!?/br> 尹陸離迅速為她把了脈,隨后從乾坤袋里取了一包和著老姜粉末的紅糖。“你有宮寒,暫且拿這個去沖開水,這里先交于我,你好好休息?!?/br> 譚春華有些不服氣,但是小腹實在疼得厲害。每每月事到來之時,她總冷得渾身打顫,穿幾件衣服都不管用,只能吃爺爺調(diào)配的藥丸才可緩解。 她按照尹陸離交代的服下,被火辣的老姜辣了一嘴。然而疼了半個時辰,腹痛依舊不見好。于是她打算回書院去喝藥,去之前還交代尹陸離幫忙管一下瓊葵,并讓家仆聽從尹陸離的打點。 “我送你回書院吧,你一個人不安全?!?/br> 譚春華搖搖頭:“我有爺爺給的飛行法器,很快就能到。那群家仆粗手粗腳,給瓊葵套罩子還得要你來,否則就要錯過時機。” 尹陸離猶豫之后,只好點頭。 譚春華御著飛行法器即刻離開了譚家小苑。 待到譚春華走后,他才想起自己跟譚春華都沒個聯(lián)絡方式。眼下譚春華已經(jīng)離開了,且明日就是上課的日子,他想著要不全權由他采集瓊葵露,讓譚春華專心修學即可。 等到晚上,他沒等到譚春華回來,心里難免有些擔心。 雖然現(xiàn)實中他并不是學醫(yī)的,但是用了楚將離的身子那么多年,他早已把以中醫(yī)為理論基礎的醫(yī)術了然于胸。宮寒于女子而言,特別是譚春華這種年紀尚輕的,可是鋼刀刮骨般的疼痛。 雖然他沒親身感受過,但他明白那疼不是他受得了的。 他找了個婢女問:“你和你家小姐平日用什么方式聯(lián)絡的?” 婢女道:“我們沒有聯(lián)絡方式,平日都是大小姐親自來此處交代任務的。” “你知道她每次月事來的時候需要休息多久嗎?”尹陸離問。 婢女想回避這個話題,但是在尹陸離的再三逼問下,她回答了:“若大小姐不吃藥,可能會疼上數(shù)日,之前有過這種情況。不過老爺在前段時日為小姐帶來了足夠的藥,大小姐吃了頂多痛上兩日便可回來。尹仙長,你與我們家小姐非親非故,還是男子,我覺得還是……” 這么嚴重? 得知這事,尹陸離決定瓊葵露之事結束后為她重新診脈,對比她爺爺?shù)姆阶痈銈€更適合她的出來。吃了藥還兩日止不了痛,他對這藥方子產(chǎn)生了懷疑。 又過了一日,他來到譚家小苑的第四天,譚春華依舊沒有回來。 到了晚上,他主動與沈延年通靈,問道:“小師叔,今日你去春華班上的時候有看到她去上課嗎?她身子好些了嗎?” 沈延年道:“她仙師說她告了假。她不該在你那兒嗎?” 尹陸離如實道:“昨日清晨她因身體不適回書院了,回書院之后她沒告訴仙師嗎?” 沈延年微蹙眉宇,隨后道:“我向她仙師問一問?!毖援叄嗤`。 尹陸離在榻前踟躕著,心里愈發(fā)擔憂。小姑娘不會在回去的半道上出事了吧?可細想并不可能,譚春華出自名門,飛行法器頂好,不存在cao控失誤,或被半道攔截的問題。